饭后,夏倾颜拿着《齐国地域志》又细细翻看,觉得还是先往兖州为好,兖州地域广阔,境内山河秀美,所以想先去兖州游玩,也不知具体行程如何安排的,江然惜字如金,实在套不出话来。
“小姐,水已备好,您现在该去沐浴了。”仕画进来打断了夏倾颜的思路。
“知道了。”随后起身去旁边的暖阁沐浴净身。原来还以为旅途必然艰苦,若如此安排除了不太自由其他倒也舒适。仕画取来一套粉色亵衣裤,丝绸润滑贴身,轻薄如无物,夏倾颜穿上总觉的犹如****于人前,不过用来做睡衣确实舒服。转眼一想,不对,自己什么时候置的这套衣物。转而问仕画:“这套衣物从何而来?我不记得如眉曾做过。”如眉领着两个小丫鬟专司夏倾颜的衣物缝制。
“是琥珀姐姐送来的,”顿了一下又道:“说是王爷送来的,足有两箱衣物,还有一盒首饰。”如果那也算一盒的话,盒分三层,里面珠钗发簪花盛步摇钿花绢花应有尽有且无不珍奇,一打开珠玉莹莹几欲夺人双目。仕画早就猜出夏倾颜与南炀王有些关联,也听说了夏倾颜的婚事就是被南炀王给拆散的。不过,看南炀王的所为想必对小姐亦倾心不已,才稍觉安慰。
“那就都收下。”反正不要白不要。
“是,琥珀姐姐和奴婢已经都收好了。”
“你们也下去歇着吧,赶了一天路都累了。”
“小姐,还是奴婢值夜吧,万一您有吩咐身边还有人。”仕画还是不太放心。
“那你歇在外间的软榻上,有事我再喊你。”
“是。”仕画退下,在软榻上铺好被褥,看夏倾颜已经早早上床,又仔细检查一遍门窗都已关紧,才熄灯躺好。
夏倾颜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刚躺好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正酣时被一声尖叫吵醒,是仕画的喊声。
“仕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倾颜糊里糊涂的坐起来问着。
“没事,睡吧,是我。”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
“哦,你来了。”然后没有摸清状况的夏大小姐听见熟识的声音就重新躺好接着睡着了。
龙士煊无语。一方面是忧虑她的防范意识之弱,另一方面则是欣喜与她对自己的信任。不过,今晚实在出了意外,自己快马从兖州赶回来,看见屋内已经熄灯就自然而然走进来,谁知外间软榻上还躺着一位丫头,且此人还未睡着。
仕画一直没睡着,想着小姐和南炀王的关系,也不知小姐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想着想着就看见一个黑影推门而入,于是她脱口一声尖叫而出,当然第二声没有来得及出口就晕过去了。被人从后背用手砍了一下。
龙士煊得手后仍非常郁闷,好心情被打扰了任谁都不会舒坦,抬头看见夏倾颜揉着眼睛已经坐起来,他只好低喊了门外的江然善后,自己则绕过碧纱屏快步走进去安抚夏倾颜。
门外的江然也吃了一惊,本以为是那位夏小姐受惊,没想到是个倒霉的丫头。他只好悄悄走进屋,用被子裹紧已经昏厥的仕画,把她抱出来。出门后困难就来了,江然抱着怀里的人不知该放到哪里,扔到厢房和其她丫头一起睡,明天醒来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她肯定会继续惊叫,没准惊动多少人。江然本就不会与别人打交道,更不要说是处理女人了。活了二十多年,除了见过女人的脸,其他地方都没见过,其实就是不近女色。此刻的江然迫切想着江林,而且是从来没有的迫切思念,如果他在,这烫手山芋肯定轻松就能解决。可是江林回江州了。思虑再三,江然把仕画抱到了自己屋里,扔到床上,转身就走,后来想想不对,又上前解开被子点了她的哑穴,这样早晨就不会惊叫了。然后回到主屋外继续值夜。
龙士煊简单洗漱后躺好,伸手把夏倾颜搂进怀里,小丫头咕哝两声,寻到热源就不再言语。龙士煊的心里感觉无比踏实,想想自己一天几百里地的奔波,不辞辛劳好像就是为了睡前能看到她。不知道明天她看见自己并知道自己的安排会是怎样的恼怒,一定是瞪着圆眼,嘟着小嘴,怨气冲天,或者会加上几滴盈盈泪花?当然行程是不会因此改变的。
天刚亮,一夜好眠的夏倾颜就悠悠醒来,眼睛没有睁开,慵懒的叫人:“仕画,我要喝水。”
觉得身边好像有人起身,一会儿把自己揽起来,嘴边递过来一个杯子,睡眼惺忪的夏小姐顺着喝了几口后,人又被放下。恍然间觉得不对,睁开眼看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放好杯子,转身又上床躺好。
“龙士煊!”夏倾颜惊奇的喊道,也没有觉出自己是连名带姓的喊人有何不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再睡会儿,等吃完早饭再告诉你。”
“可是我睡醒了。”意思是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可是本王没睡够。当然本王不介意做些别的事让你变累再重新补眠。”
夏倾颜当然知道他不怀好意,只得重新躺好不再言语,龙士煊又把她搂进怀里,闭上双眼。许是氛围过于暧昧,夏倾颜的心砰砰地跳,脸好像越来越热。以前从没感觉过,因为平常都是自己睡着他来,自己还未醒他又走了,今天是第一次头脑清醒地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身上没有汗臭味,鼻尖传来的是皂荚的清香,胸膛很宽,心跳平稳,好像真的睡着了。轻轻抬脸,近看这个手握重权的男人,确实长得不错。肤呈蜜色,是常年在外骑马训兵的结果,眉毛粗重,鼻梁高挺,睫毛好长呀,真想伸手摸摸,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她还不敢。紧抿着嘴唇,眉头蹙着,中间一道细纹,肯定经常皱着眉头或发号施令或训斥惩罚手下形成的。头发又黑又浓,想想自己每天都为梳头发愁,学了多少次,还是只会编个马尾辫,也不知是谁帮她梳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有些魅力,怪不得能招来那么多美女名妓之流的倾慕,不过自己一定要保持定力,千万不要因“美色”而动摇。夏倾颜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坚守立场,否则就不仅仅是失身的问题,失心可就是大事了,得不偿失。想着,轻轻拿走搭到自己身上的胳膊,准备起身,不料刚要撑起身子就又被搂紧,夏倾颜只得恨恨地说:“我想起床。”原以为睡着了原来是装的。
龙士煊缓缓睁眼,看着夏倾颜那一身粉色寝衣,莹莹华光,艳不可收。就知道她最衬此色。
夏倾颜看他不说话,扭扭身体想挣扎起来,却发现男人的双眸瞬间变得黝黑,且深不可测,未等反应过来就被翻身压到身下,一张唇迎面而下,不断的亲吻,从额头、眼睛、俏鼻、脸颊直到嘴唇。夏倾颜还未反应过来,瞪大双眸盯着某人的头在自己身上肆虐,头脑空白想的唯一件事,我不能再晕倒。直到唇上传来微痛,才醒悟过来,自己正被轻薄,而且危险系数颇高,奋力挣扎,无果,只好朝着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某人奋力一咬,终于停止。低头看自己已经衣襟大开,胸前半露,某色男的手还正按在半圆之上。夏倾颜愤恨的向后挪动身子,抓紧衣襟,喝道:“你答应我的,怎么食言!”
龙士煊用手抹掉唇上的血迹,也不恼怒,反而似笑非笑的道:“本王确允你出门游历,可未说期间你的身子不归本王所有。”
夏倾颜巨恨:“可是,我还小,尚未及笄!”显然理由不够充分,因为及笄礼只是一个形式,十三四岁婚嫁的女子大有人在。
“本王未发现你哪里小。”说完盯着夏倾颜的胸部,寓意明显,“况且,你可提前办及笄礼,本王派人安排,你不用担心。”
“我不要!”
“由不得你做主。”语气不疾不徐。
“我没有名分!”
“本就许你侧妃之位。”
“我不要嫁给**!”说完顿觉不对,随机改口:“不,不,我说错了,是我不愿意和一堆女人争宠,我争不过她们。”
龙士煊瞪着她:“你想独宠?”又觉自己语气过于严厉:“这个世界有几家不是三妻四妾!你放心本王会多加宠爱与你。”
“我父亲、叔叔、舅舅都没有纳妾,以后我的哥哥也不会!”事实本就如此,夏倾颜说的理直气壮。
“你觉得除了本王现在还有谁胆敢娶你?别说是妻就是妾也没人!”是呀,谁敢觊觎南炀王相中的女人。
“那好,我现在把身子给你,你放我走,从此我们两不相干。不过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另嫁他人有损你的名誉!”夏倾颜决定拼了。
“妄想!”龙士煊终于出现怒意,抬着夏倾颜的下巴:“你的人是本王的,以后心也是本王的,休想从本王身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