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以前听说过银月石堪比夜明珠罢了,时辰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婧嫣告辞。
苏锦原一路送婧嫣回紫芸阁,婧嫣在路上话并不多,倒是苏锦原有些紧张,想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找了些话聊,婧嫣心中因想着事就胡乱应了几句。
到了紫芸阁,二人欲分开之际,苏锦原对婧嫣笑道:“我今日觉得与婧嫣小姐一见如故,当真是开心呢。”
婧嫣礼貌地笑笑。
苏锦原相邀起来,“平时我也闲来无事,若是小姐不嫌弃,在下能否可以在你有空之时,与小姐一起品诗论画呢?”
“苏公子真是客气了,我哪里有公子那样的才情,最近可能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恐怕一时半会的也不得空,婧嫣谢谢公子的赏识。”婧嫣委婉拒绝着。
“没关系,小姐如有需要锦原效劳的地方尽管说,锦原定当竭力相助。”苏锦原关切地说。
婧嫣点头笑了笑,“谢谢苏公子。”
回到紫芸阁,婧嫣吃了些东西便称累了早早歇下,可她只是心感疲倦,并未真的睡着。
王婧嫣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孟群羽吟诗时显露的对宝怡疼惜之情,使她的心中生起丝丝酸楚,她早已意识到自己对孟群羽是有些喜欢的,可他如今已是自己的姐夫,与宝怡又很是恩爱,自己又能算作什么?!倒是是应该顺着自己的情意还是趁现在悬崖勒马,她心中一片茫然。
她又想起王世坤说的银月石之事,当下拿定主意,明日去找王丞相,说不上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第二日清晨,香姨娘早起,刚出了卧房的门就看见婧嫣已在桐瑾轩的院中等待,忙上前关心,“既然来了怎么不让人告诉?怎么在外边等起来了?这几日天气要转凉,早晚冷,也不披件衣裳。”
“我也是刚到,想见见伯父。”
香姨娘道:“老爷已经起来了,我正要命人去拿些吃的,你也一起来吧,正好我昨天刚做些酥皮的点心,你也尝尝。”
婧嫣答应着。
香姨娘吩咐旁边的下人,“快去通传一声,婧嫣小姐来了。”
下人答应了进屋通传去了,出来后请婧嫣进去。
婧嫣进屋向王丞相请安,也觉王丞相近来似又苍老了几分,忙禀明来意,“听说伯父正在找银月石,我想婧嫣可以帮的上忙。”
“哦?银月石乃世间罕见之奇石,莫非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王丞相问道。
“银月石在夜里可以发出银白色耀眼的光,那光好像银子又似月亮,这便是它名字的由来。银月石大都长在中原与塞外交界之处,那里多悬崖峭壁,那里的气候夏热冬寒,经上千年才会在山洞中凝结而成一颗银月石,世间少有无人能寻,据说得此石者多福贵长寿,所有就更加珍贵。”婧嫣讲着银月的来历。
“不错,圣上也正是看中这点,才命我等寻找,想将银月石镶嵌在皇陵中石刻的龙眼之中已显圣威,你是如何得知银月石的?”
“因为婧嫣有幸见过银月石。”
“从女知道那里可以采到银月石吗?”
婧嫣摇摇头:“银月石莫说要采,就是寻都是极难寻的,我是从一位高人那里见过。”
“难道你认识潇无影?”王丞相有些惊讶。
“不错,潇前辈是婧嫣师傅的故交,婧嫣从前学艺时见过他几次,他为人潇洒不羁、性情古怪,相传潇前辈的轻功极好,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连风也不带走一丝,所以江湖人称潇无影。潇前辈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各色玄石,他曾经带着一副用银月石做的棋来找我师父一决高下,所以婧嫣就见过一次。”
“从女学过武艺吗?怎么你爹在以前家书中不曾提起?”
“我在家爹爹娘亲都很爱文,可是大漠中有的女孩子像我娘那样还会拜师学武艺,我也曾遵照娘亲的意愿拜在师傅门下,岂料爹爹反对,为这事他们还争执了许久,到现在一提起这事爹爹还要生气,他常说,女孩子都是多读些诗书的,不应该与刀剑为伴。”
“不错,二弟的脾气就是这样倔强,即便是他总这么说,可当年到底还是非你娘不娶。”王丞相慈祥地对着婧嫣笑了起来。
“我想爹爹是觉得我学武之事本就不对,如果家书再提起此事怕又给自己惹一肚子气,可能因为这样,就干脆不提。”婧嫣也笑道。
王丞相点点头。
王婧嫣忽然双膝跪下,看着王丞相,“伯父,婧嫣有一事相求。”
王丞相忙起来要扶,“从女这是做什么,起来再说。”
婧嫣没有起来,“请伯父听婧嫣说完,潇前辈平时喜欢隐居世外,别人真要是寻起他来恐怕得要个一两年的功夫,婧嫣曾与潇前辈见过几面,他与家师又是故交,我去过潇前辈的隐居之处,请伯父答应让婧嫣去找潇前辈,不须多时便可寻到几颗银月石的。”
“我怎么能让从女前去冒险,从女快起来,若不然你将潇无影的住处告诉我,我命人去求来就是了。”王丞相道。
“伯父不知,就算我说出潇前辈的下落,按着他难以捉摸的脾气,他本就隐在中原与塞外交界的山中,若是看见朝廷的人去了定不会交出银月石的,若是逼走了他就更难办了,既然他认识婧嫣,伯父何不让婧嫣出面,借师傅之名讨些人情、要些银月石,想来他定不会难为我的。”婧嫣的眼神中透漏着坚决。
“那也不妥,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今远离双亲投靠于我,我怎能让你去犯险?万一有个意外,叫我如何向你父母交代?”王丞相摇头。
“婧嫣来的这段日子多亏伯父与丞相府的照料,本想感激却不知道做些什么,正好可以借此事回报伯父的恩情,伯父就莫要推辞了。这几日婧嫣都看在眼里,府里上下都在为这事劳心劳力,若是婧嫣无能为力也就罢了,可是婧嫣既能帮得上忙,又岂能遇事不理?伯父别再阻拦婧嫣了,难道要等到圣怒的时候,那就真的是为时已晚了。”
王丞相沉默了一下,心道王婧嫣说的不错,这几次圣上召见频频问起银月石之事,若是事情没有进展龙颜大怒之时,只怕遭殃的就不仅仅是自己和王家了。
婧嫣看出了王丞相的犹豫,再次恳求,“请伯父答应婧嫣,若是伯父不答应,婧嫣就天天跪,日日求。再不然婧嫣就只好不告知伯父,自己一人上路了。”
王丞相听到婧嫣如此一说,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从女了,快起来吧,只不过为安全起见,你还是要多带些人去,我叫他们都不穿官服就是了。”心中一想,这丫头的这份倔强倒是与二弟有几分相似。
婧嫣磕头,“谢伯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