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在赤鹄镇那次,杀你的人是我!”
“什么?”白霓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下山历练是去了浅鸿村,当时你和血魔打斗时受了伤,后来我把你带到了赤鹄镇附近的一个山谷里,我假装要给你疗伤,却在背后偷袭了你。”
白霓这才想起那个被她亲手埋在赤鹄镇附近山谷里的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起初还以为那人是被魔道的人所杀,竟原来是……
白钰懊恼的声音接着传来:“我当时反复检查过,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的命真硬。”
“你杀我就是因为林修旋对我格外的关心?”白霓惨白着脸问道。
“是啊,我们三个明明是一起来到洵浈派的,可是他却只关注你。”
白霓心碎地道:“他只把我当作亲妹妹看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留下你的命!”
“那你后来为什么没杀了我?”
白钰自嘲地一笑,道:“后来知道你没死,我本来还想找机会对你下手,可是当我发现你已经失忆的时候,竟然心软了,再得知你怀孕的消息,我才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别人。而且从你回来的那天起,大师兄对你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还以为他不再喜欢你了。可是直到我看见他在试炼洞窟里为你挡伤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想错了。他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从没离开过。”
“所以你就又起了杀心,在我和你比试的时候,你其实是想趁机杀了我?”
“我也犹豫过。心想只要能赢,可以不杀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拼命地抵抗,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如果我输了,那么和大师兄一起去无茫的人很可能就是你,谁都可以,就你不行!所以那场比试我必须赢!”
白霓静静地听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不恨白钰,她能理解这种为爱疯魔的心情。站在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白钰只能让她心怜,心痛和心酸。可是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它控制着人,何曾看过有人在深爱的时候还能冷静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若真有,那也未必是深爱。
“上次在彩云镇,”白霓又问,“把白瑛吓疯的人是不是你?”
白钰没有立即回答,她似乎在犹豫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挣扎,末了,突然不耐地道:“是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你怎么那么烦?都过去的事了还不停地问。”
白霓皱紧了眉头,她不明白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白钰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而且,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当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白钰有些紧张,她究竟在掩饰什么?
想了想,白霓还是换了个问题:“那好吧,你为什么要杀那名弟子?”
“我需要他的心脏和元神。”
“那你取走便是,为什么还要划花他的脸?”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都知道真相了还问这些做什么?”白钰几乎抓狂地道。
“我就是不明白,你何必多此一举?”白霓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白钰似乎有些慌张,她不停地躲闪着白霓的目光:“我讨厌他的脸,所以划花了,不行吗?”
白霓根本不信她的这句话,于是继续逼问道:“那人是谁?”
“不知道。”白钰干脆别过脸。
“你杀的人,会不知道他是谁?”
“当时,天色太晚了,我根本没看清楚。”
“那你还说讨厌他的脸?既然没看清楚,怎么会生起讨厌?”
白钰终于崩溃地尖声喊道:“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再说了!”
白霓将她的反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她的话前后矛盾,对一些细节问题总是含糊其辞。而且,她说杀人时天色太晚看不清人脸这句话根本就不对,那天她和林修旋也在外面,发生此事时,天上还有月光,完全可以分辨一个人的面目。那么,白钰她为什么要撒谎?
“你赶紧走吧,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白钰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白霓无奈,此时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只好先离开。
刚转过身往回走,便见林修旋正撑着雨伞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他身上的褂子已经被完全打湿,紧紧地贴在腿上。
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白霓心里想着,不知道都听到了些什么?
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本想说点什么,可是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地点点头,擦身而过。
一回到房间,也不管白瑛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白霓一躺上床便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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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还有几场比试还没有进行,接下来的两天并没有再处理白钰的事。掌门下令一切比试照常进行,把白钰暂时关进了戒律阁,由一些高阶弟子看守着,任何人不能去看望。
门派里并没有被中间发生的这个插曲影响到,一切事务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白霓在房间里思来想去,总觉得白钰这件事还有很多蹊跷之处。她试图去正殿,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掌门,但每一次都被拦了出来。连续试了几次都未果,只好放弃。
三天后,所有的比试结果都出来了。由于白钰被关押,她的试炼资格自然被取消,和她对决的白霓直接进入大混战。其他晋级的六人分别是林修旋、风棠、吴珞春、陈昂以及两名白霓之前并不熟悉的弟子。这两名弟子当中,有一名被其他人看做是一匹黑马,他就是袁深。
“糟了,我感觉这次心里很没底。”吴珞春得知袁深也晋级了后,一直愁眉苦脸的。
“是啊,那个叫袁深的,我看过他的比试,他很厉害呢。”风棠也有些忧虑。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千万不要放弃啊!”白霓安慰着他们。
“你都不害怕吗?”吴珞春问道。
白霓笑而不答,但心里知道,这最后一关,必定是凶多吉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