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国边境明城,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位身着银色战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作战沙盘前不知思索着什么。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更加神秘。他立体般得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气质。
这时,一名身穿深灰战袍的士兵跑到院落,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焦急,离屋舍门口大约一米时,站定,语气中带着些许慌张,说道:“将军,齐国率兵十万前来攻城,郭将军已经负伤,请求支援。”
“慌什么?”男子拿起一旁配剑,信步从房间里走出,在阳光的沐浴下,如若神邸。他看了一眼在他右侧低头的兵士,突然剑芒一闪,士兵倒地不起。灰袍士兵颈侧的血液溅到李男子的银白战袍上,妖异非常。
男子看着曾经熟悉的面孔,此刻变得如此陌生。在屋檐下的阴暗角落里,他神色莫名,习惯地摸着剑柄,他带的兵遇事从不慌张,也不会低头,除非做了愧对他的事,不敢面对他。他看向天空,眸色变得凝重而又落寞,既然错了,那便杀吧。
他抬腿向前走,听到微微风声,右手不由地将剑柄握紧,玄阴剑擦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呲呲的声音。
就在男子走到院落中央时,突然风云变幻,二十名黑衣人从墙外翻了进来,将他重重围住,刀剑相向。
男子心下怅然,他,还是动手了。
男子举起手中的剑,眸中闪过决绝,机械地挥舞起剑花来,在一群黑衣人的围攻中,如若游龙。
黑衣人显然是职业性杀手,一个黑衣人倒下后,就会有另一个补上来。这样前赴后继,纵使男子身手非凡,身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个不留神,男子的左臂被一个黑衣人刺中,血狂涌而出。
疯狂的厮杀,让男子有些力竭,他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剑柄上的红色宝石在他血液的渗透下发着妖异的光。
空气中挥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当黑衣人中的领头人想在男子身后给予最后一击时,突然被一阵强光迷了眼,等他睁开眼,男子连同他的剑已经全部不见了。
他们在明城搜查了三天三夜,毫无踪迹,男子好像凭空消失了。
麟国的国都,皇帝的书房传出暴怒的怒吼,“一群没用的东西,”身穿玄龙锦衣的华丽男子把密报捏的粉碎,喃喃道,“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
中国X市华森国际大厦
今天的天气有些邪门,白天万里无云,阳光正好,到了傍晚,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混合着昏黄的灯光,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份额外的神秘感。
林安然,二十三岁,华森国际的设计总监,是一位身材高挑,面容精致,肌似莹雪的女子。
她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三声敲门声响起,林安然没有抬头,下意识地说,“请进。"
进来的是林安然的助理程琪,一位时尚的都市丽人,程琪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总监,这是总裁刚刚从法国传真过来的,关于我们公司即将要和法国LAN时装公司展开合作,在我市举行的时装发布会的合作计划书,”程琪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总裁已经看过了,她请您再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还有,总裁说这次服装发布会,是公司进军国际时装的关键,请总监多费心。”
林安然靠在椅背上,轻揉着太阳穴,“知道了。”等她睁开眼睛,看到程琪还站在那,秀眉微不可见地上扬,“还有什么事?”
程琪微笑着说:“总监,外面下大雨了,您今天就别加班了吧?”
林安然看向书桌上的时钟,已经六点一刻,早过了下班时间。林安然的眉舒展开,脸上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冲着程琪点头说道:“好,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把手上的这份文件看完就走,你先下班吧。”
程琪犹豫了一下,看到林安然不容置疑的目光,还是点头称,“是。”
程琪走后,林安然被窗外的雷雨扰乱了心神,手中的文件一点儿也看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她把明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放进柜子里锁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拿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
林安然开车从公司里出来时,已经晚上七点钟,雨下得更大了,她加快了车速。保时捷Boxster穿梭在公路上,昏黄的路灯下,留给天际一条银色的弧线。
因下暴雨,路上行人车辆都不多,保时捷一路飞驰,畅通无阻。
在途经清嘉路时,突然从昏暗的角落里冲出来一个人,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人时,林安然急忙刹车。
等车停下,林安然透过车窗,模糊地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她瞪大了眼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她从车座后面找到一把伞,打开车门,将伞撑开,急忙下车,快步走了过去。
林安然在那人面前蹲下,有车灯照明,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银色衣服的男子。只见他披散着凌乱的长发,右手紧紧抓着一柄长剑,身上有不少血迹。
林安然深呼了一口气,心想着,莫非是附近拍古装剧的演员?可也不应该浑身是伤啊。突然,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不是遭到了仇杀?结合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性极大。
林安然站起来想一走了之,那人离她的车大概还有一段距离,她并没有撞上他,既然不是她的错,她又不是圣人,她不想多管闲事。
她刚想转身往回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清楚地听到他说,“娘,别丢下承儿。”
林安然如被雷电击中,脑海一片空白,恍惚间,她看到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对着一个口中吐着鲜血的美妇说,“妈妈,别丢下我。”可美妇还是丢下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林安然眼中隐有泪光,她气愤地把手中的伞扔到了地上,雨水很快把她打湿了。林安然仰头,雨水夹杂着泪水流下来,她不想了,那对于她来说,是一辈子不可触及的伤口。
林安然低头看着这个男子,男子依旧紧紧抓住她的脚踝,似是想站起来,却努力了很久,还是站不起身来。他是认错人了吧,难道他的妈妈也离他而去了吗?不知怎的,她心中犹然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终于感性战胜了理性,林安然蹲下身子,把他的左手从她的脚踝移开,拽着他的左臂,准备拉他起来,却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她估摸着男子左臂上应该有伤,又改成扶着他的右臂。
林安然费劲力气把男子半搀半扶到了车门口,打开车门,要把他扶进去。可他刚进去半边身子,他手中拿着的剑却卡在了车门口,把车划了一道鲜明的口子。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他手中的剑夺下,扔到了车座后面的角落里,把他硬塞了进去。
林安然把丢在地上的伞捡起来,上了车,将伞收好。她坐在车里,皱着眉看着自己,一身衣服全部湿透,盘好的头发已经散落,模样狼狈至极。心中不忿的同时,也不管男子看不看得到,狠狠瞪了旁边昏迷不醒的始作俑者一眼。
她开着车,心里想着,医院是不能去的,他打扮怪异,现在八卦横行,没准明天就成了头版头条,她可不想光荣上榜。算了,只能带他去那了。
林安然咬咬牙,在十字路口处,双手转动方向盘,保时捷掉头向西郊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