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生向你表白,你怎么就不接受呢?”
“是不是那个男生长得太对不起观众,如果不是的话,你就应该义不容辞地接受才对?”
“盛夕妍,你是不是傻了啊?”
这些是伊茹惠和池雨馨问我最多的话,我摇摇头,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池雨馨和伊茹惠纠缠在我身边,怀着寻根究底的精神。
我没有告诉伊茹惠和池雨馨,我不接受郑小泽的原因,只是对她们说,郑小泽真的是哥很优秀的人,人长得也特别英俊潇洒,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像是隔了无数深不可测的深渊,难以迈过去。
池雨馨和伊茹惠听出了一些端倪,仅仅是模棱两可地知道其中隐藏着巨大的难以启齿。
两天的时光,就在无数琐碎的念念不忘中消逝。
舒恩雅回来了,从她红润光泽的脸上就能够判断出,她从朱启明的身上得到了充足的滋养。
池雨馨先沉不住气:“恩雅,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跟你说哦,有人追夕妍。”
“那不是好事吗?”舒恩雅拍手称庆。
“但是被夕妍一口回绝了。”说完,池雨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似乎对我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做出的决定失望透顶。
舒恩雅缓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在我的额头摸了一下:“夕妍,你没有发烧吧,还是吃错药了?”
我轻蔑地瞪了舒恩雅一眼,然后悠闲地躺倒在我舒服的床上:“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呢。”说出这句话,我就心虚了,所有体内的细胞谴责自己的谎言。
很多次幻想过,我和郑小泽手牵手,在清爽的沙滩边散步,看着夕阳喷薄出最后的色泽,看卷起的浪花,漫过我们的鞋子,看着那疾驰而过的飞鸟,叽叽喳喳地对我们问候。
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在我对郑小泽说的那句“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为什么要拒绝对自己那么好的男生呢,他曾是追了我三年的男孩,也是唯一一个对我的决绝依旧锲而不舍的男生。
舒恩雅坐在我的床沿上:“夕妍,你不是对我说想交男朋友吗?是不是有恋爱恐惧症?”
“我才没有呢,我现在又不想谈恋爱了。”我底气越来越不足,成了快要泄气的气球,干瘪下去。
“她不可理喻呗。”伊茹惠说起风凉话。由于昨天亲眼见到自己的前男朋友牵着其她女孩子的手之后,她的情绪变得奇怪,显然对林宇翔这个前男朋友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有了发泄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的。
“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我没有再理会她们,自顾自慢慢悠悠地出宿舍去。
我需要冷静,需要沉着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让我无所适从。郑小泽给我打来久违的电话,这是我需要的吗?或许是,又或者不是。我有千千万万的兴奋,同时有成千上万的悲情。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生气,这个等待了四个月的电话,不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吗,怎么突然没有期待了。
我在操场踱步的时候,看见林宇翔正好打篮球回来,大汗淋漓,全身都被汗水浸湿,活像一只落汤鸡。
我向林宇翔招了招手,林宇翔唯命是从地走过来,杵在我面前。我递上一包纸巾,林宇翔欣喜若狂地接过去。
林宇翔的个子很高,站在我面前,我霎时觉得自己变成了小矮人。
林宇翔俯视着我,脸上焕发成灿烂夺目的笑容,似乎是对我的到来兴奋不已。我仰着头,看着眼前湿漉漉的林宇翔,看他散发青春的活力。
“你的女朋友呢,没有一起来吗?”我无话找话。
林宇翔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嗯。”
林宇翔傻乎乎的样子,让我顿时觉得好笑。以前看见林宇翔,他总是一副有条不紊的状态,那么今天显然不在状态,失魂落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
“林宇翔,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关心地问。
林宇翔擦了擦头上的汗,依旧一副花痴的样子看着我。我可以确定林宇翔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清。林宇翔此时的表情,我从未见过。
“盛夕妍,其实。”林宇翔有话想说,却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说来话长吧,仰或是事关重大,不宜轻易地开口。
“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变得磨磨唧唧了。”我不耐烦。
“就是想告诉你,昨天和我一起逛街的人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妹妹。”林宇翔试图解释。
“嗯?”有点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而事实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地从林宇翔口中说出来的,一字一顿。
林涵是林宇翔的妹妹,林涵是林宇翔的妹妹。我在心里重复了两遍这句话,因为在我看来,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但想起伊茹惠对我说,林宇翔是她的前男朋友时,总是隐隐约约感到,这里面有蹊跷。
伊茹惠看见林宇翔和林涵在一起后,整个人魂不守舍,完全如一个没有直觉的木乃伊。难道,难道,伊茹惠对林宇翔还充满憧憬了,还企图从林宇翔的身上得到女孩需要的温存。
“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稍有些不妥,他林宇翔,一个仪表堂堂的广告学才子,钦慕他的女生必定是不会太少的,怎么在我说来,他就一文不值呢。
林宇翔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对我刚才有口无心说出来的话,无可奈何。
“盛夕妍,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差劲?”
“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我慌慌张张地解释,又觉得解释太过累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解释到一半,又活生生地停下来。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林宇翔的眼睛里,有种穿透不了的深邃,里面有无数精彩的片段。他的眼睛又是如此干净,我能看清,他想从我的口中得到崇拜的赞许。
“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呀。”我实话实说,林宇翔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我还未进入大学之前,我不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吗,只是后来,我变得懒散,再也提不起精神去做那些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有时候,我也会考虑,我为什么要上大学,大学能够给我带来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本鲜红色的毕业证书吗,还是那些和社会脱节的教育理念。
不知不觉,我和林宇翔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我们聊着迷茫的未来,畅谈着自己的斑驳的人生。
林宇翔说的话很奇怪。“”盛夕妍,你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是我太少和林宇翔交流,还是今天的林宇翔浑身上下都失去了他该有的睿智和淡定。他问了我好多好多问题,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在我看来,那些问题只有我爸妈才会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