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有请!”
屋外突然传来太子近身太监吴公公半阴半阳的声音,江若兰身形一滞,随即烦躁的冲巧云低吼,
“叫你办的事你没办?”
巧云茫然不知所措的低声应道,“办了,主子,那几个舞姬都送到太子殿里去了。”
“那他怎么还巴巴的找我?难道你挑的人不够出色?”
“不可能啊,这上京城里除了她们,再也挑不出更好的了。”
江若兰颓废的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只觉得脑袋更加的昏沉,
“娘娘?娘娘?奴才自己进来了?”吴公公到底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嘴里虽然试探着,可是人,说话就到了眼前。
“哟,娘娘在呐,太子殿下找你呢?”吴公公声音扁哑,怎么听怎么透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听到江若兰的耳里分外的刺耳。
“敢问公公,太子殿下找我何事?”江若兰心里不是一般的气,可着京城里遍寻了美人送到了他的殿里供他折磨,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哎呀,娘娘,这话说的,殿下想娘娘了,特地叫老奴来请娘娘,娘娘,赶紧着吧,别让殿下等久了啊。”
不要说是江若兰,就是巧云,听到这里,脑海里便也出现了每晚主子在太子卧房里传出的凄惨而忍耐的哀求声,身子便如筛糠一样的颤抖不已。
江若兰只觉得脚底象溶了铅一样的沉重,借着巧云的手,她才堪堪的由榻上站起来。黑夜,就如同地狱一样的煎熬,让她每每在天明时分睁开眼,如同获得重生般的庆幸。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吧,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这份形容戏子的话,放在自己身上,最贴切不过了。
抬眼看到吴公公眼里流露出来的戏谑,便气不打一处来,别过脸去,“公公带路吧。”
“主子…”巧云不忍的看着江若兰。
江若兰摇摇头,“走,陪本宫去踏踏雪去吧。”
雪初晴,太阳格外的好,虽是夕阳时分,余晖仍暖暖的洒下来,房檐上零星地滴下几滴早溶的雪水来,厚厚的雪层表面已有些溶了,踩上去,便没有昨夜的韧度,江若兰用力的在雪层上踏了几步,已然没有了自己当年踏雪的那份心境。
“巧云,你还记得吗?幼时本宫最爱在这雪上玩耍了。”
“是。奴婢记得。”巧云小心翼翼的扶着江若兰在雪上慢慢的走着。
“可是,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心情了。看着这洁白的雪,越发觉得肮脏不堪。”江若兰恨恨的说道,“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的恨!”
“嘘……”巧云抬头看一眼走在前面的吴公公,示意主子小声点。
“哼,”江若兰冷笑,“一个阉人而已,也能在我面前逞威风!”说着,她便自嘲的笑了起来,“连他都敢看不起我。”
“主子。”巧云突然停了脚步,拉着江若兰的衣袖,难得的表情坚毅,“主子,咱们…咱们逃吧。”她咬着唇,涨红了脸,“这种折磨,奴婢实在不忍你再受下去了,主子,咱逃吧。”
江若兰长叹口气,抬头看看转眼间便被乌云遮住的残阳,幽怨的笑着,“傻丫头,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你以为我是贪恋这太子妃的虚名?只是这朗朗天下,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所啊,他若不肯放我,我哪里也不了,再说,就算是我逃了,我的父兄该如何呢?”
“主子,您…您可太苦了。”巧云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太子妃娘娘,您且快着点吧,让殿下久等了不好哇。”吴公公在前面不停的催促着。
江若兰嫌恶的瞪他一眼,挺直了腰,径直走去。
太子寝店里也是异常的温暖,一进门,便闻到浓郁的香气,江若兰向来闻不惯这些脂粉气,不由的咳嗽了两声,复抬头便看到东方承坐在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身旁或站或卧着几个美人,姿色上乘,看来巧云确实用心办了差事。
“殿下。”江若兰微微行礼,
东方承倒是由榻上站起身来,慢慢的踱到江若兰身边,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兰儿费心了啊。”东方承的嗓音惯常的带着调笑,仿佛永远正经不起来似的。
“殿下满意就好。”江若兰规矩的答道。
“可是,我不满意!”东方承话锋一转,带着杀气腾腾。“怎么?是想让这些美人代替你?我的太子妃,你把自己与这些歌妓比,也太自轻自贱了吧!”
江若兰腾的跪在地上,拼命压抑着自己快要忍受不住夺路而逃的渴望,她不断的告诫告诫自己,江若兰你行的,忍忍,再忍忍。
东方承见江若兰跪在那里不出声,心里越发的火起来,挥挥手,众人立刻识趣的慌乱的退了出去。
东方承一手将江若兰由地上捞起来,另一只手就势扯开了她的中衣,轻车熟路的几下便把她的外衣脱去,只着小衣,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你喊啊,叫啊!!!”东方承猩红着眼,叫嚣不停,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不行,竟弄了这些许多的女人来羞辱自己?简直是活够了!
江若兰搂着肩,在冰冻的地面上缩成一团,长久积下的残留的伤痕,没有了衣裳的掩盖,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的刺眼而狰狞,她倔强的望东方承举起的鞭子,一声不吭,你想让我向你屈服,你想让我叫喊求饶,东方承,今天我偏不要你如愿!
巧云听着屋里传来的鞭子打在肉身上的声响,心疼的咬着唇,恨不得冲进去救人,可是无奈吴公公把守着屋门,任何人都休想进去。
“吴公公,求求您,救救我们主子吧。”她苦苦哀求。
吴公公面无表情,“巧云,这夫妻间的情趣你个未出阁的黄毛丫头,懂个屁啊,一边站着去!”
巧云气馁的蹲在地上,抱着双膝轻声的啜泣,吴公公见了,不为所动,“巧云,你要是真想帮帮你的主子,就多替你主子想想,少让她操点心。”
巧云似懂非懂的抬起头,突然反应过来,飞快的说,“吴公公,我要回一趟江府,很快回来,您帮我照看一下主子。”说着,撒腿就往外跑。
吴公公在身后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指望着江老爷子救你主子呢?别痴心妄想了!”
屋里,东方承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看着血肉斑驳的江若兰不发一言的,极缓慢的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费力的从地上捞起被他扯落衣衫,一点点艰难的套自己身上,东方承下手很狠很准,十分准确的只打在她衣服能够掩盖住的部位,她竟然还有心思暗自想,这个人,到底还能给自己留些体面。
江若兰忍着身体的疼痛,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从头至尾看都没看他一眼,极慢极坚定的向屋门口走去。
“等一等!”
江若兰应声止步,没有回头。
他的手慢慢的抚上来,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怎么?还想来一场?”她心里怕的要死,嘴里却毫不服软的讥讽道,
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被激怒,无声的笑笑。
江若兰觉得奇怪,今天的他很有些反常。
“兰儿,这种日子你过够了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