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呢?”沈放冷不丁的问道,他敏锐的看到这个家里好象并不是孩子父母存在的痕迹似的。
谁知他这一提倒好,老婆婆便红了眼眶,“唉,别提了,我儿子儿媳孝顺啊,想着让我们老两口歇歇,他俩自作主张的上山去采些草药卖,谁承想……”提起伤心事,老婆婆便抵制不住的泪流成河,“谁承想,他们竟然让狼给扑了啊。”
暖昔吓得“啊”的一声叫出来,那老头便有些埋怨自家婆子,“当着客人的面,说这些做什么!”
暖昔心里惶惶的,试想着那惨烈的场面,再看看老婆婆怀里稚嫩而无知的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倒是沈放立刻惭愧而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那老头想也是心里酸楚,无心再叙,摆摆手,“算啦,你又不知道,好了,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他指指外间的炕,“你们兄妹俩今晚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说完,自己便蹒跚着走进了里屋。
夜深了,沈放倚在灶边眯着眼,似乎的睡沉了,暖昔悄悄的在炕上翻了个身,喝了姜汤,虽出了些汗,但是汗意散去,却越发觉得头沉,病的真不是个时候,她一面哀凄的想着,快些睡着,也许明日里会好些吧,一面安慰着自己。屋里的灶里,零星的柴火还挣扎着最后的燃烧,想是惹了潮气,不时的噼啪的发出声响,屋外,憋闷了一天的雨,终于放肆的狂泄下来,急不可奈的沙沙的扑在草房的屋檐上,顺着草稞再一缕缕的滑下来,啪啪的落在地上。
明日怕是会更冷些吧。她在昏沉间模糊的想着,但愿,但愿,明日身体就好起来了……
啪!
门外突然传来清晰而单调的一声脆响,沈放倏地睁开了眼,烛火已然燃尽,屋里灰暗一片,他极迅速的坐直身,侧耳倾听,屋外,几不可闻的传来零星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是很快的,便又归于了平静。
沈放悄无声息的向她躺着的炕边摸过来,她本就睡得不沉,立时警觉,刚要出声,便被他捂住了口,黑暗中,沈放极快的冲她摇摇头,眼神飞快的向门外一瞟,她心里突然一凉,难道是追兵来了?
就象是在印证她的猜测一般,掩实的柴门突然咣的一声被人由外面狠狠踹开,沈放一个用力就将暖昔揪起,好在炕台砌得颇高,炕台下面还有一层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空间,沈放利落而准确的将暖昔推了进去,迅雷般的再飞速的弹开,凌空一脚,将一个堆放在角落的瓦罐狠且准的向柴门踢去,动作快狠准,带了十足十的力道,瓦罐啪的一声砸在了正闪身进来的一个蒙面人身上,那个虽有准备但仍被打个正着,痛的一声闷哼,身子便虚虚的有些晃,沈放一个箭步上前,就是一个利落而手刀,那个便哼都没哼的倒了下去。
里屋睡着的老汉这时也惊醒了,高声询问道,“怎么啦?”
“老人家,千万不要出来!”
沈放没有时间细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来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几乎是同时,暖昔就听到掷地有声的脚步声杂乱的奔过来,沈放细眯起眼,将那击倒的男人用力朝门口掷去,将正推门闯入的另一个蒙面人,狠狠撞了出去,发出一声鬼叫。
“快躲进里屋去!!!”沈放冲暖昔大吼,可是为时已晚,三个蒙面人已闪电般的冲到了眼前,沈放立时迎上去,饶是暖昔并不懂武功也看得明白,
这三个人的功夫绝非一般,所使的招式并非花拳绣腿,而是招招致命。
正在这时,里屋传来孩子压抑而委屈的哭声,看来象是被惊醒了,暖昔闻声,心里一紧,心想着绝不能连累了那无辜的三个人,尤其是那个孩子,心里想着,脚下已先与思维动作起来,她爬出窄洞,这时那三个男人正围攻着沈放,论武功,沈放不在这三人之下,可是屋内狭窄,动作施展不开,更顾忌着暖昔和那祖孙三人,沈放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他踢倒其中一个蒙面人,余光扫到暖昔正小心翼翼的向门口爬去,他心叫不好,外面指定是有埋伏的,
“不要出去!”他大叫,脚下移形,试图靠近她,可是那三人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他紧紧痴缠住,动弹不得。
暖昔听到了他的话,可是她却更快的速度往外扑去,如果,如果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如果我甘愿投网的话,那么,是不是他们就不会伤害其他的人了?
没等暖昔扑出去,那三人中的一人瞅准沈放招架着他们无暇顾及家当,反手一个凌厉的刀锋就向暖昔瞬间劈开!那口刀势如闪电,带着冰冷的刀风,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小心!!!”沈放大喝一声,抽身就要过来,却不妨对方瞅准这个分神的时机,趁他无暇防身,迅速出手,一柄冰冷匕首噗的便插入他的左肩。这突如其来的钝痛有效的止住了沈放的救赎,他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几乎是同时,暖昔被身后的一股外力狠狠的向后拉开,她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刺痛传来的同时,她的耳边清晰的传来老妈妈痛心的疾呼和利刀刺穿肉体的噗噗的声响。
画面定格,
暖昔惊愕的抬头,挡在她前面的是那个苍老而慈祥的老爹,身上,殷红的血液似泉涌涌流顺着衣衫慢慢的染红了她的眼睛,那柄适才刺向自己的钢刀,此时正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