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瞪大眼睛看着含笑站在门口的杜漫生,心里瞬间闪过多个版本狗血剧,《虞美人与杜公子不得不说二三事》、《基友相见分外眼红》、《痴情小受负心攻》、《虞杜情仇录》……
不能怨陈风瞎想,虞戏自己说的来的人是他的好友,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在陈风的心目中,这个风流蕴藉的是时代里,两个交往过密的男人,那必然是有一腿。
但是看虞美人的脸色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惊讶中带着几分气恼阴郁,这个就不得不让人猜想,虞戏和杜漫生,莫非是……哦呵呵呵。
陈风收拾了一下自己激愤的心情,其实她知道,虞戏请的肯定不是杜漫生,他此刻心中的惊讶也不比自己少,但是她乐于看虞戏被耍。
杜漫生永远不动声色,笑意温然,即使马上疾驰了一上午,仍旧鬓角整齐,长袍洁净,看着惊讶的两人,问道:“虞大人打算让杜某在门口赴宴吗?”
虞戏收起神色,客气的伸手引路道:“请。”
简单的一个字陈风却从中听出了郁郁不甘恼怒阴沉不爽等各种负面情感,心情霎时大好,看路边的花花草草都好似冲着她傻笑。
三人一路无语,进了饭厅,都很自觉的落座,气氛沉默且诡异。
杜漫生打破沉默,关切的问陈风:“怎么样,这还习惯?”
“嗯……习——惯——”陈风好似话都噎住了一样答得吞吞吐吐,她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杜漫生的关心。
停了停,她觉着犹犹豫豫不是英明神武本大人的风格,手指在桌子上猛的一扣,倾身前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吗?”
杜漫生倒是很坦然,说“虞大人的请柬发到了吴总管手里,我刚好在悦天雁上郡的商会做客,就代吴总管来了。”
陈风挑挑眉,虽然杜漫生说的隐晦但她能明白,想必是自己失踪后杜漫生和吴青袍碰了头,她家那个神秘总管就把事儿推给了杜漫生。
至于虞戏为什么会请吴青袍,她倒是很感兴趣。
四年前她还是中南的一个小小的商队贩子,救了全身是伤,身无分文,差点死在路边的吴青袍。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这个看上去沉稳世故内心里孤高桀骜的士子不是个一般人,但是她从未深究过他的出身,萍水相逢,便是缘分,乱世泱泱,谁也不是谁生命中的一辈子,何必事事分明。
陈风转眼看着虞戏,看虞美人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也不知道上面能不能看出花来。
虞戏当然不会人前失态,除了见到杜漫生的那一刻有些惊讶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缓缓抬头,对杜漫生随意一笑,霎时间惊了三月春光,扰了一室和风。
陈风眼睛都绿了,这二人,有文章!!!!
“只知道漫生近日来了中南,原本以为是为了生意,不想却是心挂佳人,宁可抢了吴总管的差事,也得防着我怠慢了陈小姐。”虞戏语气戏谑。
陈风强大的脑补依旧,来中南是为了佳人?哪个佳人?男佳人?抢了吴青袍的差事来见她?不是吧,其实只是为了看基友你吧吧吧……
“阿风虽然行商,但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无论什么原因,这么不明不白的留在州牧府总归是不好,我此次来就是接她回去。”
杜漫生竟是连原因也不问,上来就说要带人走。
陈风眼神微暗,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虞戏和杜漫生都是世家子,而且是名门士族中的佼佼者,要说认识,并不奇怪。
但是虞戏的态度不说,光看杜漫生就知道这二人关系想必相当紧张,即使这样,杜漫生还是愿意为自己跑这一趟。
她从小长在中南,对外面的事并不那么精通,可这样的她也知道家族之间交恶,不是玩闹的事儿,她决定劝劝杜漫生,别在自己身上费心,得罪了虞戏这种有手段没道德的人,于他自身是不好的。
“我没……”陈风刚开口就被虞戏打断了。
“我有一事很好奇,杜公子儒雅俊逸风流之名遍京都,可这几年却冷了不知多少闺秀的心。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杜公子总是在外奔波,老不在京都,纵使佳人有心,见不到郎君,一腔情思到不知到往何处寄。”
说到这儿,虞戏眼光流转,煞是勾人,瞟了一眼认真盯着一桌饭菜好似聋子的陈风,可惜吃货眼中有饭无人,这媚眼是白抛了。
虞戏也不在意,笑吟吟的看着眼神始终停切切留在陈风身上的杜漫生,继续说:“如今我是想明白了,杜郎的心啊,是被系在中南了。”
陈风听的眼光愈发明亮,他叫他杜郎杜郎杜郎杜杜杜杜郎郎郎郎郎啊啊啊啊,同样一句话,桌上三个人理解的都不在同一个频道。
杜漫生默认一样并不辩解,只是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看着陈风的眼光依旧温柔包容。
“要说是普通友人,想必不值得杜公子亲临,这陈小姐,是杜公子什么朋友啊?”虞戏撑在桌子上的手垫着下巴,一副挑事儿的贱样。
陈风手指微缩,她真有点烦了,她也就罢了,何必损杜漫生,听虞戏的语气分明是把杜漫生与闺阁妇人作比,更可气的是杜漫生竟然由得他说了。
陈风抬头,开口道:“杜公子自是有自己的事,他……”再次被打断了。
杜漫生按住她的手,轻轻的握住,对虞戏说:“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