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赵翠花渐渐恢复了朦朦胧胧的意识。
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赵翠花,而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什么人。一个不受自己的思想所支配的人。
那双肆意游走的大手,碰触着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细胞,让它们毫无顾忌地兴奋跳跃着。
舌尖在欢快的缠绕,嘴唇被紧紧锁住,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燃烧。
她躺在那里,任凭自己的身体在火辣辣地亲吻中疯狂地膨胀。
她无力动弹,无力挣扎,无力睁开眼睛。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充斥于她的体内,急切的想要一下子,统统爆发出来。
……
太阳出来了,仿佛不大情愿见人似的,时不时的就会躲到云彩后面。虽是如此,天儿却依然没有见得凉爽。依旧是闷热。但是在这闷热中却蕴藏着未村人一种深切的期待,一种幸福将至的快乐。确切的说不单单是未村人,西未,东未,北台,甚至沟底村的人们,只要是尚且还能走动的,恐怕今天晚上大都会聚集到这里。
魏明权一早就和魏布宝在山脚下忙碌着,脸上淌着汗,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在他魏明权当村长的时候,村子里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大事,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而这一切,恐怕都得要归功于他这个兄弟魏布宝了。
“哥,你还得再去跑一趟。看看她家有人了么?”魏布宝接过魏明权手上的活儿。
“行,我再看看去。”魏明权二话没说,快步向村子里走去。
“家里有人么?”魏明权站在院子里喊了两声,依旧是没有人搭话。
“咋回事么,还是不在。”魏明权失望地望着赵翠花家那两扇紧闭的房门。
“爹,你在这儿干啥哩。”黑蛋儿跑过来。
“她家咋没人哩?”魏明权自言自语。
“我看看去。”黑蛋儿跑过去,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他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屋里没有人,炕上也没有人。
“屋里没有人,爹。”黑蛋儿,转过脸去对他爹说。
这时便听到噼啪的爆竹声,一阵接着一阵。“八成是魏布宝等不及了,这就准备开始了。”魏明权想。黑蛋儿听到爆竹声,撒腿就往村外跑。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赵翠花是被那噼里啪啦一阵儿紧似一阵儿的爆竹声惊醒的。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平躺在地上。
“咋还睡到地上了呢?”
赵翠花坐起来,拍拍肚皮上的沙土。现在回想起昨天夜里来,她隐隐还有一种难以言状,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呢。赵翠花想起来今天还有事儿要做,但恐怕是早已经来不及了。
她打开房门,向着村外那爆竹声走去。她的身上软软的,脚底下原本硬邦邦的泥土地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海绵。软乎乎轻飘飘,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好像在云里雾里一般。
昨晚朦朦胧胧中,她有一种很奇怪地感觉。那个男人仿佛是赵大槐,又仿佛不是。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话,还会是谁呢?
然而她惦记着的赵大槐,今天可是老早就到李琴琴家去了。
“妹子,哥进城给你带回来个玩意。”赵大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用花布裹了的东西,递给李琴琴。
李琴琴看了赵大槐手上拿的那东西一眼,还是自顾自的在那儿哄孩子。
赵大槐见她不接,便自己动手将布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串儿血红的小珠子,每个珠子的个头儿有绿豆那么大小,泛着晶莹的亮光。
李琴琴一看,觉得这珠子很是吸引人,就想腾出来一只手拿过去看个仔细。
赵大槐把那串儿闪着亮光的珠子轻轻放到李琴琴手里,本来还想趁机捏捏她又白又嫩的小手。却不曾想,她的手躲得比闪电都快。
李琴琴将那珠子拿在手里,就仿佛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再也放不下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李琴琴也一样。哪个美女不爱漂亮首饰呢,这么多年以来,李琴琴可还未曾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呢。
魏大海在城里打工,倒是给她买回来过一条链子。一根儿红色的绳子,上面缀着一个木制的金黄色小鱼儿。李琴琴舍不得戴,把它收在了柜子里。眼前的这串珠子,比起那条小鱼儿来,不知要漂亮多少倍。李琴琴禁不住去幻想自己戴上这珠子时的模样。
“妹子,坐过来哥给你带上。”赵大槐站在炕边上。
李琴琴往他身旁挪了挪,伸手把珠子递给他。
“妹子,你说我兄弟咋总也不回来呢。”赵大槐笨手笨脚地把珠子缠绕在李琴琴的脖子上。“这总是把你一个人搁在家里头,哥这心里头,可不得劲呢。”
赵大槐一面说着,一面就想动手去抚摸李琴琴洁白如玉的脖子。
“啪”的一声,李琴琴一巴掌打在赵大槐的手上。
赵大槐把手缩了回来,心里有一丝丝遗憾。
李琴琴瞪了他一眼,抱起孩子往外走。
赵大槐也跟着她往外走,他摸着自己刚刚被李琴琴打过的那只手,心里愈发地痒痒起来。他心想看来自己花的这二十块钱,还是值得的。哪怕就是被她打两下子,心里可也是舒坦的呢。他看着李琴琴瞪起眼睛生气地模样,反而觉得她比平时更要妩媚,更要迷人。
有了凉风了。
村子里这时也已经热闹起来,人们赶集一样的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拢。
花儿也躲在一棵树下,远远地盯着沸腾的人群,盯着那神奇的白色屏幕。
“三星,三星,你又死哪儿去了。”三星娘站在人群里使劲地喊。
三星背着弟弟从屏幕的另一方跑过来。黑蛋儿和大志坐在那儿指指三星的背影偷偷地笑。
魏明权和魏布宝轮番的讲话,天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没人关心这个,大家期待的是那白色的屏幕,究竟能带给他们什么惊喜。
是啊,惊喜。除了惊喜还会有什么呢?未村人,谁也不曾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