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儿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可是还是得等。现在吕不韦那边并没有消息,这一等,就过了一个多月。
好在,訫夫人那边来了一个好消息。
“本宫已替你向大王求了,一切,就等着赵高将事务安排出来,就可让你进去,担任中书谒者令一职。你可算是得了一个好差事。”
訫夫人似乎酷爱读书,每每赵鸢儿找她,她都是捧着竹简在看书,这次也不例外。
“还要多谢夫人的帮忙才是。”
“这中书谒者令掌管这整个宫里的接待礼仪等事宜,你能胜任?”訫夫人狐疑地问。
虽然这次这个赵鸢儿感觉不同,可她到底不过是一个躲在哥哥的保护之下的女子罢了,且据她所知,她向来个性冷淡孤僻,连宫中最基本的礼仪都未必能够做的完全,现下突然掌管整个宫里的接待礼仪,她……行吗?
说实话,赵鸢儿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她想从最基层做起,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或许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她对这古代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不过幸好,她有个懂事的丫鬟仆瑶。
仆瑶既是懂得这些个东西的,再加上很多东西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那么做起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我也不知晓,但试试总归是没错的。”
“试试?”訫夫人冷笑一声:“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你就是试试,若是不好,也有的是机会丧命。”
“多谢夫人提醒。”
她回答的不卑不亢,愣是没有让她抓到错处。
方才她若是说自己能够胜任,那便是轻狂了。她本想就这么走了,不料訫夫人又将她叫住:“赵鸢儿,今日你的愿望,本宫算是为你达成了,你可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赵鸢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应了一声便自行离去。
…………
“管夫,你去查查赵姑娘身边的那名侍卫是什么来头。”
裔刖总觉得,这个侍卫不是那么简单。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侍卫?除非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交易才是。
“侍卫?师父,一个侍卫,你有何必紧张?”
管夫有些不解,宫中侍卫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有问题?
“你去便是了,师兄的直觉什么时候错过?那个侍卫搞不好真有什么问题,对我家后人不利可怎么是好。”
离幽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自从和赵鸢儿打过照面之后,她就一直以“我家后人”来称呼她,人前人后对她也是护的紧的。
“师父总有师父的道理,你去便是了。”疏离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
他正和裔刖在写些什么,手上不小心沾了一些墨汁。他们用的是一块绢布,细细地描绘着一副2什么图。
管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凭那劳什子累人的活都要我来做,疏离,我平日只见你在府邸,来了这咸阳后便是连府邸都不曾迈出,你也好去见识见识这市面。”
“若是师父让我去,我便一定会去。”疏离还是那么的不咸不淡,“但眼下我的任务就是完成这图。”
管夫正想反驳,突地感到耳朵被人拉扯,不禁“诶呦”一声叫出来,一看正是离幽,涂了鲜花汁子的指甲覆盖的手指头正牢牢地提着他的耳朵。
他想挣脱她的手,奈何越是挣扎她越是揪的紧,只好放弃了挣扎,怒道:“你做什么?”
“你还真是反了天了,让你做点小事居然这般的不情愿?这师门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了?”说着,那手指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直痛的管夫面色赤红,大声求饶:
“我到底去了还不成吗?大姐您就别再扯我的耳朵了可好?”
原以为她会放手,却发现她揪的更紧了,“谁是你大姐?!”
“好,好,你是我师姑,这总算是可以了吧?”
离幽放开了手:“这还算是我师兄的好徒弟。”
管夫捂着耳朵,轻轻地摸索。他怕以用力,这耳朵便掉下来,血淋淋地躺在他的手掌心里。
“你莫不是办不成这档子事儿?”疏离再一次云淡风轻地说,去足以让管夫情绪暴动。
“你个成天在这里不出府邸的家伙好生气派,居然还敢瞧不起我?”
疏离将手上的墨汁擦去,头也不抬:“哪敢?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我需要你担心?这么多天来,哪件事我没有办好过?”
离幽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脑后:“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若是真行就快些去办,别在这里打扰人。”
管夫看着她那淡淡的红色的手指甲,感觉那不是她手指甲额颜色,到像是自己耳朵里流出来的血的颜色,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又觉得离幽看他的眼神不善,便赶紧闪了出去。
不就是调查个人吗?用得着今晚就查吗?首要的事情,还是睡觉吧。
管夫红着耳朵,憨憨入睡。
…………
“离幽,你对管夫也狠了些。他那耳朵,怕是今晚都会疼着了。”
方才裔刖在管夫闪开之前瞥到了一眼,发现他的耳朵真是红肿了。离幽的力道他清楚,真真用力起来不必男子小。
离幽却振振有词地说:“他便是废话太多了。我从来就没有这样对过疏离吧?”
疏离却自顾地专心画些什么,似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裔刖看着专心的疏离,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个孩子品行都是极好的,只他有时5也希望他能和管夫一般,那样的自在心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