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跑出去,就是为了与成矫见面,可没想到成矫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危难之时竟然抛下你自顾逃走,当真是辜负你这一番情义。”
赵高很是替她不平。他本是想着,这样一说也许会让她想起什么,可当他看到她的神态之时,就知道自己又是白忙一场。
“原来是这样啊。”刘莹心下有些骇然。想不到,这个赵鸢儿原来是这么莽撞意气用事的人。
她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哥哥,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现下是秦王政十年。”
她蓦地拽紧了手。想起了母亲在最后留给她的话:历史,需要的是传承,而不是毁灭。
可是,她十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都源自秦。
母亲说过,不知道她会被送往哪里。那么,来到秦朝就是上天的意思,让她可以有机会拯救自己的命运。
对不起,母亲。刘莹在心底默然:我做不了历史的传承者,我只是希望,我们刘家的后人,在日后可以不必这么辛苦,能够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请你原谅我。
赵鸢儿低叹一声,显得有些落寞。赵高却以为她听了这些事多少都有些感触,想着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便说了一声“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待赵高走后,刘莹才慢慢的又向榻上躺去。
是啊,好好休息吧。等到明日天亮了,就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在等着你呢,刘莹,不是赵鸢儿。
从现在开始,就要以赵鸢儿的身份活着了。
毕竟在现代逃亡的时候也没少用假的身份,她其实早就已经不是她本人了。
第二日赵鸢儿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床头多了一个人。她的第一反映就是想要去抓她,可当她看到那人的服饰之后,有想起了自己是在秦朝,便没有接下去什么动作,只是没有放下戒备。
见她醒来,那女子略以一福身:“小姐,奴婢仆瑶,前来伺候小姐。”
是的,她想起来了。昨天赵高告诉过她,这个仆瑶也算是伺候她的老人了。
只是,为什么她看上去与自己这般疏远呢?
纵然对眼前这个人还是有着疑惑,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让她伺候自己。
因为这些东西,她也都不懂。
仆瑶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貌似无意地说:“小姐,记得往昔,您的头发都是奴婢帮着梳的,若是换了旁人,小姐就会觉得不舒服的。”
赵鸢儿眨了眨眼睛。她明白了,这个小丫头是想借着日常生活来让她想起一些什么。当然,这一定是赵高吩咐的。
既然是巴巴的送上来的资料,赵鸢儿自然是求之不得,便陪着这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等到一切都打扮完毕了,仆瑶才吩咐上早繕。
“小姐,咱们府上虽比不得宫里的娘娘,可因着就在宫内,大王又看重大人,所以咱们的东西也是极好的。”
赵鸢儿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心里确实是很无奈啊。看着一桌的黍米以及紧紧是加了盐巴的肉类,实在是难以下口。
秦虽说在当地是物阜民丰的强国,可毕竟这是2000多年以前,不论是农作物还是烹饪方式都还很欠缺,能够给她这些吃的,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想到这,赵鸢儿只得强忍着不舒适把这些东西都吃下去。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早膳,也就不再有人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了,赵鸢儿终于得空可以平静的坐下来,好好的思考这些天的事了。
现在是秦王政十年,应该是还受制于吕不韦。而两年以后,吕不韦将死于嬴政之手。
离他统一六国还有七年时间。
所有人不知是否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历史的命运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在这宫闱之中,竟然没有行走过。喊了仆瑶一声,便让她陪着自己开始行走。
秦时的建筑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却是极具气势的。
赵鸢儿一路走的很慢,也走了很多路,看似巴不得早些把整个宫里都走过来,却在脑中强自将细节之处都记住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有朝一日,若自己需要逃走,也不至于连路都不知晓。
这是一个通缉犯的习惯。每到一处,都先拟好逃生的路线。
出来之时,她并未多带人。只因她怕麻烦。
她看似漫不经心,闲走瞎逛,心中却已经将路线记得异常清楚。
走了许久,走到自己也感觉到累了,便招呼了仆瑶与自己一同坐下。
仆瑶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姐本事没这么多的脚力,平时都是极少走动的,哪知今日走起来就没玩,她也只好咬牙硬撑着。
听了赵鸢儿这么意招呼,便赶忙坐下来。
赵鸢儿看她那模样,笑了笑:“对不住,没有留意你的脚程。”
谁料仆瑶听了这话,又马上站了起来:“对不住,小姐……奴婢……”
赵鸢儿反倒被她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这是在秦朝,主仆之分还是很明显的。这丫头怕是以为她在责罚她了。
于是她温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快些坐下歇着吧,想必你也是极累了。”
仆瑶方要应声,却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叫:“鸢儿,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