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清楚，我这儿可是做皮肉生意的，不是孤独园。你们既然进来了，就要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要那么天真了，楼里的哪个姑娘不是出去接客，你们凭什么独善其身。
我现在还没让你们三个去接客，那是因为想把你们捧得名气响一点价钱也高点，你们该感谢我，其他姑娘哪个有你们这么幸运。
倪珍啊，这梁老爷在荆州也算是个大户，你去侍候他也不屈了你，女人嘛，总是有这么一天的。”她指着三个人一个个怒斥道，最后又放缓语气劝了倪珍一句。
“我……”倪珍说不出话来，她从来都不敢反抗老鸨。
她说的根本就是歪理，清歌正想开口反驳她，老鸨却扬起扇子打断她，“我已经够客气的了，都出去吧，不要把我逼急罗。”
几个人对看一眼，只好走了出去，再说下去恐怕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只是……
清歌看了一眼倪珍，她昨晚明明对她说好了一定会阻止老鸨这么做的，结果现在她根本无能无力，真是难受……
“呜……呜呜……”倪珍在清歌的房间里大声痛苦，源源抱着她跟着她一起流泪。
“真烦。”花桃儿瞪了她们两人一眼，就知道哭，哭哭哭。
清歌面色微沉，在她身边踱来踱去，花桃儿觉得自己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她都快成斗鸡眼了。
“你就不能坐下来吗？这样走能解决什么问题？”她受不了地冲她大叫。
清歌其实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倪珍愿不愿试，毕竟这个法子会可能对皮肤会造成一点伤害。“倪珍，有个法子我是觉得可以试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她还是问道。
一听说她有法子了，倪珍马上停止了哭泣，问道：“你快说说看，什么法子？”
清歌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道：“你还记得你一碰什么东西就会起疹子吗？当时老鸨还以为你是得了天花呢。”
倪珍愣了一下，“漆树！”可是这跟法子有什么关系？
看出她的疑惑，清歌解释道：“这就是法子，只要你脸上长满了红逗逗，我看那个梁老爷还怎么对你提起兴致？”
“这个法子还真是可以试试。”花桃儿听了十分赞同。
“可是……”倪珍有些犹豫，这弄不好脸毁了怎么办？
“倪珍，这漆树虽有一定的毒性，但还不至于毁了你的脸，事后只要喝些清热解毒的茶即可。”
“可是这样做或许能逃过今晚，那之后呢？”
“没有之后，只要我们收买大夫对老鸨子说你这个疹子会传染，老鸨子肯定不敢再让你去抛头露面，只是你以后估计都要蒙上脸才行。”
见清歌想得周到，倪珍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好，就这么做。”
香炉飘出茉莉的清香，在房间里徐徐缭绕，倪珍紧张不安地坐在床榻上等着梁老爷，她抬手轻轻地抚了抚轻纱蒙住的半张脸，微蹙的眉头下双眼渐渐湿润。
倪珍的样貌虽然没有花桃儿那么艳丽明媚，也不如清歌雅静动人，但她的长相看起来颇为贤良，只是一脸的苦相，老鸨也因此对她很不喜欢。
门被推开，听到声音，倪珍收回神，紧张地看向进来的人。
“呵呵……让美人久等了。”梁老爷轻轻地走了过去，笑得倒是一脸和蔼，一点也不像是来嫖的。
他似乎没她想象的那么不堪，倪珍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带着这玩意，快让我看看你的脸。”他很不满意倪珍脸上居然蒙着轻纱，伸手想要掀掉。
倪珍扭头避开，说道：“倪珍样貌丑陋，不敢污了梁老爷的眼。”
她越是这样说，那梁老爷反而越想把那轻纱拿下，他再伸手过去，倪珍这次不避开了，随他拿下那层轻纱。
“怎，怎么回事？”梁老爷见了她的模样，吃了个大惊，他记得昨天这女子不是这般模样的。
倪珍见他果然被她的脸吓到了，心里一阵窃喜，她低下头拾起落入地面的轻纱重新将脸遮住，“吓到您呢，我还是遮着吧。”
“莫非老鸨坑我？”他可是花了三千两金子，居然给他来个掉包，安排了这个丑女人，梁老爷盯着倪珍，越是看越是肯定自己被老鸨骗了，愤而踏出房间找老鸨算账去了。
“呵呵……”倪珍捂着嘴，瞧梁老爷那气呼呼的模样乐得开心不已。
老鸨十分莫名其妙地被梁老爷指着骂了一通，气得跑过来看倪珍究竟在搞什么鬼？
清歌早就算好她来，等她一进来，四个人就开始演戏。倪珍躺在床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清歌三个人则围着她流泪不止，老鸨本来气冲冲的准备大骂，结果一看这架势也蒙了。
“怎么回事？这楼里还没死人呢，做什么哭成这样？”她骂了一句，上前推开她们三个，见倪珍捂着脸不敢看她，骂道：“臭丫头，还不把手拿开，遮什么？”
倪珍假装听话的拿开遮挡的手，老鸨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这副鬼样子了？难怪那梁老爷说她骗他。
怕是什么传染病，老鸨赶紧往后退去，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成了这副鬼样子？”
“娘亲，您有所不知，倪珍这个病是世代传下来的，年纪一大就会起这种东西，而且搞不好还会传染。”清歌马上应道，还故意吓唬她。
“你骗谁啊？”老鸨不信，“该不会是你们几个想的什么花招吧？不然怎么这么赶巧？”
“娘亲可是冤枉我们了，您看倪珍的脸岂是我们几个可以耍出来的？”清歌为自己叫屈道。
这确实……
谁愿意让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丑妇都知道臭美。
“你这个赔钱货。”她不满地啐了一口，“害得老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得赔上大把的金子。”她说得真是要把血吐出来了。
倪珍被她一骂吓得缩起了身子，就怕老鸨过来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