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的秘密?”闻言罪孽长老眼中精光四射,就连功德长老也收起了一直以来的漫不经心,神情严肃起来,只有刑罚长老,不为所动。“有何秘密,你快快道来。
“几位长老在上,我不敢再有隐瞒。”文青青郑重地低下头,句句掷地有声:“正如我所说,杀死吴大哥的,确实是血魔门的丹魔女修士!指使我混进来的,也是血魔门!他们的目的,是要瓦解心魔门,彻底吞并这方大派!”
“什么!血魔门?竟有这样的野心?那么说,你是血魔门的人?”
“我本不是!但这女魔说我筋骨好,有天赋,便胁迫我学习血魔门功法,更在我身体内种下学种,如有违抗,立刻血液倒流致死!我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勉强练习血魔门的功法,心想先练个一两层糊弄一下,没想到进展如此快……”
噗!右侧那相貌好看的青年扭过头去捂住了嘴,心中大叫有趣:这少女刚才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转眼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变脸那叫一个快。而且修为涨得快还敢叫屈的,古往今来恐怕只有她一个!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有趣!
只不过,她吹得这么天花乱坠,把长老们当猴子耍,难道真不怕死?想着,又强忍着笑意,看了看旁边的中年书生,轻声道:“木头脸,这怎么好,越闹越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中年书生神情不变,紧握着放在背后的手动了动食指:“我出什么手?”
“别装了。这小妖女,你是存了收下的心思吧。”
“唔,有吗。”中年书生不置可否:“先看看再说。”
“咦,不对,不对啊,你说被种了血种,现在把话说出来了,怎么还不发作?”罪孽长老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满脸的想不通。
“人家真的有,在心脏这里,不信你来验验嘛……”文青青挺了挺胸已经开始发育的小胸脯,故意嗲声嗲气地朝他道。
“嗯,让老衲来验……”罪孽长老走下来,正要伸出手,突然发现满厅的人都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己自然张开成爪状的手,突然老脸一红,却是气极而红:“大胆妖女,竟敢调……调……”调戏?还是调笑?罪孽长老支吾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哪个词都没老脸说出来。
该死,这妖女,竟然挖个坑让他跳进去!好在此时,刑罚长老一拍椅把,站起来低喝道:“大胆妖女,刑堂之上也敢放肆!竟还立心不良,企图利离间血魔门和心魔门,你到底受何人指使?还不说实话,就要用刑了!”
“实话?哼哼。”文青青低垂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她仰头大笑起来。“啊哈哈哈,让我说实话,竟然说让我说实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她愈加狂笑起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脱线了。一路走来,每次怒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好像有另一个掌控着自己的身体一样,越来喜怒无常。笑过后,她不再掩饰满眼的仇视,红艳的光布满了一双瞳仁,在那深处,不断盘旋着的,是吴青峰受伤时的落魄,受苦时的挣扎,还有身死时的惨烈。
“你让我说实话,我说了,吴大哥是先被仙门重创,再被血魔门碾死。你们不信,只反复来为难我。所以你们再问,我便给你们一个想要的答案。你们要阴谋,要秘密,我都说了,但你们却又惧怕开战,得罪血魔门,否定了这个答案。”她说到怒处,双眼又再流出血泪:“你们根本不知道吴大哥死得有多惨!有多痛!即便如此,他都一心为门派着想,拼着魂飞魄散的代价让我回来报信。而你们,这一个二个老不死,不去为他报仇,求个公道,不去找出门派里的奸细,圆他遗愿,却来想将一切罪名加到我身上。”
字字呕心沥血,句句出自肺腑,说到这里,文青青即便流着血泪,也不忘挑衅般笑着看向刑罚长老,其状反而更添威势:“刑罚长老,我才是要问问你,总想着把我定罪,到底有何居心,是何人指使?是不是我做了代罪羔羊后,你一来好了却此事,跟掌门交代,二来又可洗脱自己嫌疑?”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霎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刑罚长老,就连功德和罪孽两位长老,也下意识地投去目光,似乎若有所思。众人虽没有明目张胆地说,但大多脸上又是诧异,又是惊讶,似乎还有责问!
“住嘴!你竟敢妖言惑众,煽动本门子弟!看来老夫这刑罚长老是做得太宽容了!”
刑罚长老终于动真格了!文青青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股浓黑突然泼来,凝神一看却又像有生命一样,来势汹汹地爬满了身边。她受惊站起,却连地都染满了这种纯黑。四周的人群不见了,原本应该身在的刑堂被淹没了。她感觉自己在眼前摊开了手掌,眼里却看不到任何影子。
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被刑罚长老关进了地牢吗?她伸出手,向四周摸索,但没有摸到墙壁。她试着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还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刑堂中,俊秀青年见眼前少女一双眼瞳彻底变得墨黑,就连眼白处都是,心中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禁捏紧了拳头,正要质问。突然,一只手有力地拉住了他,阻止了他正欲跨出的步伐。
“不要轻举妄动。”中年书生传音道。
“还不动?刑罚老鬼都用上心魔真经了,这分明是要灭口,我们再不救,她就要成痴呆了!”
“不一定。你看,她遭逢突变,气息却丝毫没有紊乱,老祖相中的人,不会没有底牌,说不定还不需要我们出手。”
“她一个八层的小小气魔,能有什么底牌?”青年满脸的狐疑:“刑罚老鬼的心魔真经可是到第五层的!”
“再看看吧。”中年书生神情万年不变,如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