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倔强的别开了脑袋,却感觉骆无炎抓着他的力道竟然松了一大半,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慢慢的往下滑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准备放手!
“别放手!”慌乱之中她顾不得自己的尊严和倔强,“求你,不要放手!”
骆无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抓住她的手就往上拖。苏宛也是使出力气,往他胳膊上爬去,刚抓住骆无炎的胳膊,只觉得他身体一僵,手上抓着她的力道一松。
只那一瞬间,苏宛却没有撑住她自己的重量,脱手直直的坠了下去,伴随她的,还有从骆无炎袖口淌下的一滴滴鲜红的血珠。
骆无炎错愕的看着她落了下去,触碰到苏宛落水前那愤恨的眼神,尴尬的咳了咳,心虚的别过头。却是一脚揣在最近的侍卫屁股上“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救人!”
此时,那些呆若木鸡的侍卫才意识过来,立马下饺子般纷纷跳了下去。
“跪下!”只听骆跃腾一阵咆哮,四周皆静悄悄的,众人可谓大气都不敢喘。唯有骆无炎,虽跪在中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骆跃腾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怒从中烧“人家苏三小姐还在昏迷中,你怎么会这般无所谓的模样!”
“父皇~”骆无炎慵懒的一抬头,“落个水而已,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若是真残了傻了,孩儿娶了她便是。就算是死了,孩儿也给她一个名分好了。她名声再大,也不过是一商贾的女儿,用得着您这样大发雷霆吗?”
“混账!”骆跃腾气的连连拍桌子“我这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孽障!”
骆无炎轻轻冷笑一声,屁股往跪着的腿上一坐,抬着脑袋看着桌上那怒发冲冠般的父亲。他这副模样,倒是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他对于天子之怒,一点儿也不畏惧,那眼神,直勾勾的挑着骆跃腾的神经,仿佛说着:儿子我混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还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众人只看到骆跃腾的怒火上升到一个临界点,却又是突然颓然了下去。他无力的倒在龙椅之上,挥了挥手,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离开。
骆无炎却是随意磕了个头,嘴角无声讥讽的翘了翘,退了出去。
他没走多久,众人便都零零落落的出来了。骆梓鸣走到他身边,怕了拍他的肩膀,“他到底是你的父皇!”
骆无炎转头看向他,嗤笑一声,甩着华美的袍子,摇摇摆摆的离开“我倒是不想做他的儿子!”
骆梓鸣无语,只得看着他懒洋洋的离开,叹了口气,也自顾自离去。
而此刻,苏宛躺在床上咬牙切齿,脑袋很晕,全身上下都痛得要麻痹,苏隆毕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医,再进来,就见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不只想着什么。
“宛儿,你醒了?”苏隆毕坐在床边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叹了口气。“刚才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过,说了些保重的话,还带了太医来瞧!”
“我知道!”苏宛咬了咬唇“我们这边,有没有那个二皇子的信息?”
“那个浪荡子?”苏隆毕有些意外,沉吟片刻道“关于他的消息并不多,就算是手上有的信息,也多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怎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
是他对我感兴趣!心里虽这样腹诽着,苏宛却没有说出来,只道“他毕竟是个皇子,况且他行事乖张,随意。说话却似乎总是有些知道些什么的感觉,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莫非是他怀疑你的身份?”
“这倒不至于,但是我总觉得他有些不简单!爹,你还是派人注意下他的动向!”
苏隆毕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也警惕起来“你这是担心,他会阻碍我们的路?”
“我不知道!”苏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她只是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非常的……不爽!“爹,你且先帮我注意着他吧!”
“恩”苏隆毕拢了拢她的被子,“你且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了才能办大事。太医说你风寒入骨,若是不好好养着,恐怕要留下病根了!”
这是,月浅也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朝苏隆毕行了礼,走到床边“小姐既然醒了,便将这药喝了吧!”
苏隆毕见她进来照顾,便点了点头“好好照顾小姐!”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月浅将药碗搁在桌子上,皱着眉将门窗都关了个严实,“小姐本就受了风寒,怎得这般贪凉,仔细又受风!”
苏宛听见她说话,在被窝里动了动,不睁眼,不说话,装死人!
“小姐!”月浅端着药,杵在床边“药凉了效果可就不好了!”
苏宛继续挪动一下,然后继续装死。“苏小姐,这脖子伸出来是一刀,缩进去还是一刀,你还是趁早醒悟了,把这药乖乖的喝了,否则,别怪我小丫头翻脸不认主子!”月浅凑到被窝那缩着的一团边,威胁说。可是那被窝里的人却仍旧一动不动,月浅昂着脑袋,居高临下的如同蔑视般的看着那乌龟般的人,砰的就将药碗摔在了桌子上。
那小团子明显一个哆嗦,瞬间又沉默不动了。
“苏宛,你别以为我和我姐一般好说话,任凭你胡闹。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本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们姐妹就是不同意的,你落水一次也就罢了,还连跳了两次,你以为你是青蛙没事往水里折腾吗?自己的身子不想要了!”月浅叉着腰,一副刁蛮的模样。
“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夫人是好好的一个女儿交给我们姐妹俩照顾,如今却是病怏怏的,连太医都说要仔细将养着,否则日后寒气入骨便是一辈子的病根了。你叫我们怎么和夫人交代!快起来,。乖乖把药给喝了,免得我动手给你灌!”
说完,便听见被窝里细细的声音嘟囔着“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