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来,月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您别想将我姐叫来给您撑腰,这药就是她亲自煎的。现在就算我姐在这儿,也得喝药,你还不动是不是!”说完,她就直接朝床上扑了过去,一副要动手掀被子的模样。
“起来,起来,这便起来了!”苏宛吓得将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委屈的朝月浅看去。
“别这样看着我,赶紧的,把这碗药给我喝了!”月浅不知何时已经将药碗端了过来,看着苏宛烧的红彤彤的脸颊,恨得牙痒痒“骆无炎个王八蛋,那天叫我碰上了,瞧我不给他好看!”
“浅浅!”苏宛听了她的话,立即更加委屈的眼神抛了过去,是指月浅只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少撒娇,赶紧喝,喝了睡一觉,姐已经去给你熬粥了,一觉醒来便有吃的!”
苏宛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瘪了瘪嘴,捧着碗一口饮尽。月浅这才满意的翘了翘嘴角,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嘴里“乖乖睡觉!”说着将苏宛的被子捻好,拿着空碗转身出了房间。
“怎么样?喝了吗?”刚一出门,月浓便凑了过来,小声询问道。
“自然是喝了!”月浅深深叹了口气,立马又咬牙切齿起来,将骆无炎诅咒了千百遍,才在月浓的劝说下悻悻离去。
夕阳西下,月浓推开了房门,却见到苏宛愣愣的看着床幔上那只草编的骏马,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苏宛这种眼神,带着孤单,无助与寂寥。
“小姐”月浓轻轻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饿了吗?粥还热着呢,要不要吃些!”
苏宛翻了个身,一把抱住月浓,“我不饿,你陪我说说话吧!”
月浓拉了拉她身上滑落的被子,又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才开在床沿边,“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总有些多愁善感!”苏宛库苦涩的笑了笑,目光往下定格在床榻边。“刚才,我梦到草原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脆弱“我梦到了娘的毡帐,我一次也没能进去过。我梦到舅舅在娘的帐篷外烤羊,舅母做着油茶,我在香味弥漫的帐篷外偷听娘弹琴,琴声很美”
她顿了顿“我还梦到了扎格尔,他骑马在苍鹰山下,如烈风般,爽朗的笑着。月浓,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不想醒来了!”
月浓抹掉她眼角的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快了,我们将大公子救出来就可以回去了,我们去骑马,打猎,去找扎格尔,他一定会原谅小姐的不告而别,他一定还在等着小姐回去。”
苏宛的手紧了紧,耳边飘来月浓悠扬的歌儿,带着她,回到了那魂牵梦萦的辽阔大地,合着久违的欢声笑语。
“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这般模样了呢!”月浅不知何时已经进来。
“我也是,看到她平时故作坚强的样子,总会格外的心疼!”月浓看了看她手上拿的东西“这些是什么?“
月浅瘪了瘪嘴“那混蛋家伙拿来的东西,本想扔掉的,可都是些好东西,便拿过来悄悄,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用上!这些可是不用白不用呢!”
“骆无炎?”
“除了他还有谁!”月浅一边打开包裹,一边说“说是负荆请罪来的,我看一点诚意也没有,倒是像来蹭吃喝的,老爷吩咐上了一桌子的好菜呢!”
“老爷那是顾着大家的面子,他也毕竟是个皇子,我们总不能将他赶出去吧。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月浓皱着眉盯着她妹妹“你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这样看我?”
月浅倒是嘻嘻一笑,“姐,我记得那个火风散你还存着不少吧!”
“别胡闹!”月浓呵斥着,却往衣柜那边看了看。
月浅见她眼神,捂着嘴笑了笑,就窜到衣柜边,从小角落翻出一包东西来。
“别太过了!”月浓看着她欢天喜地的模样,忍不住嘱咐一句。
苏府正厅,骆无炎执着酒杯,“苏老爷,这杯我敬您,今日之事实非我本意,一切都是意外,还请苏老爷莫要怪罪!”
苏隆毕双手托着杯子,回礼道“今天的事情不能怪二皇子,我那女儿的性子我也是明白的,有时候太不懂规矩,还请二皇子见谅!”
骆无炎一杯饮尽“那还请苏老爷帮我同三小姐说道说道,恐怕今日之事,她会在心中生了芥蒂,不如我亲自去解释一番!”
“二皇子太过客气!小女定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现在喝了药正睡着,恐怕不便探访了!”
两人正说着,月浅却是在门外偷偷摸摸的瞧着,正好一个小丫头经过,她想也不想便抬手拦下。
“月浅姐姐,什么事?”小丫头被拦住去路,偏头问道。
月浅则是笑眯眯的拿过小丫头手上的菜盘,“你下去吧,这个我来!”说完,也不理那丫头,自顾自进了屋。
“苏老爷家里果然是不一般,瞧着这么个上菜的丫头,长得都是这般水灵”骆无炎看着月浅端着菜上来,揶揄道。他和月浅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印象中这个丫头有一身很不错的功夫。而且她是那苏宛身边的贴身丫头,竟然亲自送菜上来,想到此处,难免不感叹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隆毕看见月浅端着菜上来,怀疑的目光瞬间从人挪到了菜式之上,心道:泽丫头平日便是护主的很,想必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她端来的这菜,可有很大的蹊跷啊!
“咳咳,那么,二皇子请!”苏隆毕清了清嗓子,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谁知骆无炎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这满桌的佳肴之上,而是一把拉住了即将要离去的月浅。
“小美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