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对着她伸出手,将两人的距离隔绝在了一臂之外,像是在向飞天索要什么东西。飞天二话不说上手合十,片刻之后摊开手掌,一盏油灯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你肯定疑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伏虎尊者,是么?”伽罗刚要伸手去夺灯却被飞天一个闪身躲过了。却不想仙鹤挥着翅膀掠过她的身侧,叼走了飞天手中的灯,而后丢给了青鸾。青鸾接到仙鹤丢过来的灯,对着飞天挥了挥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东西在我手中,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青鸾说着不由得意地朝着伽罗跟白素贞晃了晃手中的灯,对着飞天挑眉道。
“你拿着吧,不是我要的东西,我无所谓的。”说着不搭理青鸾,走近伽罗的身边,小声说道:
“伏虎尊者拜托我将东西带给你,不过我想在这之后,你想再见到他,恐怕有点难度了。”伽罗一把扯住了飞天说完话之后要退后的身体,单手擒住了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
“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回去,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青鸾看着贴得如此亲近的二人,狐疑地看了看白素贞,而后将握在手中的油灯丢给了白素贞。
“看来他们关系匪浅啊?你怎么老是夹在别人的关系之间呢?这是你们妖精的天性么?”虽然白素贞听得出来青鸾的话并非是针对她,可是还是让她心中一阵不舒服,不管不顾地反驳道:
“你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像是我插足其中的样子么?你要是喜欢冉墨,还是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绑住他吧!”
青鸾被白素贞突然起来的反驳吓了一跳,而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啧啧有声道:
“原来你喜欢伽罗?这下我就放心啦!”白素贞被青鸾的话吓得心漏了一拍,上前小声呵斥道:
“你瞎说什么?你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青鸾看着白素贞此刻的样子,涨红的脸,典型的恼羞成怒。
伽罗跟飞天完全没有关注到白素贞跟青鸾此刻谈论的内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此刻白素贞的情绪波动。伽罗松开了束缚住飞天的手,飞天轻蔑地瞟了一旁的气氛已经开始焦灼起来的白素贞跟青鸾,一声不吭地挥袖消失在了原地。
白素贞虽然嘴上倔强,可是却明白青鸾不过是戳穿了她自己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事情罢了,更是着急拿话堵住青鸾。青鸾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对着白素贞点了点头,而后愉悦的表情显露无疑。
青鸾注意到飞天在她不经意间已然离开了,懊恼地跺了下脚:
“那个傲慢的女人就这么走了?你刚才说她追杀你?为什么?难道是?”白素贞猜到青鸾接下来要说出的话,立马瞪了她一眼,制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青鸾在她的眼神中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对着白素贞严肃地点了点头。
白素贞提到了嗓子口的心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而后对上伽罗复杂的眼神,尴尬地咳嗽了下,而后将手中的油灯递给了他,未置一词。她此刻难以直面伽罗的眼神,她为自己那被青鸾揭穿的心思而羞愧,如果青鸾不说出来,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将自己也欺骗过去。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赤裸裸地切开,暴露在阳光之下,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是怎么将这个肮脏的心思好好地掩藏好,不要让伽罗发现,一定不要。
伽罗接过白素贞丢过来的油灯,虽然对青鸾跟白素贞此刻微妙的关系有所探视,可是没有多说什么,将油灯放置在岔路口的中间。
“飞天只是来给我送佛祖油灯的,引子已经有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要怎么驯服这些叛逆者了!”伽罗前面的一句话看似简单无意地提及了飞天来的原因,可是听在白素贞跟青鸾的耳中怎么都像是蓄意解释些什么,有点怪异。
但是伽罗话中的叛逆者倒是让二人更加上心,看来刚才伽罗的灵体出窍,就是去找寻油灯,这一切如果都是为了东皇钟的话,想必伽罗口中的叛逆者就是东皇钟的守护了。只不过,伽罗的语气完全不是守护者,这么简单的,白素贞明显听到了他口中的这些两个字刻意加重了声调。
风从四面八方兜头盖脸地灌过来,像是带着攻击性一般猛烈地拉扯着每个人身上单薄的衣衫,两边峭壁之上松动的石头顺着风滚落了下来,砸在三人身边的地面上。
白素贞迎着风走到油灯边:
“所以现在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够召唤出东皇钟的守护者呢?”
青鸾眼看着应该没有她什么事情,结了个结界笼罩着仙鹤,一人一鹤找了个有巨大石头的角落躲避狂风,对着站在风口之中的二人,静观其变。
“东皇钟的守护不同于其他的神器守护者,他们需要你去驯服才可能归顺于你,你才能够拿得到东皇钟。所以,你要拼尽全力才行,现在就祭出女娲石跟伏羲琴吧,将他们引诱出来!”白素贞此刻没有迟疑,她相信在神器的事情上,是绝对可以相信伽罗的,即使原因不明,可是结果必然。
她立刻在油灯面前盘地而坐,刚才驾驭女娲石救助仙鹤已经消耗了她大量的灵力,可是她必须尽快拿到东皇钟,救小青更加让她心急如焚。伽罗能够感受到来自白素贞心内深处的焦躁,这让他有股不好的预感,可是他更清楚自己是无法阻止白素贞此刻的决定,所以只能选择守候。
片刻之后,女娲石跟伏羲琴浮现在了白素贞的上前方,神器的光晕刚好照射在被放置在岔路口之中的油灯之上,此时一声孩提之声颓然响起,带着一丝愤怒:
“是哪个妖孽居然敢妄动佛祖座旁的神灯打扰我们仙修?还不赶快给我住手!”虽然这个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人说的话,但是细细分辨便可以发现,是三个人异口同声所说。更让人觉得怪异的是,这声音十分相似,所以在一般人乍听之下毫无分别。如果不是因为白素贞是东皇钟的宿主,怕是她也不可能如此敏锐地察觉这其中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