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声细语的哄着她,她却再也忍不住,紧握的拳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他背上,拳拳有力,却又不含内劲……
“你欺负我……”她终于哭出了声,“你说过不再欺负我的……却还要这样来欺负我……”
原本逆来顺受的羔羊转瞬间变成了发怒的小野猫般,对着他光裸的背又打又挠,很快在他背上添上许多道血痕。毛烈默默承受着,也不运功抵抗,只是半撑着身子凝望她,看着她如同孩子一般在他身下委屈泣哭……他的眉宇微拧,唇角却渐渐带了笑。
“好了,现在是你在欺负我了……”他低下头,轻柔地吻她,“再打下去,我就该被你打死了……你就真的忍心打死我?”
她哭:“我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你,也省得你来祸害我……”拳头却是停了下来。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他轻笑低语,唇滑过她光滑细致的脸,轻轻含住她小小的耳垂,****轻咬,语调有如魅惑,“你明知道我不是个好人还来招惹我,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说着,他还故意在她体内挺刺了两下,微带了薄茧的掌覆上她的雪白柔软,抚触揉捏,使得她屈辱地轻哼出声,身子难耐扭动。
“好好配合我,你会发现我不是在祸害你,而是在让你快乐。”
他的掌抚触她的全身,激发着她的****,在她渐入佳境的时候再次在她体内攻城略地。他不再仅仅是对她粗暴占有,而是克制而有律地与她一同享受鱼水交融的快感,使她忘却痛楚,与他一同攀向极乐的巅峰……
房间里便再没有了苦楚与悲怒,只余下风光靡迤,甜腻无边……
……
当一切静止,锦被下,毛烈侧身将被他折腾得精筋疲力尽、昏昏入睡的明月整个儿拥入怀里,在她耳后轻喃低语:“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这一辈子你都休想与我撇清干系……”
像是回应他似的,明月昏睡中吱唔了一声,他以为她是在应承他,欢喜莫名地将她翻转身来道:“这可是你说的……”却发现她仍是闭目昏睡,根本没有醒来。
毛烈不禁有些失望。
他凝望着在自己怀中昏睡的人儿,只见她眼睫轻合,呼吸轻柔,吹弹得破的脸颊还带着欢愉之后的酡红,显得越发的诱人,被她自己咬破的红唇微张着,破损处还带着一丝血痕,叫他心疼不已,忍不住在那上面轻吻了一下。
她的味道是那么的美好,叫他甘之如饴,腹中有股热流便又蠢蠢欲动起来,便再也停不下来。他却又怕弄痛了她的伤口,不敢与她的唇过多的纠缠,只得转移到她美好紧致的颈项,轻吻浅噙,辗转不息。
他恨不得立时便再要了她一次,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还是第一次经受这男欢女爱,身子经不起他的过度折腾,只得强压了腹中那股火热,在她身上浅啜几口后,起身下床。
他穿好衣服,又回身到床边亲吻了明月一下,轻轻摇晃她道:“我得走了。”
被他摇醒的明月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一动也不想动,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他一眼,重又闭上了眼睛:“嗯。”
她懒洋洋的模样叫毛烈忍俊不禁,又重重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我有话跟你说。”
明月又“嗯”了一声,仍旧闭着眼不看他,只是脸儿却愈加地红了。
毛烈是什么时候出的门,明月并不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至于这一时纵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会给她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变化,都明日再说罢!
醒来时,已是日头高照。
明月睁着眼,光裸着身子在锦被中躺了很久,脑海里还回荡着昨夜那令人羞颜的一幕幕。
身下还痛着,她甚至还能感受到毛烈在她体内冲撞时那种痛与快乐并存的感觉,想到他最后离开时说的话,心脏忽然忐忑起来,却又似被什么东西填满。
她起了身,寻了新的衣裳穿好,开门去叫顺子给她备热水沐浴,发现门栓竟是从里面拴上的,毛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出去时竟能给她从里面栓上门。
将自己沐浴干净,洗去毛烈昨夜在她身上落下的点点痕迹,脑中却莫明闪现出一句话来:你是我的了……这一辈子你都休想与我撇清干系……
他说这句话时,她其实是有意识的,虽然并没有清醒过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他一声。那时,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忆起,却该是真的。
将落下了她点点初红的床单塞进她沐浴过后的水桶里,明月不由得怔忡。
从此以后,她便真的再也与他撇不清干系了么?
女子从一而终、被男子多看一块肌肤也得嫁给对方的大明朝,她或许早在他替她治疗肩伤的那一刻起,就生出过她与他再也撇不清了的念头吧?
可是他……
他却并不是她梦中想要嫁给的那个人,在她心中,他为人轻薄放浪,性情反复,甚至不是一个值得女子托付一生的男人。
像他这样虽未娶妻,却时常流连花丛,甚至开家妓院以供自己玩乐的男人,女人一定多得数不胜数吧?那个明媚妖娆的海棠当属一人,不日就要和他成婚的藤原兰姬亦是一人,却不知还有多少是她并不知道的。
她其实明白,只要她点头,毛烈一定会娶她,可是那又如何?终不过是与人分夫罢了。
母亲的悲剧她是亲眼目睹,她与父亲感情甚笃,纵是父亲对她百般宠爱,却受了大房夫人的嫉恨,这才导致在父亲出海后,她们母女二人被赶出汪府,最终导致了母亲的惨死。
而她生性淡泊,更不愿与人相争,之前虽愿嫁给戚继光做妾,也是因为戚继光不仅是她少女时代最美好的梦,更是一个正直稳重,重情重义的民族英雄,一个不会拈花惹草且值得托付的男人。
而毛烈却全不是那样一个人!
她不能嫁给他,纵是终身孤茕,也不能为这样一个人流尽自己一生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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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欠,从此两清。”
这是明月留给毛烈的唯一一句话。
毛烈发疯一样捏着她留给他的这张纸,从她所住的小院冲出来,冲到徽王面前,发现徽王亦是如他一般面色青白。
徽王手中也有一张纸,纸上也有一句话。
“弃海归岸,儿女双全。”
“叶明月,你我之间的关系,是你说清就清得了的吗?”毛烈打马飞奔到平户港口,望着港口帆来帆去的万千船只,屹立不动,字字有如刀锋,“叶明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