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看萧怀远出来了,傻愣愣地把毛巾放回了盆里,又呆站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萧怀远自顾自地摘下头冠,脱了外衣,上了床。
玉叶看他脸朝里背着身子,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腰上就没了动静。寻思了下,硬着头皮也脱了外衣把账幔放好了才脸朝外地睡下。她也不敢离萧怀远太近,只在床的外围占了极小的一块地方,心里却还不安稳,把被子拽了又拽,直到把头都快蒙上了,才露着两只眼睛,紧张兮兮地抓住被角小心喘着气地睡觉。
屋里很静,偶尔有灯花爆了的声音咋然响起,都会让玉叶一激灵。萧怀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玉叶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渐渐地就合上了眼睛。意识刚刚有些模糊,冷不防地就有个声音响起:“你睡里面。”玉叶被吓的不轻,心就像猛地被掼在了地上,六神都离了体。
萧怀远看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不耐烦地道:“你总是这么容易受惊吗?”玉叶恍然问道:“什么?”
萧怀远不理她,直接两手抄起把她抱到了里面,自己换到了外边。玉叶恍神中没觉察出来,等醒了神才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她定了定神,感觉这样提防实在太被动,不由地坐了起来说道:“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萧怀远本就坐着,面无表情地道:“说。”
玉叶咬了咬牙道:“我心里害怕,你今晚上能不能……”
萧远怀不待她说完就压了过来:“那岂不是显得我无能?”一双手不慌不忙地剥她的里衣。
玉叶被他压在身下,想着早晚得过这一关,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便偏着头,闭着眼,咬着牙心里默默数羊,尽量忽略那双四处游移带着粗茧的手所给她带来的紧张。
萧怀远剥了她的衣衫,又悉悉索索地三两下地去了他自己的才覆了下来,玉叶只感觉到肌肤相触地一霎那,她的身子就像新了火一样,滚热滚热的。那热迅速地游遍了全身,烧得她不禁扭动身子想离开那个火源。所有的感官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热,直到身子被贯穿才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唤回了神智。片刻后她眼前发黑,死死揪着身上的人的胳膊,半响才哭出了声:“你出去,出去!”
萧怀远半撑着身子不动,眯着眼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忍一下,很快就好了。”两只手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身下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她把自己的前胸咬出了血,在她的呜咽声中发泄了出来。停了停,翻身坐起,随手穿上外袍叫了人,自己就去了净房。
杨嬷嬷领了几个人,服侍着玉叶净了身,把她身下铺的被褥重新换了才笑容满面地又退了下去。
玉叶脸朝里,背着身子,蜷缩成一个团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地睡了下来,也不管萧远怀还有没有被子盖,最好能冻死他,至不济把他挤到别的房间也行啊。静了一会儿,又想萧怀远若没被子,恐怕会贴着她睡才能盖到,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暗骂了一声“笨蛋”,又忙不迭地把被子松开放外送。
送完被子又觉得不妥,这样岂不是显得她急巴巴地等人上床?还是得把被子收回来。手忙脚乱地把被拽了过来,还没松口气,就听萧怀远道:“你跟个被子较什么劲?”
玉叶抚着胸口睡在那,脸又给惊的煞白。
萧怀远进了被窝,也不说话翻身就睡。玉叶的心提了半天,听他呼吸平稳睡着了才把心放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乡。半夜里,梦到身边放着个炉子,热的不行,踹了那炉子几脚出了门,才又凉快了些。那炉子长了手脚又把她拉回了屋里,她不耐烦又跑了出去。这回炉子没拉她,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全身发冷,找到炉子,双手双脚地又扒了上去,暖和了!
一夜反反复复地出来进去的,最后还是被热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胸膛,自己的双手双脚都扒在这个人的身上。迟钝了几秒钟才想起这人是她的夫君。玉叶努力小心地把自己抽离出来,把被子踢到了一边,呼,好凉快。
四处想找帕子擦擦汗,就听到萧怀远冷着声音道:“都折腾大半宿了,还不消停吗?”
玉叶用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没说话。萧怀远却坐了起来披衣下床,叫了外边的送了水,他又拐进了净房。
玉叶擦洗了一遍换了衣物,看杨嬷嬷正指挥人换被褥,忙阻止道:“嬷嬷换床簿一些的被褥进来吧,实在太热了!”
杨嬷嬷抿嘴轻笑,轻快地回道:“是老奴考虑不周,理应铺床簿的。”还暧昧地看了净房一眼。
玉叶觉得不好意思,这大半宿折腾地大家都睡不好觉,自己怎么这么矫情啊!
打发杨嬷嬷她们下去,玉叶看了看时辰已是丑时末了。萧怀远趿着个鞋子过来喝了杯茶,才撩开被子坐了进来。看玉叶不动,平板着问道:“你怎么不睡?还有什么要折腾的?”
玉叶本有些不好意思,闻言赌气道:“我不困,你睡你的就是。”
萧怀远也不管她,自己倒头就侧身睡下。
玉叶坐了一会儿,实在累极,靠着拔步床的靠背子就睡着了。恍惚之间,就感觉到有人把她轻轻地抱起,又缓缓地把她放平。玉叶抓着那人欲要撤回的手,用额头蹭了蹭,才舒服地呼呼大睡。
没睡多长时间,玉叶又被人叫醒。恼怒地睁开眼睛,看到萧怀远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实在没什么精力对此有反应,含糊地道:“干什么……让我再睡会儿吧……..好困……”
萧怀远冷清地道:“你想误了认亲的时辰吗?”
玉叶心里默默自怜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努力翻身坐了起来,两只眼睛却不睁开,有气无力地叫道:“杨嬷嬷,给我更衣…..”。那昏昏欲睡的模样看的萧怀远直皱眉。
萧怀远起身去净房洗漱了一番,也不叫丫头服侍,自己换好衣物才叫了人给他梳头。
玉叶任凭杨嬷嬷给她更衣、净面、梳头,两只眼睛始终紧闭着,死活不肯睁开。把个杨嬷嬷稀奇的不行:殿下出了嫁,洞了房,怎么反而孩子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