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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266:平时权力抓得太紧,放的时候可能就越糊涂

紫网2023-10-14 08:28:220

学习内容:【原文】初,太祖为魏公,以赞令刘放、参军事孙资皆为秘书郎。文帝即位,更命秘书曰中书,以放为监,资为令,遂掌机密。帝即位,尤见宠任,皆加侍中、光禄大夫,封本县侯。是时,帝亲览万机,数兴军旅,腹心之任,皆二人管之;每有大事,朝臣会议,常令决其是非,择而行之。中护军蒋济上疏曰:“臣闻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蔽,古之至戒也。往者大臣秉事,外内扇动;陛下卓然自览万机,莫不祗肃。夫大臣非不忠也,然威权在下,则众心慢上,势之常也。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愿无忘于左右。左右忠正远虑,未必贤于大臣,至于便辟取合,或能工之。今外所言,辄云中书。虽使恭慎,不敢外交,但有此名,犹惑世俗。况实握事要,日在目前,傥因疲倦之间,有所割制,众臣见其能推移于事,即亦因时而向之。一有此端,私招朋援,臧否毁誉,必有所兴,功负赏罚,必有所易,直道而上者或壅,曲附左右者反达,因微而入,缘形而出,意所狎信,不复猜觉。此宜圣智所当早闻,外以经意,则形际自见;或恐朝臣畏言不合而受左右之怨,莫適以闻。臣窃亮陛下潜神默思,公听并观,若事有未尽于理而物有未周于用,将改曲易调,远与黄、唐角功,近昭武、文之绩,岂牵近习而已哉!然人君不可悉任天下之事,必当有所付;若委之一臣,自非周公旦之忠,管夷吾之公,则有弄机败官之敝。当今柱石之士虽少,至于行称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职,可并驱策,不使圣明之朝有专吏之名也!”帝不听。及寝疾,深念后事,乃以武帝子燕王宇为大将军,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对辅政。爽,真之子;肇,休之子也。帝少与燕王宇善,故以后事属之。刘放、孙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曰:“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放、资惧有后害,阴图间之。燕王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谁可任者?”时惟曹爽独在帝侧,放、资因荐爽,且言:“宜召司马懿与相参。”帝曰:“爽堪其事不?”爽流汗不能对。放蹑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帝从放、资言,欲用爽、懿,既而中变,敕停前命;放、资复入见说帝,帝又从之。放曰:“宜为手诏。”帝曰:“我困笃,不能。”放即上床,执帝手强作之,遂赍出,大言曰:“有诏免燕王宇等官,不得停省中。”皆流涕而出。甲申,以曹爽为大将军。帝嫌爽才弱,复拜尚书孙礼为大将军长史以佐之。是时,司马懿在汲,帝令给使辟邪赍手诏召之。先是,燕王为帝画计,以为关中事重,宜遣懿便道自轵关西还长安,事已施行。懿斯须得二诏,前后相违,疑京师有变,乃疾驱入朝。三年(己未,公元239年)春正月,懿至,入见,帝执其手曰:“吾以后事属君,君与曹爽辅少子。死乃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见,无所复恨矣!”乃召齐、秦二王以示懿,别指齐王芳谓懿曰:“此是也,君谛视之,勿误也!”又教齐王令前抱懿颈。懿顿首流涕。是日,立齐王为皇太子。帝寻殂。帝沉毅明敏,任心而行,料简功能,屏绝浮伪。行师动众,论决大事,谋臣将相,咸服帝之大略。性特强识,虽左右小臣,官簿性行,名迹所履,及其父兄子弟,一经耳目,终不遗忘。孙盛论曰:闻之长老,魏明帝天姿秀出,立发垂地,口吃少言,而沉毅好断。初,诸公受遗辅导,帝皆以方任处之,政自己出。优礼大臣,开容善直,虽犯颜极谏,无所摧戮,其君人之量如此其伟也。然不思建德垂风,不固维城之基,至使大权偏据,社稷无卫,悲夫!太子即位,年八岁,大赦。尊皇后曰皇太后,加曹爽、司马懿侍中,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诸所兴作宫室之役,皆以遗诏罢之。【原文华译】当初,太祖曹操还是魏公的时候,任命赞县县令刘放、参军事孙资同时为秘书郎。文帝即位,更名秘书为中书,任命刘放为中书监,孙资为中书令,二人于是执掌机密。曹叡即位之后,对二人尤其宠信重用,都加官为侍中、光禄大夫,并封为家乡本县的侯爵。(孙资是太原中都人,刘放是方城人,方城,就是今天的“我爱北京天安门正南50公里”固安。)当时,皇帝亲自处理日常政务,又数次兴军打仗,腹心之任,全由二人负责。每逢大事,朝臣会议,常常令二人判断是非、决策执行。

中护军蒋济上书说:“臣听说,大臣权力太大,则国家倾危;左右亲信太亲,自己就会被蒙蔽。这都是自古以来最大的警诫。以前大臣掌权,内外不安,如今陛下卓然自览万机,则众人无不肃然。并不是说大臣不忠,而是威权在下,众人自然会怠慢皇上,这是形势使然。陛下既然已经察觉大臣掌权的弊病,希望也不要忽视左右太亲的问题。左右亲信的忠心正直和深谋远虑,未必超过大臣;但是,其谄媚取悦、投机钻营,恐怕还有独到功夫。如今外面谈论政事,动辄就说'中书’如何如何。虽然他们恭敬谨慎,不敢与外臣交结,但是有这样的名声,恐怕也容易让世人误解疑惑。况且他们实际上掌握机要,整天侍奉在陛下跟前,如果陛下在疲倦之间,有些事就交给他们决定。众臣看见他们确实能决定事情,自然就会奉迎他们的意向而行事。此端一开,则结党营私、臧否人物、毁誉大臣,都会兴起。功过赏罚,就会被篡改而不能恰当。直道而上的通道被阻塞,攀附左右亲信的反而飞黄腾达,顺着缝隙而入,逐渐发展壮大,而陛下认为是自己亲信的人,不加怀疑警觉。这些事情,以陛下的圣智,当然早已知道了,如果再加以留意观察,则他们的行迹就一目了然。“有的朝臣,担心自己的意见与陛下左右亲信不合,招致他们怨恨,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但是,我认为,陛下潜神默思,对所有的意见都一样地听取和斟酌,如果事未能尽于理,物未能尽其用,一定会改弦易辙,改曲易调,远与轩辕黄帝、尧帝功勋相当,近能弘扬武帝、文帝传下的事业,岂会被亲信近臣牵引呢!“人君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干了天下事,他们总得把事情交付给别人,如果委任给一个人,而这个人没有周公那样的忠心耿耿,没有管仲那样的大公无私,就只有大臣弄权,败坏国家之敝。当今柱石之臣虽少,但是品行才干能胜任一个州或一个部、忠信竭命的人,还是很多。让他们各奉其职,并列于朝,不可使圣明之朝,有亲信专权的恶名。”皇帝不听。

等到皇帝病重,深为忧虑身后之事,于是任命武帝曹操之子、燕王曹宇为大将军,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共同辅政。曹爽是曹真之子,曹肇是曹休之子。皇帝少年时代与曹宇是好朋友,所以将后事托付给他。刘放、孙资长久地掌管国家机要,夏侯献、曹肇心中不平。殿中有专门给打鸣公鸡栖息的树,二人就说:“他们占这棵树也很久了,看看还能再占几天!”刘放、孙资担心他们对自己不利,图谋离间他们。燕王曹宇性格恭良,陈述诚意,坚决推辞。皇帝让刘放、孙资进到内室,问他们:“燕王推辞,他的性格为人正是如此吧?”两人回答说:“燕王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能当此大任。”皇帝问:“那谁能胜任呢?”当时正好曹爽在旁边,刘放、孙资就顺势推荐曹爽,并说:“还应该召司马懿也参与。”皇帝问:“曹爽行不行啊?”曹爽汗流浃背,说不出话。刘放踩他的脚,在耳朵边教他说:“臣以死奉社稷!”皇帝听从刘放、孙资的意见,要用曹爽、司马懿。后来又改变主意,下令取消之前的诏命。刘放、孙资进去游说,皇帝又听了他们的。刘放说:“陛下应该亲手写诏书。”皇帝说:“我身体太困乏,写不了。”刘放于是上床,捉住皇帝的手,勉强写下。刘放拿着诏书出来,大声说:“有诏!免去燕王曹宇等官职,不能停留宫中!”曹宇等流涕而出。十二月二十七日,任命曹爽为大将军。皇帝嫌曹爽才干较弱,又拜尚书孙礼为大将军长史,辅佐曹爽。当时,司马懿在汲县,皇帝派随身仆役带着手诏去召他。之前,燕王曹宇为皇帝筹划,认为关中之事重大,应该派司马懿从便道经轵关到长安,事情已经在执行。司马懿前后得到两份不一样的诏书,怀疑京师有变,于是疾驰入朝。

三年(公元239年)春,正月,司马懿到京,入见,皇帝拉着他的手说:“我把后事托付给您,您与曹爽辅佐少主。死也是可以忍住的啊!我强忍着不死,就是等您来!现在等到了,我死无所恨!”于是召齐王曹芳、秦王曹询来见司马懿,指着曹芳对司马懿说:“就是他了,您看清楚,不要看错!”又叫曹芳上前,抱着司马懿脖颈。司马懿叩头流涕。当天,立曹芳为皇太子。皇帝随即崩殂。(得年三十六岁。)皇帝沉着刚毅,明智敏捷,但是随心所欲,任性而为,处理事情,能抓住关键,化繁为简,讲究功效,屏绝浮伪,但凡兴师动众,论决大事,谋臣将相,都佩服皇帝的大略。皇帝记忆力超群,就算是左右小臣,在官员名册上记载着有关性格、品行、履历,以及他的家庭成员,父兄子弟的名字,他都能过目不忘。

【孙盛曰】听长辈们说,魏明帝容貌秀美,长发垂地,因为口吃,所以较少说话,但是沉着坚毅,善于决断。当初,诸公受文帝遗诏辅政,皇帝都把他们派出去独当一面,而朝中政事全部自己决定。皇帝心胸宽广,能优礼大臣,对当面冒犯、直言极谏的,也不会折辱或诛杀,这是他身为君王的伟大气量。但是,不能培养长远的恩德,不能垂范仁厚的风范,不能巩固宗族的根基,以至于大权旁落,社稷不保,悲夫!太子曹芳即位,年八岁。尊皇后为皇太后,加曹爽、司马懿侍中,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曹叡所正在进行的各宫殿工程,全部以遗诏名义取消。

【学以致用】01,这一段有一点值得思考:“放权”的练习想要一个人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那么,就得给这个人“练手”的机会,可能第一次做的不好,总结了错误之后,下次再来.....多试炼几次,就有领导经验了同样的,反过来思考我们要放权,其实也要来这么几次“练手”否则,有可能就像曹睿这样的,对身边的人不放心,把权力都集中在手中,等到最后不得不放权的时候,又所托非人,把家族的基业与命运都交给了别人(这种现象很多)

02,然人君不可悉任天下之事,必当有所付一个人再厉害,他一天的时间也只有24小时,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办了,所以就得放权不管放给谁,总是要放出去的, 即便现在不放,以后也要放出去,得病了,不能动了,总得放出去既然这样,何不早点有这个打算?当然,放权是讲究技巧,讲究成本的,有的人能做的很好,有的人却把事情办砸了,所托非人,遇到心术不正的,也会把自己给坑了,这就是放权成本,只是看成本的大与小我们不能期待对方是周公,管仲啊这样的柱石,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机制,制度,来确保公司有大量的中基层干部,忠诚于组织的干部当今柱石之士虽少,至于行称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职,可并驱策,不使圣明之朝有专吏之名也!”比如,达到这样的状态也好啊毕竟,顶梁柱级别的人物,是极其稀少的,寻找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就更难了

03,领导者的首个任务,就是要培育与发掘下一个领导者找个接班人,找个传承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曹睿这样的人来讲,最重要的是,把手上的基业完全的传到下一任手中康熙是这么教育雍正的,雍正也经历过夺嫡的危险,所以在给乾隆铺路的时候,亲自动手,确保传承的安全。在企业传承,子承父业方面我们一般会用到四个工具:股权(协议),信托,遗嘱,保险如果要处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问题,就得提前做好股权的顶层设计,用股权激励的方法,让新的班子成长起来(子公司也可以把总公司吞掉,以此换来新生,每个公司的情况不一样,方案不一样)但是,我们还得学习曹德旺先生的做法,退而不休有的人不是不愿意放权,是巴不得放权,越早越好,早点放早点轻松但有的人没把控好,权力放出去了,责任没有放出去,或者说,本该自己这一届要承当的责任,然后丢给下一届企业班子,或者留个烂摊子给子女,这个也是不好的我们以前遇到一个情况,一个退休十几年的企业领导人来学习股权,想要从儿子那里夺权,然后“大义灭亲”,为什么呢?因为接班人儿子违背当年的初衷,没有给一起为公司打拼过的老员工有个好的交代,并且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偏离了主要价值观放权,不意味什么也不管。如曹德旺先生那样,退而不休,把控着大的方向,照看着前进的路。

04,孙盛这段话值得思考然不思建德垂风,不固维城之基,至使大权偏据,社稷无卫

这句话讲到了根本

我们知道,建功与立业,这是两种状态

曹睿不是开创者,是立业者,是守业者

作为他这种身份,治国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还有一个比这个事情更重要,就是把“传承”做好

所以,当一切围绕以“传承”为出发点进行思考的时候,那么,领导人就会思考如何做好,而不是只顾着做强,做大

同时,还会在乎一个问题,就是“生生不息”

用我们当今的主题之一,就是“五位一体”中的生态文明建设

唯有生生不息,才能永恒发展,永恒延续。

05,根据孙盛这句话进行延伸,提出三问

我是谁?

为了谁?

依靠谁?

这个“我”既是个人,又是组织,是谁啊?本来面目是怎样的?什么身份啊?为什么存在啊?....

为了谁—— 为谁干?为谁服务?被谁所需要?怎么才能被这些人一直所需要呢?解决什么问题呢?

优秀的企业是时代的成功,伟大的企业是人性的成功

依靠谁?—— 依靠哪一方力量啊?你真正需要的力量藏在哪里啊?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曹睿不依靠宗族,也不信任大臣,这就很难了那就唯有这一条了:建德垂风

股权顶层设计就像公司的“地基”,

构筑稳定的“地基”

才能为公司未来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那么顶层设计应该怎么做呢?

今晚19:00,来知呀直播间,金子明老师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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