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莎莎刚刚醒来时声音更嘶哑,她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媚态十足。她的长发瀑布一样倾泻下来,遮住了大半面孔,她伸出一只手去拂开发丝,举动之间流露的纯女性的感觉足以消灭一个兵团。
可谁知道,这样一只狐狸精却是个X冷淡呢?王越感叹,按灭了烟头,道:“我来接你吃晚饭。”
莎莎懒洋洋笑了:“二少有事情就说好了,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绝代佳人而不自知自身之美,是为诱惑的最高境界。
这个可恶的小骗子啊!一颦一笑引得男人欲.望勃发,但是她并不可口。
王越有些艰难的调整自己的目光,按捺自己几乎不受控制要起来的变化。这一年里他有过足够的教训,她会细碎的呻/吟也会满面潮红,但是她总是不够湿滑,那最本能的反应出卖了她。
她根本就毫无兴趣呢,不管王越怎么做够前戏最后还是要用润滑剂才能够畅快。这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王二少是个沉重的打击。
领悟到自己的魅力从来就没有走进过她心里,王越不是不受伤,即便对方是个低贱的烟花女子。
“我要结婚了。”王越道。
莎莎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后嫣然一笑,说一声:“恭喜。”
王越一时无言,看着这美丽如画的女子,是了,她是画,是花瓶,是视觉的享受,却味同嚼蜡。不知为何他是长长叹息一声,“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吧。”
她从楼上下来,换了一套纯黑真丝长衣长裤,衬得肌肤白皙如雪。她知道王越爱看成熟女子火辣又妖娆的风情。
她高而瘦,火辣是达不到,但妖气十足。王越看着她聘婷的身影拾阶而下,腰背挺直,犹如加冕的女皇。
她拣出一双古琦的金色高跟鞋,弯腰换上。穿丝袜,换鞋子,涂口红,这样的事情听着来风情无限,体现着女人神秘的魅力。但实际上,这些事情一定要是个美女做出来才真正好看,要不然男人看了不但不觉得刺激反而可能会阳,痿。
王越并不是想摆脱她而编造的借口,他是真的要结婚了,对方的家族在南方诸省赫赫有名。
就连爸爸也第一次过问他的私事,问外面传闻他包.养了一个烟花女子是不是真的;是真的也无所谓,但现在要收拾清首尾。要不然于女方的面子太不好看。
王越算一算,莎莎在他身边正好一年零一个月。房子车子票子,都是先说好了的,他王越不是不兑现的人。
桌子那头的女人只在灯下笑,一副任凭做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王越总觉得对面的女人似乎早就在等待离开。
呀,劈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餐厅是个中式的园林,大厅里有评弹,被晚风送进湘妃竹帘半卷的包厢。
为什么他隐隐有些牵扯放不开的感觉?这不爽利的态度实在不像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二少。
她总是笑得温柔,笑得娇媚,实际上是个冷漠的女人。因为自己对她好、她也是这样笑,自己对她不好、她还是这样笑。她是个没有依靠,也无所谓依靠的女人。
她的大眼睛经常会露出空洞茫然的神色,好像从冰层上反射的光。不欢喜,不悲伤,没有目标,没有享受,就这么安静的等着末日的终结。
王越发现她对所有事物就如同她对钱一样,不讨厌,也不热爱。
他给她的副卡一年下来没有用过。有次他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不用,她说你每个月给了我钱啊,够用了,这卡就用不着。
衣柜鞋柜里却也没有添加什么,基本都是他买来的几件东西;好像她唯一奢侈的举动就是一年里买了三十多瓶香奈儿五号。
但她并不是一直就是这么一副木头美人的样子。王越想起遇见她时她是为一个男人打胎,算起来那时她不过十八九岁,最美好的少女年华。那么她也曾经是正常的恋爱过?有过期盼,有过梦想。不过一次恋爱不成功就这么掉到了社会底层、无声无息的熄灭了生活的火焰?
这么脆弱的年轻女人,怎么独立生活呢?
王越问莎莎以后有什么想法,她耸耸肩,说:“可能还是去夜未央卖——”那个酒字还没有出来王越已经变色,奋力一丢筷子,叮叮当当的带倒了一片东西。
莎莎怔了怔,想可能是自己这话扫了他面子,就笑了笑后弯下腰,替他捡起筷子,又叫人给他换一副新的。
等珍珠丸子上来,莎莎夹了一个放到王越碗里,王越突然心酸难耐。
他也奇怪自己情绪怎么会这么极端化,为了这女人?为了自己?
人在天地间,万物如刍狗,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王越平静下来,问她要不要他帮忙找份正经工作,有大把花瓶的岗位,可以轻松拿到优厚薪水,她笑了摇头;王越问她是否想开个小店子,他可以帮忙给找门面,她摇头笑了。
吃完饭他送她回枫桥,他已经把枫桥过户给她。“总之这次上了岸你就别再下水了。要是以后真有什么困难你来找我,我总不会不管你的。”王越摸摸她那圆圆的脸儿,又习惯性的把她散发给她夹到耳朵后面。
他是想真心安排好她,于是在原来准备给她的一笔款子数目上又斟酌着加了一些。
他拥抱住她,再一次感受着她那种特殊的魅力,暗香袭人,不可琢磨。他寻觅到她的嘴唇,这甜蜜的花朵,柔软又芬芳,这双唇真是叫人万劫不复。
深吻结束后王越放开她,低声道:“小乖,那我就走了啊。”声音万般柔情,足可以叫人含笑饮砒霜。
莎莎嗯了一声,目光清澈又安静。王越离开时在后视镜里看着那玲珑别致的建筑,心里想总算也对得起她了,算起来她也是个小富婆了。
现在王越走在空荡荡的枫桥别墅。他揭开床罩,床品是清洁的,他躺下,闻着那似乎已经沁到这别墅的每一个角落的香气。
他还在欧洲出差时有电话打来,说二少,你的一处物业、枫桥二三二号别墅遭到了入室盗窃。
物业似乎并不知道换了业主。
香奈儿五号刚喷出来时并不好闻,冲得叫人皱眉头,可挥发之后就妙不可言。
王越沉入梦境,梦见巨大的圆月之下,女人聘婷的身姿走在地平线上,遥不可及,美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