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争吵过不止一次。
今天吃中饭时还好好的,他们有说有笑。吃完饭平安在厨房洗碗筷,男人在边上看着她,俩人还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腔,说着漫无边际的八卦。男人突然说:“平安,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他了好不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还歪着头,露出一种迷惑不解的神情,大眼睛闪着小女孩才有的无知天真的光彩,她问:“为什么我不能打电话给他?他是我哥哥啊!”
男人抓住她,平安不知道他的意图,只呆立着。男人一把抓着她的长头发、一瘸一拐的拖着她、平安尖叫着,碗筷乒乒乓乓砸落在地上。她被他踉跄着拖到沙发上。
他只用上了他全部的力量压了她,咬牙切齿:“你招惹他们做什么?你不看看我们变成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和他们接触?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
他动作虽然笨拙但很坚决,就在客厅里,沙发上,他喘着气去剥她的衣服。虽然在隆冬但平安的衣服穿得并不多,因为男人身体的缘故冬天里二十四小时起码有十个小时开着空调的,冬夏两季家里的电费惊人。
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平安只叫了半声就哽在喉咙里,眼泪不停的涌出来。她想叫的是哥哥,可是她怎么能在别的男人身下叫他。
她只小幅度的抗拒着,尽量把身体蜷起来。她不是不能反抗,即便是瘦弱的她用点力也能把男人甩开,但就是因为害怕伤到他、所以才不敢有激烈的动作。
因着她的忍耐男人更得寸进尺。平安身上只一件薄薄的羊绒衫,她死死抓住衣服不让他脱下。拉扯之间衣衫卷起来,露出了她大半个身躯,男人就把她那细腻晶莹的肌肤拧出一块块青紫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三年来她除了应付恶客,也要应付家里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的虐待。
他已经不是个正常人,要有意外的刺激才能有本能反应,最好的刺激就是她的痛苦。
平安那清亮透明的眼泪让男人更加疯狂,她从前只是皱起眉毛、咬紧嘴唇而已;现在大眼睛里满满是惊恐,泪流满面。她这几个月的眼泪比他认识她来数年所见的总和还多。
男人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折磨她的身体,他骑在她身上,女人那脆弱隐秘的部位被苛待着。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在和每个男人做时都想着是和你哥哥呢?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你现在这样闭着眼睛、是不是也是把我想成了你哥哥呢。他对你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平安实在受不了,感觉身体里血如洪流。就算她一直在装腔作势也好,大家心里肚明也好,就如那片树叶,是不能扯掉的底线。
她再也顾不得伤不伤到他,挣脱出来,跌落在地,连滚带爬的往门边冲。男人还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脚踝,她也许踢到了他也许没踢到,她只不停尖叫着、鞋子都没有穿跑出了门。
她在走廊里还摔了好几跤,可她不敢停,跌跌撞撞倒进电梯。电梯里还好没有其他人,平安就坐在地上,小声啜泣着,哆嗦着把身上的衣服扯整齐,又爬起来神经质的去看指示灯,生怕电梯停下。
她一直冲出小区才感到稍微安全。
路边行人无不为之侧目,大概以为她是个女疯子。冷风吹开她的长发,露出她涕泪交加却仍然美丽的脸,不免又对她感到同情。平安喘匀了气,借了别人电话打给杜群青。赵平安是永远有资格麻烦他的。
现在若掀开她的衣服,就能在她身上看到一块块青紫伤痕。但她只伏在杜群青怀里不做声了,偶而还很轻微的抽搐一下。
“平安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这会所的雅间里有供客人小憩的床榻。平安不要离开他,就好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他膝盖上闭上了眼睛;杜群青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一边开始认真想刚才沈大公子跟他讲的话。
王卓停了车,这个小区还不错,是个过日子的地方。他看看楼层,按下电梯。
当发现自己消费和工作权限都大大受到限制时,王卓却并没有像发现杜群青和莎莎搅合在一起时那么沉不住气了。
他当时真是晕了头,气急败坏又一触即发的跑去找杜群青麻烦。结果就是那么被赤裸裸的羞辱了一顿。
二哥当年就是看中了一个烟花女子,执意要和沈三小姐离婚而娶这女子。甚至不惜闹到要跟家庭断绝关系,夜夜买醉才出了车祸,又连累了父母——当他咆哮着和杜群青撕破脸后,一贯呆板而不善言辞的大哥连接几天都拉住他、跟他谈心到深夜,甚至痛心疾首的给自己讲出这段家丑。
王卓大为动容。他从不知道二哥出事后面还有这样的原因,难怪大哥当年会无情到后事都不肯替二哥操办。
但他总觉得王进有些言辞不尽的感觉,王卓并不是傻瓜。就算他当场被杜群青气得发晕瞬间想着哪怕与他同归于尽也好、胜过被他白白羞辱,但直觉里面有种东西牵住了他。
犹如一场舞台侦探剧,乱纷纷的,一幕一幕看上去各不相干,却有条隐秘的线索始终串在一起。本是看客的他不知不觉也卷进了舞台。
王卓冷静下来后先去核查了现在王氏的实际状态,然后在自己办公室关起门来苦笑。之前他一直理所当然认为王氏王氏,爸爸妈妈一手创立的,当然别无二话是自己家的。
大哥这三年里只是稳定维持着父母留下的局面,并没有长进,甚至加工这边的资金也靠着杜群青调拨。投资公司才是那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但投资公司只有大哥私人的股份。
而即便是父母留下的这份财产,说起来竟然都和自己关系不大。因为父母是突然去世的,还没有来得及给当时尚小的自己过股份,自己名下一无所有。姐姐名下倒是有大额股份,二哥的股份都给了姐姐。可是姐姐这个样子是没有处置权的,就算姐姐把股份转给自己,法律可以宣布无效。她的丈夫反倒是名正言顺的代理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杜群青连着投资公司也全身而出,拱手送给他王卓,他和他背后的沈大公子要碾碎整个王氏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大型公司最怕什么,资金链的断裂。沈家是南方金融和开发的龙头。
不过是停他两张卡而已,就算现在杜群青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只能接受。王卓现在不得不承认杜群青对自己、对整个王家算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