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今天没断更表扬我自己,蠢萌新角色开启,又来不要脸不要命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O(∩_∩)O】
阳光从东边透过云层渗出来,仿若转眼间便已然天光透亮了。
婠婠睁开眼,还有些迷糊,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被衾,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搬上了床,一张脸陡然凑了上来。嘲风穿了一件白色金镶边麒麟袍,站在床边,面色已经比昨日好多了,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你干嘛啊!”婠婠躺那儿也不起身,露出两根手指拈着被子往上提了提,又清了清嗓门给自己壮壮胆。
想到昨天晚上喂药的事,婠婠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
“你不谢谢我么?”嘲风倨傲地看着她。
“哈?”婠婠一下弹了起来。
老娘我辛辛苦苦照看你,反而还要谢谢你?
“今天起床我见你滚在地上睡得大大咧咧,就把你扶床上了。”嘲风转过身走向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酌。
“嘁,”婠婠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拉长了手臂,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便下床穿了鞋预备更衣。
“不过,你就这么起床了,真的没事,”婠婠指了指嘲风,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和手掌。
“能有什么事,我还得去春雨门审问那个犯人,这次就算插上八双翅膀,量他也难飞,”嘲风满不在乎,笑得意气风发。
“你还是悠着点儿吧,一会儿又昏倒了我可不想再伺候你,”婠婠一边给自己披上一件银纹蝉纱丝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少爷,少爷,”阿九的声音又匆忙地在门外响起。
“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嘲风朝门外喊着。
“少爷,有人来探您的病,正在大厅候着呢,说若是大少夫人起了,便来看您,”阿九激动得很,说道“候”字儿时还破了个音。
嘲风以为是哪个人为了巴结贺老爷,趁机献殷勤,不屑地说了一句,“那便让他等着吧。”
“少爷您看了那人儿保准开心,只是他不让我先告诉你,他是谁,夫人也在大厅呢,阿九先下去做别的事儿了。”
“什么事还搞得神神秘秘,要不你跟我去大厅看看吧,”嘲风转身对着已经弄妆梳洗好的婠婠说。
婠婠想着,反正也得给贺夫人请安,那便随他去吧。
“对了,昨天谢谢你照顾,”见婠婠已经起身,嘲风对着婠婠撇下这一句话,率先夺门而出,走得太急,出门时后脚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跌了个狗啃泥。
还真是的,男子汉,大豆腐,没事闲着还学会害羞了不是?
婠婠看着嘲风落荒而逃的样子,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出来,也跟着嘲风疾步往大厅走去。
刚迈进大厅,阿九又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嘴里哆哆嗦嗦嚷着,“大夫人,不好了,米公子他,他掉进仙人掌丛里了。”
“米钊!”阿九话音刚落,嘲风一声怒吼响彻天际,吓得阿九抖了三抖,他捂住昨日的伤口便往花园的方向跑去。
贺夫人本是端坐在堂上,看见嘲风伤口未愈合便下了床,本就惊诧不已,再被嘲风一吼,见他跑得飞快,心里忧着嘲风的伤口,手上一斜,刚端起来了一碗热茶就翻在了身上。
贺夫人的贴身侍婢之桃与芷荷立刻跪在了夫人面前,一个捡起了茶碗,一个掏出丝绢替夫人汲着热水。
婠婠目瞪口呆,正想上前帮着扶一扶贺夫人,只见夫人“噌”地站起了身,指着嘲风去的方向,惊魂未定,对着婠婠,嘴里念着“追、追”。婠婠二话不说,反身追出了门。
没想到这贺嘲风受了伤,跑起来还飞快!
待追至了花园的仙人掌丛,远远地便看见了贺嘲风正指挥着阿九,让他拿着一块木板,往里递,顺着看进去,一名男子大字张开躺在丛里,一动也不动,光嘴里喊着,“嘲风你家仙人掌长得真好!哎哟!我再也不看了!”
怕是之前挣扎的时候,越挣扎越钻得深了,又被蛰怕了,这会儿只能等人来帮忙。
周围围了一圈壮年家丁也往仙人掌丛里铺着木板,好让那男子能直接走回来。
一时间鸡飞狗跳,场面好不热闹。
婠婠只觉好笑,又怕失礼。
见众人已经将那男子捞起来,让他站好,笑罢了,婠婠才向那头走去。
贺嘲风一只手挂在一个未见过的男子脖子上,正夹着他的头给他拔着仙人掌的刺,一面和他纠纠缠缠地往她这边走着。
再仔细看那被他夹住的男子,皮肤白皙,两道弯眉浓密,瞳仁灵动,像清水一般澄澈,轮廓虽然并不似嘲风那般棱角分明,但也是鼻梁英挺,唇红齿白,立体又不失柔和,给人一种亲近感。
用第一个冒出婠婠心尖儿上的词来形容就是,“嫩气的小美男”。
婠婠望着二人亲昵的模样,满头黑线垂下来,摇头叹气,看来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婠婠,快过来,”转身正欲离去,嘲风兴致勃勃地喊住了她,带着那男子蹿到了自己面前,松开挂在别人脖子上的手。
他一边伸过手来揉了揉婠婠的刘海儿,一边说,“你嫂子,我们家婠婠,快,叫嫂子。”
那男子面色羞赧,憨厚地“嘿嘿”笑了两下,然后说,“嫂子。”
嘲风又指了指身边的男子,对婠婠说,“米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
“情同手足!”
嘲风带着米钊和婠婠回了房间,又嘱咐了阿九去取药箱和竹镊子,遣了人去给贺夫人送了信,说替米钊看好了伤情就来大堂,便要阿九替米钊拔仙人掌的刺。
还好米钊穿了一身袍子,所以并没有怎么被刺到,换了一身衣服,只剩下脸上有些刺要清理,阿九坐在他面前,说着,“米少爷,阿九手笨,莫责怪啊。”
米钊皱了个苦瓜脸,伸着脖子,把脑袋知道了阿九面前。
嘲风幸灾乐祸地在旁酌着茶,一边胡乱指了指米钊脸上的刺,问道,“三年未见,你还是这副样子,看来你爹将你送出去游学三年收效不大啊,你这是怎么弄得?”
“我路过花园,看见那仙人掌上开了朵红色的花,开得好生亮丽,便寻思凑近瞧一瞧,没想到脚下一滑,哎哟……”米钊话没讲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皮,想是阿九力道没掌握好,扯得有些痛。
“阿九,这米公子脸要是被拔肿了,宰相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嘲风笑着,又开始逗阿九。
阿九用力咽了口口水,答着,“阿九小心些……小心些。”
“嘲风,我今日刚回京,拜见了父亲便来探你了,听说你受伤就是为了破这起大案,”米钊撅着嘴,嚅嚅地说着。
“不是我破的,还有她,”嘲风用头点了点婠婠的方向,说,“你嫂子,厉害。”
米钊朝婠婠投去了亮晶晶的目光,继续说,“城里都传开了,说这凶手也是可怜的,幼时就被父亲殴打,连母亲也没能逃过拳头,整日都遍体鳞伤。有一次,他父亲又喝醉了,不仅把他腿打残了,还错手把他母亲打死了,于是这父亲就被抓去砍了头。凶手被一个算命先生收养着,后来自己也开始摆摊算命,可是他一直记恨着自己父亲,便对所有实施暴力的青壮年男子进行报复,他觉得,那就是他在报复自己的父哎哟!”
米钊“亲”字还没说完,又被阿九拔得一痛,“哎哟”一声把阿九都吓出了冷汗。
婠婠实在看不下去这拔刺的惨烈状况,便拐出了房门,让双儿陪着自己再去取些盐水,以免米钊被仙人掌又刺又感染。
婠婠踱着步子往回走着,其实,她有些不习惯这样三个人的相处,自己和嘲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样挤在这两个人边上,总觉得自己尴尬。
突然双儿鬼头鬼脑凑到了自己身边,眼神往东又向西地瞟了好几下,然后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地说,“小姐,你知道吗,今日那位掉进仙人掌的公子,是米宰相的独子呢,听府里的老佣人们说,少爷是和米钊公子出生前,还被两家爷爷辈的长辈指过腹,后来生下来了,发现是两个男孩,便结拜成兄弟,简直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情同手足。”
婠婠内心默默地想,自己当然不知,孤落落掉在这个朝代连皇上姓甚名谁都不太清楚,更别提宰相了。不过仅凭自己贫瘠的中国历史知识,她还是知道的,宰相嘛,就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
“唉,就你知道的最多,”婠婠打趣双儿,虽然是对她笑着,笑容里却尽是无奈与落。
要不是双儿知道得多,自己当真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贺府摸个通透,更别说立足了。
待回了房间,让米钊处理好了伤口,嘲风又领了众人回大厅。
还没迈进大厅,便听到贺夫人在厅内说着,“再过两日,万姨娘就要带着嘲云和嘲雨回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