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冷萧然以上南山见华惠方丈为由,骑了一匹马独自一人出了城门,离锐奇怪他这次为何不带随从,以前去竹禅寺见方丈,他与凌宵可都是尾随其后的。
奇怪归奇怪,如今的王爷喜怒无常,他亦不好询问,只好与其他侍卫待在府中。
洛露从怡香苑出来,走到清风阁,见离锐坐在木廊上,不禁好奇地问:“离大哥,你没陪王爷出去啊?”
离锐站起身,朝她施礼:“王爷说今日他一人出行,谁也别跟着。”
洛露挑了挑眉,暗咕:这男人真是的,找个玉还当真不让人知道。
“洛夫人,你想出去?”离锐见她带着燕儿,手里还捧着一叠帕子,不禁好奇,“你们想干什么?”
燕儿举举手中的帕子,笑着说:“全是夫人绣的,我们想拿去卖。”
洛露见燕儿心直口快,一下子把目的暴露,只好讪讪地笑着说:“我只是看看,我绣的东西,这儿的老百姓是不是喜欢。”
离锐上前,一条一条地掀着帕子看了看,那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有一些美女俊男的脸,可谓是精巧细致,巧夺天工,他想起她送给自己的那块老鹰香帕,禁不住赞赏道:“太好看了,洛夫人,你手真巧。”
洛露抿嘴一笑,目光扫视着眼前他俩,燕儿那眼神可是含情脉脉,一直盯着离锐瞬也不瞬。
“不是我一人绣的,其中还有燕儿与珠珠的部分。”
燕儿自知洛露故意在离锐面前夸自己,小脸儿一红,羞然道:“我哪比得上夫人的手艺。”
离锐很自然地瞟了她一眼,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他转头望向洛露:“洛夫人,王爷可是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你出门。”
职责还是要尽守。
“不会吧?我怡香苑的侍卫都撤了,他怎么还不让我出门?”
“怡香苑的撤了,可大门口的侍卫没撤,”离锐微笑,“洛夫人,若你银两不够用,属下还攒了些,可以交给你。”
“不不!”洛露一听,急忙拒绝,笑道,“那可是离大哥你攒着讨老婆的,我不能要。”
燕儿与离锐一听,俩人的脸不由得染了一丝赧色。
既然不能出府门,洛露想着这些帕子也卖不了几个钱,只好转身回怡香苑。
“姐姐,要不我帮你去卖吧?”燕儿边走边问。
“不了,姐姐本来想留着做布偶的,要不是凑钱,也是不想卖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多银子啊?”
“有用。”
“可你银子不够,尽向王爷拿是了,王爷那么喜欢你,肯定会答应的。”
洛露停下脚步,看了看天,伸手指了指:“我宁可盼望着天下掉个馅饼下来,也不期盼他给我几百两银子。”
“为什么呀?王爷他对你挺好的……”燕儿还跟在她后面叨叨着。
为什么?我可不想欠他太多的“假”情意。
回到屋里,洛露把这些绣品重新放到柜中,刚刚关上柜门,突然头一晕,差点跌倒在地。
趴在枕边的白鼠一见,急忙纵下床,扯了扯她的裙摆。
洛露站稳脚步,晃了晃头:奇怪,这两天一直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头昏脑涨起来了?
她躺到了床上,当珠珠让她起床吃饭,她也无力爬起,只说想睡。
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等她醒来,两丫环才松了口气,急忙去叫管事嬷嬷带人上菜。
一桌子的好菜,喷香诱人,可洛露面露懒色,无精打采,执箸并不想动手,与昨日吃得香甜的样子判若俩人。
管事嬷嬷也纳闷了,自从向王爷禀告夫人可能有喜后,并未见他带御医来王府诊断,也未让膳楼特准备安胎的膳食,想来王爷不信她有孕,可这夫人为何反应会时好时坏?
“洛夫人,老奴斗胆地问下,夫人是不是怀了身孕?”女人应该对自己的生理有所了解,她还是想听到洛夫人亲口所言。
洛露微微一笑,摇摇头:“没有。”
“哦,可夫人怎么望着油食就想呕吐?”嬷嬷还是不放心,“明日还是让管家叫宫里的御医过来瞧瞧的好。”
洛露想起冷萧然也曾怀疑她怀孕,不禁莞尔:“嬷嬷,我可能是胃不好,过些时日自然没事的,放心吧。”
投去感激的一瞥,管事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丫环们撤了些荤菜,介绍着几样素食,劝洛露多吃点。
在众人的关心下,洛露终于吃完了,撤走了饭菜,洛露与两丫环闲聊了一会儿,眼皮又耸拉下来。
燕儿见状,急忙去端水给她漱洗,侍候着她上床。
白鼠蹲在枕边,担忧地盯着她,没一会,他便听到了她清浅的呼吸。
窗外已亮起了灯火,燕儿进屋点了灯盏,走到床边摸摸白鼠的头,悄声道:“别吵着你主人。”
白鼠点点头,趴在了枕边。
他就像是她的侍卫,看护好她就是他的职责。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溜进了屋,白鼠仰起了头,眼里闪着一丝欣喜。
可这一欣喜马上就让惊讶代替,身边的洛露突然翻动起身子,呼吸慢慢急促,她踢掉被子,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寝衣。
“啊……我热,我热……”白皙的脸渐渐映红,白鼠慌乱地蹦下床,跑出内室,见燕儿与珠珠在灯下刺绣,他快速纵上桌子,“吱吱吱”地叫着。
“有事?”燕儿奇怪地问道,话音未落,她就清晰地听到内室传出了洛露难堪的喊叫声。
不好!她的心一惊,拉起珠珠就冲进了内室,只见床上的夫人又如上回一样,雪白的肌肤透出粉色,身子滚烫,难耐地撕扯着衣物。
“怎么办,今儿王爷还未回来。”珠珠无措地在地上跺着两脚。
“快拿水来。”燕儿扶起洛露,急急地叫着,“夫人,你又难受了是吧?”
“快叫……快叫王爷!”浑身燥热得难受,那股股沸腾的热血几乎要冲破她脆弱的肌肤。
“王爷没回府呀!”燕儿接过珠珠递过来的湿毛巾,擦着她头上冒出的汗珠。
“啊……”洛露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湿巾,用力地擦着自己的脸,脖颈。
珠珠见她如此难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连忙跑了出去。
这当儿,谁都没心思去注意那只原本在地上乱窜的白鼠快速出了屋。
离锐被珠珠叫进了怡香阁,当他见到头发,衣服凌乱的洛露时,错愕地望着她,怔愣在原地,麦色的面容微微泛起红晕。
燕儿见他到来,顾不上让他回避,上前拉着他的手问:“离侍卫,你能救救夫人吗?”
俩丫环并不懂得洛露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老扯衣裳太令人害羞,就象上次,她竟然把寝衣全脱了,她们只好惊慌地带她到清风阁。
可眼下,她们只能指望这个男人想想办法帮夫人去“热”。
珠珠给洛露扯好了寝衣,洛露却不顾羞耻仍然去扯,嘴里呢喃着:“热,热……”
“你们先褪下。”离锐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心跳如鼓。
燕儿与珠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眼见自己的主子在床上如此翻腾难受,也只好慢慢地退出了内室。
“洛夫人,你是不是中了****?”离锐双手抓住洛露的双肩,“清醒下,回答我。”
“我热……”洛露迷离的双眸氤氲水雾却情色浓浓,眼见一个男人在莹莹的灯火下望着自己,她扑上了他,“曹子浩,快救我……”
“洛夫人……我不是……”身子让洛露紧紧地抱住,滚烫的唇一下子吻上了他的脸。
离锐的血液倏地冲上脑门,幸好有先见之明,他让俩丫环出去,不然,她们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知要生出多少误会出来。
“我难受……给我……”洛露含糊着,抓挠着离锐。
“夫人,我不是曹子浩。”离锐拚命地仰高下颔,不是不喜欢,实在是不敢侵犯。
“我要死了……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洛露搂着他的脖子,满脸潮红,双目盈含的泪水倏然滑落。
“不会死的。”
“我热,难受……”体内如千万只情虫乱咬乱噬,洛露撕抠着自己。
离锐的心揪着,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从她的行为,从她身上的热度已证明出她真的中了****,如此,他就有办法救她了。
“夫人,你忍忍,属下会救你。”他推开洛露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热躯,朝外面嚷了声,“你们快去提些冷水来,让夫人洗澡。”
洗冷水澡?俩丫环怔愣过后,还是急急地跑到外面去照办了。
一会儿,浴桶里就装了半桶子冷水,离锐不顾身份有别,抱着洛露就放到了冰凉的浴桶中。
滚烫的身子让冷水一浸,洛露的神智慢慢回归。
眼,带着一丝迷茫睁开,水润却无神。
披头散发,浑身湿漉,她望着眼前三个焦急的人,蹙眉问道:“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见她清醒,三人都松了口气,离锐脸一红,朝燕儿说:“好好侍候夫人,我在外头候着,有事叫一声。”
燕儿应声,遂与珠珠趴在浴桶边,关切地问道:“夫人,这下舒服点了吗?”
洛露挪了一下水中的身子,虚弱地问:“是离锐让你们把我放进冷水里的?”
“恩,我们不知道你怎么了,你只是喊热,身子又烫,王爷不在,只好让离侍卫帮忙了,幸好他想出了这个办法帮你去了热度。”珠珠说。
燕儿伸手放进水里,讶然道:“怎么回事?夫人,这水都温了,你……你这么烫啊?”竟把水烫温热。
洛露苦笑一声,从上一次,从离锐身上,她完全明白自己所谓的发病,就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发情狂,可今晚是谁给自己下了媚药?
她想不通,为了不让俩丫环担心,她故作轻松地说:“可能是我发热吧。”
“不对,发热不像你这样的,”燕儿歪着头,可爱地说,“等王爷回来,我立刻向他禀告,让他传御医好好帮夫人瞧瞧。”
洛露感激地一笑,过于疲惫,她静静地闭上眼又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才让她们扶自己起来,换了湿透了的寝衣。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俩丫环才在外屋安憩,而离锐听说洛夫人已退热,且已上床安睡,便放心地回到清风阁,等待王爷归来。
“离侍卫,你还是带几个人去南山寻一下王爷吧,夜都深了,他还没回府。”尹管家匆匆过来,与离锐商量。
离锐想了想,觉得尹管家的话有道理,若王爷在外有个差池,那他们真的不想活了。
急急选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三人骑上马就朝城外飞奔而去。
夜色氤氲,夜风清凉,王府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恩……”床榻上的洛露又翻动起身子,她感觉喉头干涩,身子又慢慢地发烫起来。
一桶冷水根本不能完全去除她身上的****,此下那余毒又在她体内开始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