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舞阳都未展开笑颜,整日不言不语,任由小春等人为她安排。同往日一样,被安排在苑内沐浴春日,舞阳闭目想着,不知师兄何时回来?“喵……”一声猫叫把舞阳从思绪中拉回,感觉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靠在自己的脚背上,舞阳第一次笑了,弯腰抱起那团毛茸茸,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小时候家里也养过一只小猫咪,可是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见主子终于有了笑容,小春在一旁开心的流泪。
“猫儿,回来。”突然的一阵尖声将舞阳吓了一跳,刚转身的小春亦是受到惊吓,立即跪地行礼:“参见王后娘娘。”
小猫咪见主人来了,便喵的一声跳入王后怀中,临走时还不忘在舞阳白嫩的手背上划了三道爪印,舞阳吃痛,抱着受伤的手,小春见状立即起身拿起舞阳的手心疼的说道:“你这只破猫,竟然伤了我家公主的手!”一时心急,话后才觉出言不逊,忙捂住嘴巴脸色吓的清白。
舞阳感觉到小春的恐惧,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手心潮湿,朝孙王后说道:“王后娘娘大驾光临,舞阳有礼了,小春不懂规矩,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挂心。舞阳日后必定好生教训。”
小春一脸感激的看向舞阳,她的公主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就算受到王后的惩罚也心甘了,双眼泪汪汪,不知是被公主感动,还是害怕而泣。
眉眼怒意,面色下沉,随即笑颜挂面,言语温和的说道:“**的丫头不懂规矩,本宫作为**之主,当然要担起这个责任了。虽然舞阳你双目失明,但好歹也是一位公主,竟有下人如此无礼,你忍一次两次,日后她要爬到你的头上,这还得了。”随即话锋一转,严厉道:“来人了,将这个丫头舌头割了,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出言不逊!”
两名太监随即左右押住小春,小春害怕的哭道:“公主,救我,公主,奴婢不要变成哑巴。”
“呵呵……”孙王后一阵嘲笑,轻抚着猫儿,说道:“一个瞎子,一个哑巴,哈哈,可真是一对逗人的主奴呀,呵呵……”
“孙王后,舞阳念你是王兄的亲母,不想与您翻脸,大家都是自家人,凡事都要留条后路。想必王后也不想听到一些陈年往事吧,我母妃的死……”舞阳强忍怒火,平和的说着。正如王后所说,她是一个瞎子,连猫儿都欺负,不能保护自已,如何能保护身边真心相待之人。
“你,你母妃的死与本宫无关,你休拿她的事来吓唬我。”孙王后气急败坏的说道,当年那事做的天衣无缝,这丫头是如何知道的?
“有没有关系不是舞阳说了算,父王一直对母妃念念不忘,更是对舞阳疼爱有佳,若舞阳坚持重新彻查母妃的死,父王一定会支持舞阳,那个时候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舞阳面带微笑说道。
“你,算你厉害。”王后生气的将猫儿丢到地上,那猫儿“喵”的一叫跑开了,“你们两个,放了她。”话毕生气的拂袖离开了。
小春爬到主子的身边,抱着主子的腿就哭了起来:“小春多谢公主相救。”
刚进清月宫的天墨与姬离二人在宫门口与孙王后正面而撞,天墨躬身行礼,姬离却不屑的看了一眼孙王后。孙王后深感此人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便携下人昂首离开了。走进苑内便看到小春正趴在舞阳的膝盖上哭泣,于是问道:“小春姑娘怎么了?”
小春梨花带雨的回头,见是天墨,立即展颜欢笑,抬起衣袖抹去眼泪,对舞阳说道:“公主,墨将军回来了。”
“师兄。”舞阳高兴的摸索着藤椅站了起来,天墨扶起舞阳,说道:“师妹,师父来了。”
“哈哈哈哈。”姬离捋胡微笑。
舞阳闻声,在天墨的搀扶下走至姬离身前,恭敬的跪地行礼,“舞阳拜见师父。”
姬离看着此刻的舞阳,原本美丽无限亮若晨曦的双眸现在却毫无生气,心疼的扶起舞阳说道:“为师的好徒儿,你受苦了。”
“小春参见大人。”小春嘴甜道。
“小春姑娘,方才你怎么哭了?我与师父刚来便看见王后娘娘出去,难道是?”天墨关切的问道,深怕这几****不在,师妹受到别人的欺负。
被天墨如此一问,小春又落泪了,哽咽道:“墨将军,方才王后娘娘的猫抓破了公主的手,奴婢情急之下触怒了王后娘娘,她就要人割我的舌头。还讽刺公主与奴婢。”
“真是太过分了。”天墨气道,转身抓起舞阳受伤的手臂,轻轻的吹着,温柔的问道:“痛吗?”被这么轻轻一吹,疼痛似乎减少了,舞阳回答道:“不是很痛了。”
“她是如何讽刺你们的?”姬离好奇的问道。
“她说公主失明了,奴婢又成了哑巴,正好是一对逗人的主奴。”小春继续道,似乎现在已经不在害怕,感觉会有人替公主与她撑腰了,又补充道:“还有,最近墨将军不在,王后娘娘三番五次的跑来欺负公主,公主一直隐忍,不与她争斗,做为奴才的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好了,小春,过去的不必多说了。”舞阳从一旁制止道,若这些话叫旁人听到,小春可又要挨罚了,这丫头今天见有人撑腰,来劲了。
“这个臭婆娘,想当年我没亲手杀了她,她现在越来越狠毒了啊。徒儿,别怕,为师既然回来了,就必定为你撑腰,帮你讨回公道。”姬离大怒道。当年发现月儿的死与这毒妇有关,念在她是太子的生母便没有揭发,莫料如今她处处为难月儿的女儿,这口气不会这么轻易咽下的。
“师父,你刚回宫里,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闹大。会害了舞阳的。”天墨提醒姬离说道。
“对对对,方才老夫糊涂了,徒儿莫嫌为师急躁啊。”
“师父,徒儿怎么会嫌弃师父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便是舞阳的再生父母,舞阳孝敬都来不及呢。只是舞阳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舞阳沮丧的说道。
“对了,师妹,今日我与师父在进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群人,他们就是劫天牢的人,带着一辆无蓬马车,车上躺着一人。”天墨顿了顿继续道:“那个人他死了。”那日将师妹与那人分开,师妹千万个不愿,后来师妹又因那人被他一掌打至吐血而昏迷,那时就已经知道师妹与此人的关系非凡。今日若不是那群人中有师父的师弟无牙师伯,无牙师伯与师父因旧仇大大出手,他也不会发现那个人已经浑身冰冷没有了气息。
听到天墨说东方曦死亡的消息,舞阳一时无法接受,只觉双耳镇痛,突感胸口沉闷堵塞,一口鲜血喷出,脚步不稳,腿脚发软,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