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画作绝美,令人感叹!
“阿弥陀佛!画中两女施主应知应晓吧?!”释凡大师将画作摆放木桌之上。见任夏二人点头,便说:“不错,此乃大小周后!那时后主来此处并非如后人所言安神养息自我安慰。”
“莫非与得这画作有近意?”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时,大周后已成仙逝。其妹小周后与后主便就桃柳春开。红颜知己伴得左右。可奈何!难逃往昔之情海,思清明之人也!此来鄙寺超度先后,缅怀余情未了人却长空!阿弥陀佛!”
释凡大师看了看那支无字竹签,再说:“再者,李施主便是忏悔自行恶果啊!恨己闻书作画,误国误己。李施主心中自有丘壑。也曾知晓红颜薄命孽缘在己。“释凡大师稍顿一会儿说:“最终莫过于情这个十一画的字。李施主名留千古,毁灭南唐。都不过于此。世界人有哪些能有得李施主这般才华?!只因他们无情无义啊!李施主用情颇深,否则今日也难得有千古词帝这般称谓。不过情深不寿,悲情长存。哀哉!哀哉!阿弥陀佛!”
“释凡大师!那这空文观音灵签?又如何呢?”
任残合拢双手问过大师。夏冬草迷惑等待解答。
“这支签并非观音灵签!”释凡大师回首,若有所思。“当年老祖师爷,也就是本寺的萨满方丈看李施主且与我佛有缘!但此人落入凡尘行了苦果,子民不幸于江山易改。孽缘也罢!就说是请菩萨送签一枚。萨满方丈其实并未真请了菩萨。只是换了一盒空白竹签,然而李施主求得而来之签必然空白。随后萨满方丈看签只是微微一笑。便再无言。任李施主随意猜测。可李施主哀叹!以为必定是下下之签!不过是死罢了!索性也就不问萨满方丈其中之意。那时他尤为镇定,每日吃斋念佛,不在烦琐。直到赵匡胤前来进攻!方丈只给了他四字!后来就不得而知了!阿弥陀佛!”
“那这竹签莫非是后主那……?”任残问道。难免神色有些慌。
“非也!非也!竹签不过表面现象。实乃心中所想便有所需!”释凡大师看了看有些入神的夏冬草。开口言笑:“需要什么,便祈求什么。李施主当年祈求散淡清闲,知己红颜……时势不堪!不堪啊!”
夏冬草低头不语。沉思许久。
“李施主一目重瞳子。天降大才。”释凡大师说。“传说他能看见我辈之人见不得的。已然超六道众生。或许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皆知皆晓。女施主即是有缘人!抽到此番空签。想必应知应会了!阿弥陀佛!”
“大师之意!要我勿失勿忘,无悲无喜,皆为因缘,随天而行?”夏冬草问道。
“哈哈!天意弄人啊!”释凡大师说完便转身走去。留下的声音回响佛门之内。“本无缘,也有缘。结善缘,果孽缘……”
听闻此话两人相视无语。
她躺在床上。回忆着释凡大师言语之意。好坏难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虽说能了明一二。可也难懂余剩八九。
他躺在床上。回忆当年与那个女人旧事非非。难免神情有些恍惚。他也是个聪明的汉子。冬草也是个好女子。但智商困死于此。恐怕也只有自己知晓心中之意。
我以为我能飞过那沧海。可飞过了,却一望无际是桑田。
第二日。
两人已然要离开。前来佛前告别。具有节奏的木鱼敲打着我佛慈悲。呢喃的心经斩断七情六欲。金莲座下的香炉刺入佛祖的鼻。朦胧的细雨洗濯苍生的孽。
两人辞退之时。释凡大师只是将任残叫到旁厅两语相告。至于何事之有。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晓得。
老和尚只借给他俩一把油伞。未有言明。他打着油伞,还是与她半步之差。
“你的事?”她突然停下脚步。险些被他一昧前行所撞到。
“班主就是让我给他捎带两盒豫毛峰。”他头发被雨水淋的些湿。
“那你跟着我。不怕迟了?”她显然知道豫毛峰茶叶只有大别山才有。
“英雄护美人。不迟,倒值。”他嘿嘿的漏出八颗牙。经常抽烟也是那般白净儿。
她深情脉脉的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穿着白袍子的裙摆有些湿润,有些泥土。可也丝毫不能影响其美。不可言传。她坐在大巴里面。看着窗外。混混睡去。似他。
“冬草!冬草!跑慢点!小心点!”
野草茫茫的大草原。一个男孩与女孩前后追逐。嬉戏玩耍。有蝴蝶飞舞。桃花朵朵。春日当空。如此多娇。
“冬草!明天你就八岁生辰了!哥哥送你什么呢?。”男孩躺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蹦哒哒嘿哈哈的女孩。
“哥哥,冬草要蝴蝶。就那!那!你看!蓝色的!”女孩撵着蓝色的蝴蝶,使劲儿的指给男孩看。
那一年她哥哥夏至秋年方十一。她将满八岁。
这一天晴空万里,桃花铺路,溪水作曲。云霄红霞。可是谁也不知。
美好的面目之下多半是狰狞。
“好!哥哥捉给你!”夏秋至撸起袖子,追随蝴蝶绕着圈子。“冬草!你在这等着哥哥!”
夏冬草点了点头。看着哥哥追着蝴蝶背影渐渐不清。消失殆尽。
天将黑暗。黄昏以至。芦苇米长。天雷浩荡。她眼眶模糊脚步缓慢。边走边感:“哥哥!哥哥!你在哪啊!冬草怕!呜呜呜……我要回家。呜呜。”
她顿下步伐。蹲在芦苇里。用袖筒狠狠的擦了擦眼睛。双眼瞪的老大。
桃花贬地。清风肆意。雨声阴森。惹谁哭泣。
那个男孩被一个男人粗壮的大手掌使劲儿捂着嘴。喉咙发出嗯嗯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男孩衣服有些破烂不堪。脸颊上红肿的掌印。男孩双眼死死的盯着另一个男人。只可惜眼神不可杀人。她认识。这两个贴身保镖。
“大公子!我老李前世众生牛马,今生必须诸佛龙象。对不住了。”被夏至秋眼神缠身的大胡子男人拱手说道。
她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雨水不明不白。
“大公子!要怪就怪你是长子。周某人对不住了!”捂着他嘴巴的男人对着他耳朵说。
老李俯身弯腰,从小腿上取下一把刺刀。拔出。对着他的心脏。
“呜呜……哥哥”一声哭泣哀鸣停顿了男人的动作。
男人左右探头,打量四周。“谁?冬草!是你吗!”
“吖!”老周右脚背磨蹭着左小腿肚子。大叫。
“老周!你干嘛啊!靠。”
老李怒视着老周。神情如一脸白纸。“对不起了!公子。”
噗兹。黑军刀面上,鲜血淋漓。雨水顺着血滴答滴答。像歌声,却为何如此悲惨。时间总是在令人心惊胆战的时候突然静止。让人能够喘息。
夏至秋眼球快要落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叫:“蝴蝶不在这!不在!”
她知道。哥哥保护了自己。
他走的样子令她梦了二十年。噩梦。
她知道。这日。
紫荆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