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尽管他三步一走。两步而思。可时光仍旧停止在那一刻。十米的距离。毫无美感。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你却视而不见。
爱情总是被正在享受的人戴上伟大的王冠。被诗人赞美。被爱人崇拜。我是一个孤独患者。在我这里,只有讽刺。
她低着头弹琴。毫不理会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任残与夏冬草坐在亭子的长板凳上。一直到纳兰孤雪将曲子弹完。悲观厌世的旋律。四个人各有各的忐忑不安。
最先开口的是叶千秋。他倒了杯酒递给任残。“任兄弟。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他与叶千秋碰杯。三碗不过景阳冈。一口而饮。
接下来。气氛更是尴尬。像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手术室里急救的人。焦急却不敢欢喜。
“小雪。”一句保重,保护了我四年。沉重了你四年。“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她坐在石凳上,双腿被毛毯盖着。或许。我想以最好的姿态去见你。最坏的模样离开你。只为让这种反差给你留下阴影。
“你的脸?”
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瞳。他说。
“受了点风寒!不能见风吹。”这种极为幼稚的谎言,他信以为真。
叶千秋听到她的话双眉紧缩。拳头紧紧握着。纳兰孤雪看了他一眼。后者才释然。起身进屋。
“好久不见。所谓寒暄不如饮酒。可好?”纳兰孤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冬草!你呢?”
夏冬草无奈只好耸肩。点头。
叶千秋珊珊而来。手中提着三瓶白酒。身后随着两个保姆端菜。
“我带的保姆。等会儿就走。”叶千秋对夏冬草解释道。这个隐世的女人。
任夏两人一脸茫然。这是场鸿门宴?还是场相见欢?
“还记得吗?牛栏山。你喝了……好久吧。现在还喝吗?”她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叫他名字。是爱!是恨?
他点了点头。
这次相见。他想了千百个方式来回首寒暄。可唯独没想到这样奇怪。几年之后。再次相见。仍是老友。像是昨天还在问候的那种老朋友。
“这两瓶你俩的。我和千秋酒量不好。”千秋?任残两人意味深长看了看叶千秋。没有多言。后者则是水波闪闪。纳闷不已。纳兰孤雪看着两人惊奇的目光笑了笑说。“他现在是我男友。镶金的。”
任残听的大笑。这个女人果真放下了。敢情好!可叶千秋则是一杯饮尽。无言无语。无奈陪笑。夏冬草看着纳兰孤雪,或许。她知道。
即便喝酒她也未取下面纱。仅是低头而饮。叶千秋看着她。无言。你瞧我我痛不?
“小雪。你知道苍城在哪么?”任残喝着酒,问道。
李苍城。他的好哥们。曾经李苍城喜欢纳兰孤雪。但不如人愿,纳兰孤雪喜欢他。
他能清楚的记得那次聚会。都在。都未离开。当时爷们儿都喝醉了。厕所里两个男人再吐。一边吐一边骂。一边骂一边搂着肩。我想,这就是友情。李苍城两眼血红死死瞪着他。差点儿就把他给瞪清醒了。李苍城咬着两支烟。点上,兹了刘海。递给他,他则哈哈大笑。打着嗝“你……喝醉了。”
“没……额……没醉”两个男人坐在厕所里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敌对各自。李苍城突然沉重的一句话。他才知道。这个男人清醒的很。
他说。我爱她,所以我看着他爱你。能******不心痛吗?痛我忍。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李苍城是真爱她。
爱你所爱,恨你所恨。只因爱你。
“他……他走了。”纳兰孤雪含糊其辞回答他。
“对不起。怪我为了一个人忘了所有人。”他也曾好几次忏悔这几年来的分别。是的,他错了。“那他去哪了?”
“应该很远吧!或者不会回来了。”纳兰孤雪饮着酒。故作波澜不惊。
夏冬草和叶千秋各自饮酒。转移话题。藏匿着什么?
“你跟冬草在一起了?”纳兰孤雪试问。心中怎能不痛。
“没追上。呵呵。”他嘿嘿笑着。纤细的手指握着杯子,不停转动。
没追上?呵……果真还是动了情。
夏冬草没有讲话。看着满地桃花。她是谁?美若天仙,聪慧非凡。
桌上。酒声如涌泉。剩过有言也无言。醉人醉心醉相见。
夏冬草隐隐约约头脑发涨。先行离去。他烧心似火。酒量怕是不如以前。
叶千秋和他一个劲儿的碰杯。他的手脚不听使唤。爬了下去。
“这样……真的好么?”叶千秋帮纳兰孤雪倒着清茶。
“最后一次帮他。最后一次爱他。”她珉了口茶说“我不想让我成了她的牵绊。”
叶千秋点了点头。不为何,只为这份不廉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