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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水灯灼灼

酣酣日脚紫烟浮,妍暖破轻裘。

困人天色,醉人花气,午梦扶头。

春慵恰似春塘水,一片彀纹愁。

溶溶曳曳,东风无力,欲避还休。

进入酒楼坐定才发现,早前在玉器铺子遇到那女子竟然也在,仍旧是那番装扮,长剑搁置于茶桌上,正端着盏茶喝茶。只是那女子身上的凌厉之气太重,冷得热腾腾的茶水似乎也凉了下来。

夏惊鸿挑了一张空桌坐下来,小二早已恭敬地候着,笑容可掬道:“二位客官,请问想来点什么?”

由于几乎不曾来过这家酒楼,因此也不甚了解,夏惊鸿问雪照影道:“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见她摇摇头,夏惊鸿抬头对小儿道:“就给我们上几碟小菜,再来一壶你们酒楼最好的茶水。”

小儿甩甩堂巾,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说着就退下去。

雪照影笑笑:“怎么天下的店小二都是一般模样?”

不消一会儿,茶水和小菜都上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雪照影看了一眼前方背对着自己的蒙纱女子,低声道:“惊鸿,那女子可真冷,你说,会不会是钟离公子的姊妹?”

夏惊鸿闻言笑出声来:“影儿,你想得可真厉害。”

雪照影嘟囔道:“可是我真这么觉得啊……”忽然又想起什么,“还有,她为什么总是戴着斗笠蒙着面纱,是太美了还是太丑了?”

夏惊鸿扬眉道:“怎么,你也喜欢嚼耳根子?”

雪照影柳眉一挑:“我只是好奇。”

话音方落,忽见身旁已有一影子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近身,只听得冰冰冷的声音:“我自认生得不丑,但也不是美女,只是习惯蒙纱而已。”

雪照影吓了一大跳,转脸一看竟是刚刚还在前方背对着自己喝茶的那女子,惊讶不已:“你,你怎么……”

“习武之人,耳力原本就好。”

如此,自己方才所有的话不就都被她听到了?

雪照影尴尬极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只得求救地看向夏惊鸿。

夏惊鸿饮完杯中茶,缓缓道:“这位姑娘,我家娘子涉世不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女子已经站起身来像是要离开,抛过来“无妨”二字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楼。

直到女子的背影已融入夜色之中,再也寻不见,雪照影终于忍不住小声道:“真是个怪人!”转头见夏惊鸿笑得神定气闲,微恼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夏惊鸿眼眸一挑:“知道什么?”

方要说话,却听店小二躬身道:“两位客官,楼上的雅座有公子说是喊二位上去。”

两人闻言相视而看,莫不是他们也来了?

待跟着小二来到提名为“芷兰”的雅座,不出所料,果真是本以为在庄中的那几人。

白远淳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品美酒的机会,就着酒壶饮一大口,朗声笑道:“惊鸿,怎么办,费尽心思不让我们寻着你们,到底不还是给找到了?”

程御的语气带着些许埋怨:“公子,您出来怎么可以不跟程御说一声?公子的安全就是程御的安全,更何况现今还多了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程御该如何谢罪?”

钟离无痕折扇一开一合,似是自言自语:“怯,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程御听到咬牙切齿:“死冰块,你少来阴阳怪气的!”

夏惊鸿带着雪照影坐下来,蹙眉道:“程御,你们两个何时能不这么针锋相对?”

竟是难得齐齐的一句话:“不可能!”

白远淳哈哈大笑:“难得,太难得了,居然还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相较于三位男子的神泰自若,坐在男子身旁的女子却大相径庭。

雪照影细细打量对面坐在钟离无痕右手边的思竹,只见思竹从她进来惊慌失措地瞥了一眼,之后就一直低垂着头,闷不吭声。回想到早先思竹从马背上摔下来时钟离无痕不同寻常的反应,雪照影心里隐隐有了底,微微扬起一抹笑。

只是,那宇文媚……

只一眼,夏惊鸿便知晓宇文媚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且不说她眼波流转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朱唇轻扬,光是她脸上那抹古怪精灵的笑,就够人玩味很久了。再看看她身旁依旧浑然不觉的白远淳,夏惊鸿心底暗自好笑,不过努力克制着没在脸上显露出来。

闲坐了片刻,夏惊鸿提议道:“按照惯例,放水灯怕是早开始了吧?”

雪照影问道:“放水灯?镇上有这习俗么?”

宇文媚闻言两眼放光道:“真的?我就盼着放水灯呢!”说着就起身站起来,“嫂嫂,还坐着等什么?咱们快去呀!”

真真是个急性子,雪照影笑笑,问道:“思竹,一起放水灯去吧?”

忽然听到自己名字,思竹猛地一惊,抬起头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小姐您去就好了,不用管思竹的。”

雪照影此刻也站起来:“那怎么行?你我情同姊妹,要去自然一起去。”

思竹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等不及的宇文媚倏地一拉,急急向外拖去:“走啦!走啦!”

待三人赶到时,河边早已围了一圈一圈的人海,人头攒动。

宇文媚借着自己娇小的身材拉着雪照影和思竹硬是挤到了最前头。

放眼望去,水面上波光粼粼,都是水灯的烛光的投影。那一盏盏水灯,尽是睡莲的模样,粉红色的花瓣,又因为被花蕊处点燃的蜡烛照亮,变得透明起来。

整个水面上,两条纵列,齐齐地上百盏水灯,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向下。

雪照影已经很久不曾再看到这样壮观而美丽的景致了,不由赞叹道:“到底是庙会,真好看!”

宇文媚提议道:“我们也来各放一只水灯吧?”

雪照影赞同道:“好啊,难得遇到这样的盛节,若是不放可是枉费了。”说罢拉起思竹便走。

放水灯是需要排队的,长长的一支队伍,一直蜿蜒弯曲了好几道。宇文媚好几次蹙眉抱怨道:“哎呀,前面的人,真慢!”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了她们三个。

花灯其实都是一样的,雪照影挑了一只烛光亮堂的,小心翼翼地手托着,捧到水边。轻轻往河水里一放,水灯自自然然地自己顺着流向漂浮了。她双手合十,眼闭起来,似乎是在许愿,那模样,如此虔诚。

再次睁开眼时却吓了一跳:“咦,你们什么时候也下来了?”

夏惊鸿攀过她的肩头:“也刚刚下来,正在寻思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雪照影笑笑:“人多着呢,排了好久的队。”

正说着,忽听得附近一阵惊叫和“哗哗”的水声,循声望去,竟是有人落水了。幸好河水并不很深,待那落水的人狼狈地爬上岸,灯火照亮那人的脸,雪照影惊呼道:“惊鸿,那不是白公子么?”

夏惊鸿定睛一看,果真是白远淳,于是两人连忙赶过去。

程御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唉,白公子,您莫不是觉得天太冷要到那些烛火处取取暖?”

白远淳苦笑道:“别提了,方才只顾着看灯,竟忘了脚下的路。”

宇文媚担忧道:“哎呀,白公子,你全身可都湿透了,天这么冷,赶紧回去换件衣裳吧!小心受了风寒。”

白远淳即使此刻也不忘揶揄:“还是媚儿妹妹体贴。”

夏惊鸿这时却淡淡插进来一句话:“影儿,你和思竹媚儿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远淳。”说着转向钟离无痕:“无痕,有劳你护送了。”

“这……”宇文媚还欲说什么,夏惊鸿打断道:“你们都是女儿家,不方便,就这么说好,你们先走吧!”忽然想起还站在一旁的程御,不容置喙道:“程御,你也先走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待众人都走远,夏惊鸿这才收回目光,定定望着白远淳,道:“当真发现什么了么?”

白远淳的表情竟是少有的严肃,一反方才的嬉皮笑脸,从手掌里翻出一张字条来:“惊鸿,这是刚才在水灯里搜到的。”

夏惊鸿接过来,字条上的字因为落水已经有些模糊化开,但还是能看出个轮廓:“皆已就绪,何时开始?”

这八个字,尽管已经不大清楚,但分明是出自雪照影之手。

夏惊鸿看着字条,面色一沉,心下一震。

果然。

她答应嫁给他,果然是有目的的,就如同他预料的一样。

从那次她说想帮他看账时,他就有所察觉,到后来发现她竟懂医,而且,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她应该深谙医术。

义父的反应,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夏雷镜明明是千杯不醉,却在那天晚宴上喝醉了,如果他想的是对的话,义父那晚借酒握她的手臂,是在测她是否会武功。而后来,多次皆是想试探影儿在他心中的地位,继而进行他下一步的打算。

他知道,影儿和夏雷镜之间的恩怨,总有相报的一天。

那一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影儿虽只有八岁,但早已有记忆了。

只是他不曾想到,她竟是有备而来。

罢了,罢了。

夏惊鸿静默良久,忽然轻而一笑,看向白远淳说:“原本,这么些年来我就是为了帮她,既然她自己也有这个心,我更要住她一臂之力。”

白远淳握住他的臂膀:“惊鸿,你……”

夏惊鸿笑得很淡,眉宇间的忧愁却那么明显:“远淳,若是你愿意,就先别离山庄,若是不愿意,我自是不会强求。”

白远淳皱眉道:“惊鸿,你把我白远淳看成什么样的人?如今这时候,当然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夏惊鸿道谢:“那便多谢了。”

转头要走,忽然又顿住:“远淳,什么都不要流露出来,还有,提防夏雷镜。”

夏惊鸿一个人走在前面,白远淳没有去打扰。

他的眸光那样黯然。

原来,即使是和他一同出游,她的心里,永远都是计划着的。

即使是在他身边,即使一切看上去那么美好,即使她的笑容多如繁星,到底都还是演戏,只是为了维持这个计划而演的戏。

她的心里,从前就没有他,现在没有,将来,仍旧不会有。

她只记得她的计划。

他的爱从一开始或许就错了,他怎么配爱上她?

可是,偏偏心就遗落了,爱上了。

即使是一场错爱,只要是为了她,他愿意,错到底。

“叩、叩”的两声敲门声。

夏惊鸿从伏案中抬头,嘴角微微上扬,这样轻轻的敲门声是专属于影儿的,高声应道:“进来!”

果真是雪照影。

天气已经悄然开始转暖,迎面的风早已带着暖意。雪照影今日穿着一件鲜红色的罗纱裙,上头披了一件白袄罩衫,上层的发挽了一个髻,下层长长的垂发柔柔软软地披散下来。

她脸上一抹吟吟的笑,将一壶碧螺春摆到他竹案上,道:“看了这么久的账,喝点热茶稍稍歇息吧!”

夏惊鸿眸子凝在她脸上:“刚刚,你是不是又去做酥饼了?”

雪照影微讶道:“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惊鸿将她搂住让她侧身坐在他腿边,拂开她颊边的发,微笑道:“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不知为何,雪照影心中陡然一颤,总觉得他的话别有意味,十指微微勾缠,一会儿才垂头低语道:“我是看你很喜欢吃酥饼,所以就做了几个……”她抬起头询问:“还是我以为错了?”

夏惊鸿定定看了她一眼,随后蓦地一笑:“你呀,明知道我是怕你累着了,还故意曲解我的话。”点点她的额,她也转而一笑。

雪照影勾住他的脖子笑颜如花:“那待会儿午膳时就出炉喽!”

她忽然静默下来,手指把玩着他衣襟上的纽扣,低声道:“惊鸿,其实我真的很看不下去,庄主什么事情都不做,却要你看整个庄内各家铺子的账……”她抬起眼凝视他,眼神那样专注:“我真的觉得这样对你好不公平……”

她的心,因为他的累而疼。

他的眸中因为她的话而出现了许多她看不明白的神情,但其中的微微心悸与感动,她看得分明。

静默了一会儿,他缓缓道:“影儿,既然觉得不公平,那么从今开始你来辅助我好不好?我们一起来看账。”

雪照影微怔,瞪大眼道:“我?我来帮你?”

夏惊鸿点点头:“你不是说过你很聪明的吗?”他轻笑,“还是,你只是一时逞强吹牛?”

“才……才不是……”雪照影小声反驳。

为什么,这原本就是她要达到的目的,现在却那样想拒绝呢?

是因为,不忍欺骗他么?

其实,也不完全是欺骗,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早已是真的心疼他。

他仍旧那样看着她,最终,她咬咬唇点头道:“好吧。”

他的目光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淹没在一片温暖海中。

她以为他要吻她,可其实他并没有。

他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口,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样用力,她甚至都感觉到他臂膀的轻微颤抖。

为什么,这一刻是这样想落泪呢。

傍晚时分,夏雷镜叫下人来唤他。

夏惊鸿丝毫不觉得奇怪,他早已猜到了夏雷镜会要找他。

果真,夏雷镜此刻正在“春宵”房内看几个舞姬跳舞,一边饮着一坛酒,满面红光。

那些舞姬尽是大胆女子,穿着袒胸露背,纱裙薄得完全可以看透。见少主来了,两三个舞姬甚至还靠过来,似乎想将柔若无骨的身子挂在夏惊鸿身上。

夏惊鸿却对此熟视无睹,直直穿过这些舞姬来到夏雷镜跟前,淡淡道:“义父,你找我有事?”

夏雷镜看到夏惊鸿,朝着那群舞姬扬扬手,都自动地退了下去。

夏雷镜面色一挂,沉声道:“唔。鸿儿啊,今天我听曹总管说,你竟让雪照影从此跟着你学账?”

夏惊鸿心底暗自一笑,但面上不露声色道:“义父已经听说了?确有此事。”

夏雷镜右掌用力一拍,木桌“砰”然骤响:“胡闹!雪照影一个女人家,何以跟着学账?我不准!”

夏惊鸿似乎愣了愣,面色犹豫道:“可是,义父,影儿她很聪明,况且嫁给了鸿儿便是断玉山庄的人了,并非外人……”

夏雷镜眯眼。

夏惊鸿继续道:“义父,近日刚在紫竹镇新开了一家钱庄和两家药铺子,鸿儿实在是快忙不过来了,义父您又一向不肯外人经手账本,那……”

夏雷镜脸色铁青,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忽听有人来报:“庄主,宇文宗堡主说是有事找您。”

夏雷镜低低“唔”了一声,看了夏惊鸿一眼,似乎满肚子的气,然而只是“哼”了一声,拂袖扬身而去。

夏惊鸿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幽幽笑了笑。

夏雷镜原本只是一介莽夫,只懂打打杀杀,丝毫不懂账。这也是断玉山庄开了两三家铺子之后他才晓得的。

但偏偏,夏雷镜又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从来不肯让账本经他人之手,因此这么几年来,整个庄内各家铺子的账才只是他一个人打点。

他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这一场棋已然开始下了。

哪怕结局是粉身碎骨,为了她,他也在所不辞。

夜,沉寂,万籁俱静。

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屋顶上的瓦片忽然发出声响,虽然极其轻微,但还是被屋内浅眠的人听到了。屋内人仍旧躺在床上,嘴角微勾。

不一会儿,忽觉纸糊窗户外有杀气。屋内人一闪身跃到床下。

果不其然,一支箭从窗外直直飞向床上,正正射中枕心!

屋内人冷“哼”一声,便不发出声响,佯装诈死,待屋外人中套进屋察看时一举活捉。

正思量着,倏地听到外头有折扇发出的微“咔”声,屋内人心下一惊:莫非是钟离无痕也过来了?

下一秒,屋内人脑中一转,已扯开嗓子大声呼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啊!”说着猛地打开门。

果真是钟离无痕来了,折扇如一把最契合的利器,直逼敌人项上人头。身后一蒙面黑衣劲装男子正在试图奋力逃离。

钟离无痕转头看到白远淳,望见他眼中的暗示立即明白了,不再逼迫那黑衣男子,故意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瞬间,庄内立刻灯火通明,夏惊鸿等匆匆赶到,见白远淳相安无事才舒了一口气。正当儿,夏雷镜也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一见白远淳忙执着他的手,一脸惊慌担忧,不住地道:“贤侄啊,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

说话间皱眉道:“可是……怎么会有刺客……”转头对身后的护卫厉声喝道:“你们这些饭桶!庄内竟会有刺客进来,若是伤着了贵客我夏雷镜如何交代!断玉山庄,又如何交代!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我加强警戒!”

一群护卫齐齐应声道:“是,庄主!”

白远淳倒笑得轻巧:“庄主,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我不是没事么,您也就回去歇息吧!”说着对众人道:“虚惊一场,大家伙儿都回去睡吧!有劳各位了!”

夏雷镜点点头,声音还带着些许颤,道:“好,好。秦一秦二,给我在门口彻夜守着白公子,以防刺客再来袭!”

“欸……夏庄主,您这就不对了。”白远淳似笑非笑,“白某从来都是图个自在,若是有庄中护卫守着我反而倒觉得不踏实了。何况,刚刚被发现,没有哪个刺客会那么傻立即再来,庄主您就不必这样了吧?”

夏雷镜还欲坚持,白远淳悠悠道:“还是夏庄主您,不相信白某的身手?”他的眸光已然渐渐转冷,夏雷镜见状面上仍是笑道:“白公子言重了。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也不再坚持了。”

待一行人都已走远,只剩下夏惊鸿和钟离无痕,白远淳勾起一抹笑,对夏惊鸿道:“惊鸿兄,这一切我都了然,有冰块儿在,你就放心去陪你家娘子吧,小心调虎离山。”

最后一句话到令夏惊鸿一惊,转眼间便已点足掠空,迅速消失。

瞧见钟离无痕眼中的疑惑与猜测,白远淳轻扬嘴角:“冰块儿,进来吧,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也知道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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