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与寒冷侵蚀了我的噩梦,昨夜的午夜新闻让我内心惴惴不安,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旧躺在浴缸之中,我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浴缸中的水已经变的冰冷。
“哎,我饿啦,早上吃什么啊!”
浴室外伴随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一阵令我厌烦的声音,看样子那家伙醒来了。起身擦干身体走到洗漱池边,在镜子中看到自己那张熟悉而陌生的样貌,几天离奇遭遇让我整个人疲惫的面如死灰,眼窝和两腮已经深陷如地狱的恶鬼一般,看着自己胸前那道长长的闪电图腾,再看看自己青黑色的右臂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也许哪一天深埋在体内的“不悔之矛”被取走我的旅途也就此结束了。
穿上黑色的纯棉浴袍心情复杂的推开浴室大门,心中十分不情愿看到那张令自己不舒服的脸,尽管雅贵的命令式的语气令我厌恶,但自己腹内的饥饿也需要解决一下。推开雅贵卧室的房门发现这家伙如同死尸一般扒在床上一动不动,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用刀在他后背上猛插下去。
“别想着用刀插我……我家没那玩意……干杯呵呵。”
雅贵梦呓一般的话语着实下了我一跳,就当是说梦话吧,我可不想再碰到会读心术的家伙,一辈子都不愿意碰到
心情郁闷的来到楼下宽敞的开放式厨房,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家里的确没有刀具甚至连炊具都没有,只有一个黑色的立式冰箱傻傻的戳在墙角。打开冰箱的保险层原本已为总会有一些速食品但是里面除了各种洋酒啤酒再无他物,猜想可能冷冻层总应该会有一些速冻食品,当我扳动冷冻层柜门发现竟然是被锁住了!难道有什么名贵食材怕人偷吃,正当我胡乱猜疑之时门铃响了。
“你好,我来给尼酱送早餐。”
“你是……”
“你不认识我的,叫我本本好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一个身着背带工装裤抱着泰迪熊的金发小男孩。身后背着与自己身高严重比例失调的大画筒,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一身正太打扮的他让人觉得十分滑稽。
“尼酱,雅贵么?”
“是的,我们都这么叫他,我要给尼酱做早饭了,不跟你聊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大叔。”
“谁是大叔,叫我基德就可以了。”
“奇怪的名字,奇怪的大叔。”
还好我接触过一些日本动漫,对尼酱这个称呼并不陌生,“哥哥”难道这个小男孩是雅贵的弟弟?看着他在厨房娴熟忙碌的身影可以判断出这个男孩应该是这房子的常客,刚刚的戒备之心稍稍有所放松,相比之下他比雅贵要招人喜欢的多。
“大叔,这个大乌鸦是你的宠物么?”
“叫我基德,那个是我的朋友渡鸦不是乌鸦。”
“哦,这么漂亮的羽毛做成羽毛笔一定很好看。”
“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渡鸦从厨房慌张的飞了出来,径直落到我的肩头。
“谢谢大叔大乌鸦的羽毛真的很漂亮。”
本本手里拿着一根渡鸦的尾翎向我欢快示意,看到这个情景让我顿时产生一种由衷懊悔,单凭外表不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刚刚建立起的好感此刻荡然无存,尽管如此我依旧很好奇,不论他做什么那只泰迪熊始终都会放在他的身边。
“基德你最好提醒一下那个男孩,要是再揪慕宁大人的羽毛我就不客气了。”
“达克里斯,他好像挺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他。”
看来渡鸦好像真的生气了,踩在我肩膀的利爪开始慢慢的用力。
“大叔你在跟谁说话,早餐做好啦,快吃吧!”
“第一不要叫我大叔,我的名字是基德·克劳德尔,第二不许再伤害我的渡鸦,尤其是不能揪它的羽毛,我的要求就这么多。谢谢你的早餐。”
“哦,知道了大叔,你先吃吧我去叫尼酱起床。”
看着眼前一桌的速食快餐再想想那个名叫本本的单细胞生命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淤塞之感,此刻我开始怀念安灵所的生活,虽然有生命危险但还不至于如此虐心。
“基德,你不觉得昨晚新闻报的案件有些蹊跷么。”
“你的杀人手法的确奇特,达克里斯。”
“如果是我干的,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颈部的骨裂伤的确是为了灭口,但是留下咬伤齿痕你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么,在有杀死那个司机同样是为了一个目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留下带有明显指向性的线索,以便转移视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目的有两个。”
“两个?”
“对,第一是用齿痕线索将矛头指向血族,第二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继续追踪我们的下落。”
“那他干嘛不直接找我们呢,搞这些干什么?”
“目的很简单挑起人类与血族的争端,然后全身而退。这样即能干掉我们又能嫁祸于人,一箭双雕。”
“你的意思,这事情不是血族干的?”
“不,恰恰是血族人做的,而且还是我们的老朋友。”
“追踪我们,难道是为了……”
“没错,就是那本霍夫曼的日记。对了,基德你的皮大衣呢我怎么没看见。”
“跟巡警折腾的时候留在现场了可能,当时跑的太急了。”
“这下有的玩了,用不了多久麻烦会主动找上门的。”
达克里斯的话语如同一片乌云,在我稍稍舒缓的心头再次投下一团浓重的阴影,从那天早上的电话开始我的灵魂已经开始不得安宁。
“叔叔让我把这个手机给你,里面好像有个姑娘的录音总是基德什么的,说的就是你吧。”
“我就是基德。”
实在没有心情搭理眼前这个颠三倒四的家伙,相比之下那录音的内容更让我关心,直觉告诉我那可能是安娜留下的,接过手机打开录音文件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基德,当你听到这个录音就证明霍夫曼先生已经遇害,同时也说明你已经参与到这事件当中,这是我极为不愿看到的事情。不过,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你现在已经到了避难所安全得以保障。
亲爱的,我知道以你极端的性格一定会深深的恨我,我不会祈求你的宽恕,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你死去。但你要明白我们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彼此。我身在其中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我曾经想在你的世界中选择逃避,可我那些自私想法最终会给你带来伤害,只能选择离开。
不要再试图寻找我的下落和你那所谓的真相,我不属于你的世界同样你也不属于我的世界,真相背后的真相并不如你所想像,谎言背后的欺骗所带来种伤痛不是你所能承受,人要学会忘记,忘掉过去远离那个世界,好好的活着,愿你一切安好。”
我以为自己是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没想到眼泪依旧难以控制的滑落。我应该恨她,这样我就可以忘记她,忘记她我可以再找一个女人重新开始那该死无聊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接那个电话,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去看什么心理医生,我为什么还没有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为什么还记得曾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怎么分手啦,没事吧你,分手我再帮你找一个,姑娘我有的是。”
“滚!”
“诶,你吃错药啦,就一姑娘你至于吗你?”
“额,大叔发飙了。”
“我叫基德!”
突然雅贵的电话铃声想起,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就这样被打断了。
“喂,谁呀!哦骏骏什么事?”
“什么昨晚的新闻,昨晚我回家就睡了现在刚醒啊……你说什么吸血鬼咬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晚上V吧见面再说吧。”
从雅贵电话中的只言片语可以判断出对方已经的达到初步目的,这种恐慌如同病毒一般正在慢慢的扩散。
“哈哈,看来KF灵异调查组有的忙了,本本打电话召集人马晚上八点V吧开会。”
“是,尼酱。”
“雅贵,你怎么知道那个昨晚那个司机一定会死?”
“我不知道啊,我昨晚说什么了么,谁死了?”
面对眼前这个颠三倒四的家伙,我实在无法继续与他交谈,不过最让我感到不解是面对如此凶险的事件雅贵为何表现的如此兴奋,他所谓的Kf灵异调查组又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告诉所有人,今晚八点V吧开会不准迟到!”
“可是,尼酱昨晚的酒钱还没付呢,老板娘会不高兴的。”
“哎呀,她跟我叔叔很熟的,没事啦。”
“可是,尼酱老板娘临走说不会再卖酒给你了。”
“哎呀,我们自己带饮料嘛。”
“可是,尼酱老板娘不让外带饮料进去啊。”
“那你不会随便点个什么鸡尾酒什么的嘛!”
“可是,尼酱你昨晚的酒钱还没付呢,老板娘会不高兴的。”
“哎呀烦死啦,本本你身为我的执行官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嘛!”
“可是,尼酱我这个月的稿费还没有结呢。”
“我让你打电话召集人马,你在这里可是什么,受不了你!”
“可是,尼酱我电话欠费了。”
“我的妈呀,我自己来好了。”
这两个奇葩之间的对话让我深深的感到一种纠结,再他们眼里抓吸血鬼仿佛是一种与徒步探险同样刺激的时尚运动,接下来他们将面临何种凶险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突然窗外发出一阵扑扑楞楞的声音,余光中仿佛感到有一只蝙蝠从窗外一闪而过!
“雅贵,你们家养蝙蝠了?”
“别开玩笑了,这是冬天怎么可能会有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