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族,你把话说清楚,别走!”
“醒醒,基德先生!”
“基德先生!”
一阵剧烈的摇晃我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又是那对肥硕乱抖的的胸部和那怪异的鸟头面具,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已是早上。
“基德先生,您昨晚一定是做噩梦了吧。”
“做噩梦,我睡了多久?”
“基德先生您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两天,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钱德勒先生发现您昏倒在外面,他把您送回来的,特意叮嘱我们让您静养一段时间,不要出去走动,以免着凉。”
很显然我知道他们是在撒谎,但是我更想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梦境,达克里斯和那封信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下,有事我会叫你的。”
“好的,基德先生,早餐和药都放在桌子上了,勒芒医生等下会来安排您的治疗。”
“好的,我知道了。”
随着女仆扭着风骚的身姿走出房间,当听到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我本能的起身掀开被子似乎想发现昨夜的那封信,突然回头望向身后宽大的天鹅绒枕头,似乎它在提示我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于是我快速的掀开了枕头,竟然真的有一封一边浸染了血渍的信封!尽管有些难以置信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封,的确是那封安娜给霍夫曼的信件。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这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如果是梦境,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如果达克里斯真的来过,那他是怎样离开的?既然他让我帮他找那本霍夫曼的日记,那总该告诉我日记在什么位置吧。这家伙办事太不靠谱了,信件上面只言片语的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我根本不知道个所以然。
“基德先生,我可以近来吗?”
伴随一阵敲门声,门外响起勒芒医生刺耳的声音。我急忙把这封信放进抽屉,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将那些不知所谓的药片扔出了窗外,制造出我刚吃过早餐服药后的假象。
“请进勒芒医生。”
“哦,基德先生早上好,您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足足睡了两天气色肯定好。”
“如果没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干扰,多睡两天也无妨,你说不是么基德先生。”
“这段时间只有你干扰我。”
“基德先生我欣赏您的幽默,尽管并不是十分友善。”
“今天打算怎么折腾我?”
“基德先生请您理解我们只是按照院方的安排有计划的为您进行治疗,还希望您能配合并予以理解。”
“当然,既然无法拒绝剩下的只有理解。”
“根据这两天您的睡眠心律和情绪状况,我们将开始为您进行初步的催眠疏导治疗,我会将治疗期间一些信息加以整理汇报给院方,进行进一步的评估,治疗期间一些相关问题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个人隐私问题,如果您同意我们的治疗方案请在这个表格下面签字。”
说完,勒芒医生将一个黑色硬皮文件夹递给了我,翻开那个硬皮文件夹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条条款款看着让人着实心烦,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表面的过场,即使我不去签字他们还会用其他的方式来窥探我的内心,我大概的看了一眼条款便草草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催眠在我的概念中只不过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家伙拿着一块破怀表在面前晃来晃去,我从来不相信那些骗人的把戏,既然他们喜欢玩这一套,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那基德先生请您躺下吧,我们要开始了。”
勒芒医生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比平时的声音更添几分怪异,但是在那个更显怪异的鸟头面具的遮盖下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变化。此刻他那企鹅般肥硕的小手在燕尾服的内兜里掏着什么,我以为是怀表,但他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支注射器。
“别紧张,基德先生,这只是剂量很少的催化剂这样能让你尽快进入状态,肌肉放松,放松,尽量的放松……”
客观的说勒芒医生是注射的高手,片刻的话语间他的针头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已经进入我手臂的静脉,冰冷的液体瞬间变的温暖,一股暖流瞬间从手臂直奔大脑,身体瞬间感觉很轻,轻的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一支温暖的手臂将我轻轻的放倒在床上,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开始旋转,四散的水晶如雪花一般飘落,一双温暖的手在轻轻抚摸的面颊,温柔的告诉我不要害怕。
只是觉得一切都在向后运动,我被推离了房间,天花板在快速的向后运动着,那怪异的鸟头在看着我,仿佛看到里面的嘴在笑,
乌鸦的眼睛在凝视着我,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映射着我奇怪的表情,
感到自己越来越轻,我可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竟然是如此的虚弱,悠长的走廊黑暗在漫无目的延伸着,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因为一切都在快速的向后运动着,快的连我的灵魂都追赶不及,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去向哪里此刻都已经不再重要,只有漫长的黑暗在漫无目的延伸着……
突然天花板的灯亮了,不再是华丽的水晶灯而是泛着蓝光的水银灯管,不知合适我的身体被连接上无数奇怪的管线,我再一次进入了他们的骗局。
“夫人,k2注射完毕,可以开始脑电波信息检索了。”
“克格勃的东西可靠么。”
“当然,如果没有k2,当年猪湾的情报也不会轻易从中情局特工嘴里掏出来的,要是信息有误,古巴军方那边也不会买单的。”
“很好,可以开始了。”
虽然他们刻意压低声音,但是那一男一女的声音还是从扩音器中传送了出来,男自然是勒芒医生,女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杜巴利夫人应该是尊敬的乔安娜博士,显然他们低估了我的抗药性,长期服用神经药物让我的体内对此类药物产生一定的抗体,此刻我尽可能的保持一定清醒的理智。
“开启脑体浅层检索。”
随着空间中诡异的声控指令下达,一股灼热的电流从太阳穴迅速窜入脑中,顿时整个大脑感到一阵抽出和眩晕,耳畔响起一阵电磁波频闪的噪声。
“勒芒你这个蠢货,他在抵抗电波扫瞄,你是怎么搞的!”
“对不起,夫人,我忘了给他做抗体分析,这家伙肯定长期服用神经药物,体内才会有抗体,看来要加大k2的剂量。”
“我要的是情报,不是一个白痴,目前他还有用,明白吗!”
“是夫人,您放心毕竟我是克格勃特勤组出来的,我有分寸的。”
“k2两格,腿部静脉注射。”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部传来,冰冷的液体在静脉血液中快速融化,此刻我的每一个血管似乎都变成了高速公路,这可怕的液体如同着了魔一样在其中疯狂行驶,而它们此刻终点只有一个——大脑神经中枢。
如海啸一般眩晕顷刻荡涤我的大脑,视觉嗅觉味觉甚至听觉都收到强烈的袭扰,一切变的扭曲继而变的黑暗,所有的声音此刻在耳中变的缓慢扭曲,耳膜此刻在剧烈的收缩着,依稀能感到自己的牙关在紧紧的咬合着,身体在奋力的收紧。
“可以了,有图像了,停止注射。”
“好的,停止注射,成像模式开启。”
大脑此刻仿佛被开了一扇门,或许是一片银幕,许许多多熟悉的画面在眼前快速的略过,曾经那里有快乐和悲伤,有幸福和无奈但此刻他们只是一个个画面,一个个的片段,我想留住那一刻可它们走的如此匆忙,即使我手中有一把剪刀此刻我也不知道应该剪下哪一幅画面。
还是那个冬季依然是漫天的大雪,安娜那件白色毛衣依旧那么干净,那个咖啡馆总是停留在那个午后,还是那个傻小子固执的不肯去尝尝她那杯加了焦糖的拿铁…
又是那个傻小子总是喜欢在壁炉前傻兮兮的对着安娜表演那些没头没脑的剧情,安娜依旧傻傻的看着,尽管她知道那些情节永远不会被第三个人看到……
深夜的晚归,也许一个拥抱或者一句道歉,换回来的也不会是争吵和眼泪……
“够了,这是让我看韩剧吗?我需要情报,有用的情报,我想要看到的情报,勒芒你这头猪,蠢猪!”
“是,是的,夫人我们,马上进行深层检索!”
“快一点,让我看到你的才干和智慧!”
“脑体深层信息检索模式开启!”
很快刚刚那束炙热的光束再次向内部推进,随着光束的推进整个大脑如同发起高烧一般,随着温度逐步的升高,身体开始不由自主抽搐颤抖,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先前那些原本清晰的图像此刻变的模糊扭曲,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除了剧烈疼痛再也没有任何的影像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近期的记忆影像,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
“可能什么,快说!”
“基德先生的脑电波被干扰了,记忆信息被封存了或者是某种外界磁场在干扰我们的神经电磁波。”
“增加磁场强度。”
“过度增幅恐怕……”
“恐怕什么,我需要线索,我需要情报!”
“如果他变成植物人或者死人的话可就……”
“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增幅!”
“是的夫人,增幅强度提升4级!”
高压电一般的电流瞬间在我的体内急速贯穿直至大脑神经中枢,残存的意识中黑暗仿佛被雷电反复的击打,在强电流的冲击下模糊的画面在放大的瞳孔中不停的闪现——幽暗的卧室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前犹如一团人形迷雾看不清面貌与轮廓。
“放大图像,调出昨天的监控视频,是谁进入了他的卧室!”
“已经放大了,但还是不行!”
“监控视频有记录吗?”
“夫人,那房间根本没有人,只有基德一个人在昏迷。”
“一定是他干的——达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