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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光的眼睛

乔羽希睡醒的时候天蒙蒙亮,洗脸刷牙,吃了块压缩饼干,把昨天喝空的矿泉水瓶灌满,收起帐篷,整理行囊,匆匆上路。

经过一夜的休息,乔羽希精力充沛。顺着山谷继续往上走几分钟,面前是一大片草原,爬上这么高的山竟然会出现草原,乔羽希惊讶了好久。

放眼望去一尺多长的青草没有尽头,一直通向远方,还有积雪覆盖顶部的雪山脚下。

选定了前进的方向,目标就是雪山。

老鹰盘旋在乔羽希的头顶,好几天没有进食的它,盯着下面移动的人类,犹豫半天也没有下爪,珊珊而去。用道上的话讲,这叫点子太硬,我们撤。

中午的时候,虽然因为海拔的缘故,不是很热。但是太阳晒到脸上还是会疼,可能是海拔高紫外线强的缘故吧,乔羽希翻起衣服后面的帽子,带在头上防晒。

从出发到现在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有些疲惫,毕竟后面还背着那么重的背包。但是乔羽希不想休息,明明感觉不是很远的雪山,走了这么久,还看不到山脚,真是应了那句望山跑死马,还好路基本上是平坦的。

一路上总会遇到一些扎过帐篷的痕迹,而且帐篷的周围会有很多牛粪马粪。这是传统的牧民留下的痕迹,这种畜牧方式在甘肃已经很少出现了。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乔羽希停下脚步,放下背包,拿出一块饼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防潮垫铺在身下,小歇了一会儿。眼睛圆圆地望着天空,深蓝色的天空在以前上学的湖南从未有过。

片刻的休息之后,乔羽希又踏上旅途。盯着指南针的方向一直走,不会走错。

雪山的模样终于清晰了起来,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手表显示五点钟。

在一处有过牧民生活痕迹的草地旁边搭起帐篷,附近肯定是有水源的,他便带着锅去找。在离营地几百米之外找到一条小溪。溪水的上游靠近雪山,应该是山上的积雪融化形成,可以放心食用,不过水还是烧开的好,溪流不像泉水,寄生虫会很多。

盛了多半锅水,回到营地,和昨天同样的工作,挖灶,捡柴。只是这草原上木头似乎不多。用砍刀把牧民圈过牛羊的木栅砍成小节,还是不够,营地的篝火在夜间不能断,夜间天气寒冷,火焰给人们祛除寒冷的同时,也会祛除乔羽希心头的寂寞冷。用两根细一点的棍子把帐篷附近的牛粑粑全部夹成一堆,足够烧很长时间。牧民肯定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看牛粪堆就知道。

添一些柴火在灶里点燃,乔羽希烧起开水,用昨天剩下的食材做出了今晚的晚餐。享用完晚餐,乔羽希带着锅碗去小溪边洗锅。

乔羽希是个刷锅的老手,大学在校外居住,奠定了刷锅大师的基础。速度很快就洗刷完毕,接着向营地走去,一丝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乔羽希不禁回头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乔羽希转身回到营地。乔羽希的心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

随着天渐渐变黑,乔羽希在帐篷旁边不远处生起篝火。做饭剩下的木柴和牛粪足够他把火添地旺旺的,一直到明天早上。

偶尔向火堆里添柴或者扔进几块牛粪,是乔羽希今晚的工作,尽管他很累但是却不能睡觉,因为心头的不安绝对预示着什么,他的帐篷能防鼠、防虫、防蛇,就是防不了大型的野兽。

这时候乔羽希有点悔意,他觉的自己太懦弱,不应该在遇到挫折的时候首先想到逃避,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如何面对今晚的困境。

未知的才是恐惧的,听到魔鬼的声音比见到魔鬼更加可怕。乔羽希相信人的第六感,心头总有一丝不安,他守着篝火,眼睛总是徘徊在四周的黑暗中。反复地做同样的事情会让人反感,更何况这件事得不出结果,乔羽希的不安在黑暗的笼罩下迅速升级。

焦虑是人们预期到某种危险或痛苦境遇即将发生时的一种适应反应或为生物学的防御现象,是一种复杂的综合情绪。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中,焦虑还会一步步升级。乔羽希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发闷。

乔羽希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拿出背包中的手机,退出飞行模式,等待了许久也没有一丝信号,与世隔绝就是说现在的他。点开一部自己缓存的小说,打发一下时间,想让夜过的更快一些。

人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外界的事物就很难打扰,手指滑动手机的屏幕将小说一页页翻过。

有部分人体的器官全天候都在工作,人有两个肾的目的可能就是它们可以换班,一个累了另一个上。乔羽希有了很强烈的尿意,可能是刚才过于关注小说没有意识膀胱释放的信号,现在才感受到,已经很强烈。

带着微型手电,向黑暗中走了十来步,裤子解开,开始撒尿。警惕是部分人天生的习惯,乔羽希走在大街上都会关注自己走过的街道的一切,扫一眼,就会在心中建立另一个朦胧的街道,这是一种天赋。乔羽希习惯的抬头扫了一圈,瞬间,他的呼吸都凝固了,在乔羽希百米之外,一双荧光发亮的眼睛借着手电筒的光暴露在他眼前。

乔羽希直直的盯着那双绿眼睛,动物的视力好的很好,差的很差,但是能在夜色里百米之外监视着自己,乔羽希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尽在它眼底。身后不到十米就是篝火,乔羽希却不能直接走过去,军刀和砍刀都在背包里,十米的距离还要加上在背包里取刀,他不能保证自己比绿眼睛更快。

乔羽希一动不动地盯着绿眼睛,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实际上乔羽希在动,他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脚,十米的路程,他感觉走了几个世纪,终于走到了背包旁边。绿眼睛好像没有看穿乔羽希刚才的虚弱,依旧守候在原地,好像在等待什么。

乔羽希左手握着军刀右手提着砍刀,强行镇定了心神,等待了很久,绿眼睛也没有跑过来找他玩游戏。乔羽希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人家的一盘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慌乱中乔羽希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它在等援兵,对,它肯定在等援兵。祁连山只有狼和雪豹两种野兽,绿眼睛的做派,乔羽希一看就知道是狼。也许傍晚的时候,乔羽希就被两只狼盯上了,一只盯梢,另一种通知大部队。如果自己对付一头狼或许有些胜算,可要是一群,可就没有多少机会活着出去了。

明白事态的严重,乔羽希在心中仔细地盘算,不能再等下去了,先把这一头搞定再说。在动物的世界中,狼的智商是很高的。不过再厉害也不是人的对手。乔羽希突然向狼的反方向狂奔,搞不清楚情况的狼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追向乔羽希。

乔羽希看起来跑的很快,其实是在篝火周围绕圈,火是动物的克星,也能增加乔羽希的胜算。

狼的突进能力很好,几秒钟就来到乔羽希身后,乔羽希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算好距离的乔羽希双手握紧砍刀,边跑边等待机会。

在和乔羽希只有两米的时候,狼跳了起来,扑向乔羽希,而且身子灵活的它还想咬住乔羽希的脖子。乔羽希不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几乎在同一时间反身挥刀砍向狼的脑袋。

狼呜呜地叫了几声,向后撤了几步。这个狡猾的人类,让英俊的自己破了相。

乔羽希感慨狼脑袋的坚硬,这一刀砍在人脑袋上,绝对只有开瓢一个结果,狼却只呜呜了两声,铜头铁脑不亏是说狼的。丧失了这一次机会的乔羽希有些慌乱,狼在他慌乱的一瞬间又扑了上来。乔羽希被狼扑倒在地,狼爪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眼看着狼就要咬他脖子了,乔羽希下意识的拔出放在腰间的军刀,狠狠地扎在狼脖子里,一股腥臭的血液喷了乔羽希一脸,狼在不甘中倒在了乔羽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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