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平淡淡的一副语气,道出她风风火火的一个身世。
难怪她会一开掌打伤四个顶级杀手,也难怪她曾经同鬼凤打了一架,更难怪她对打架这件事如此自信,如此收放自如。
原来她也是只灵兽,被困在一副肉身中,自然发挥不出什么真正的威力来。
见到鬼凤的她呆愣了一刻,呆愣得不多时又苦笑着说:“还想和我打一场?前些天的伤势可是又好了?我长你七千岁,虽在灵兽界内算不得什么大年头,但终归习的是恶法邪术,修的是成魔之道,伤神伤佛自是不在话下,你同我斗,又有什么好处呢?倒是你们鬼风一族,我听说也是需饮得生血……”
“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因法力不敌就可以不战?就可以将当年恩仇弃之不顾?就可以身在仙位,见你一只魔兽为祸人间却不敢以命相抗视而不见么?!我的父君从未这样教过我。”
“好!天下就数你们仙神最讲道义!却不知五万年前是谁先偷得我族圣品逡夭石拿去救你姐姐寰辰公主的命!我虽贵为火雀的魁善公主,但自小身体羸弱,需得逡夭石入药调养才勉强苟活。逡夭石千年才成形,族中所存的不过那几颗,父王心疼我便准备全拿来入药,可你们,你们却悉数盗走,不留一颗!我父王一怒之下要找天神理论,天神关了所有天门不见父王,父王被逼得没法只能私下里和你父君交涉,却得到一个矢口否认的结果。我父王不得以同你父君大打出手,终是夺回了逡夭石,自然,不久寰辰羽化于天际,两族的梁子就此结下。但平心而论,我们火雀天性顽劣不错,没什么好性子也不错,可为了各族安宁也与世无争地过了几十万年,你鬼凤一族何苦为了一个薄命公主毁了安宁!这些,你父君可不曾教过你吧?!”
神女说得有些激动,末了难免掩口重咳几声。细看她这个女子的化身倒还真是透着一股娇弱劲,盈细的柳腰,单薄的双肩,想来她这几千几万年活得也甚为辛苦,若不勉强维生续命,本应也是个“薄命公主”吧。
我瞧一眼鬼凤,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很是凝重,目光有些痴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冷冷回道:“若你所说句句属实,你靠那石头活下来,只是为了残害弱小百姓?”稍稍一顿有言,“那你还不如死了的好。”
神女怔愣半晌,面色很不好看,我却猜不出她为什么面色不好看,山林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少顷,她又苦笑了一下,低垂了眉眼便旁若无人地理理衣袖,又旁若无人地半掩胸口,一副柔弱惹人怜的模样,略带哭腔地说道:“小女子不知王妃居于此地,多有冒犯得罪,但,王妃又何必出手伤人呢?”
寻日里我最瞧不得的便是这样一副柔弱模样,但听信了她的身世后,竟凭空觉得她这个样子原来蛮受看。鬼凤压低声音,蹙眉沉声问道:“你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