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传统的文学诠释与批评往往偏重在作者──作品的认知取向,因此对作者其人的认知与作品的诠评二者多互为关联。凡质疑庾信道德人格者,对其作品亦多无好评。隋末力主汉儒诗教说的王通认为,诗当“上明三纲,下达五常”,“征存亡,辨得失”,因而对南北朝以来的著名作家如谢灵运、鲍照、庾信、徐陵等,几乎全部一笔抹杀。其《中说》言“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诞。”在儒家文学观念支配下,唐代史臣们从审音知政的角度,对近代后期文学展开了激烈批判。《周书·王褒庾信传论》至斥庾信“淫放轻险,词赋罪人。”《北史·文苑传序》云:“梁自大同之后,雅道沦缺,渐乖典则,争驰新巧。简文、湘东启其淫放,徐陵、庾信分路扬镳,其意浅而繁,其文匿而彩,词尚轻险,情多哀思,格以延陵之听,盖亦亡国之音乎!”以李延寿、令狐德棻为代表的唐初史家,对六朝文学有所不满,他们对庾信与徐陵台城应制之作的批评应该说不无道理,但只看到了问题的一面,有失偏颇。
70、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引赵次公云:“嗤点,嗤笑点检之也。”干宝《晋纪论》:“盖共嗤点以为灰尘而相诟病矣。”因而杜甫的“前贤畏后生”,也只是讽刺的反话罢了。
71、《春日怀李白》。
72、杜甫《戏为六绝句》,见郭绍虞《万首论诗绝句》第一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版。
73、将在评杜甫部分专门论述,此不赘述。
74、《晋书·桓玄卞范之殷仲文列传》载:“仲文因月朔与众至大司马府,府中有老槐树,顾之良久而叹曰:‘此树婆娑,无复生意!’仲文素有名望,自谓必当朝政,又谢混之徒畴昔所轻者,并皆比肩,常怏怏不得志。忽迁为东阳太守,意弥不平。”殷仲文感叹枯树的生机已了,亦喻内心的希望受到打击。《世说新语》有故事:“桓公北征,经金城,前为琅琊王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庾信《枯树赋》引上述两典故,开篇:“殷仲文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出为东阳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结尾:桓大司马闻而叹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两次感叹“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个中涩味,萧瑟苍凉。
75、《哀江南赋》和《周书·王褒庾信列传》都有“诛茅宋玉之宅,穿径临江之府”的记载。另有杜甫《送李功曹之荆州充郑侍御判官重赠》“曾闻宋玉宅,每欲到荆州”。李商隐《过郑广文旧居(郑虔)》“可怜留著临江宅,异代应教庾信居”等,皆为其证。
76、《全唐诗》卷八十七,中华书局,1960年。
77、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指出:“齐梁以来,视易君如奕棋,士鲜知节义。”
78、庾信《哀江南赋》。
79、《注释庾集题辞》)。
80、卢藏用《陈氏别传》云:“子昂始以豪子,驰侠使气,至年十七八未知书。”陈子昂在金华山上苦节读书三年,后擢进士第。
81、《全唐诗》卷二二七《送梓州李使君之任》。
82、引自年谱第44页。
83、方回《瀛奎律髓》卷一称陈子昂《感遇》诗为“古体之祖”。
84、朱熹在《晦庵先生朱文公集》卷四中说:陈子昂《感遇》诗,“词旨幽邃,音节豪宕,非当世词人所及。”
85、叶燮《原诗》卷一《内篇》则言陈诗“尚蹈袭汉魏蹊径,竟有全似阮籍《咏怀》之作者,失自家体段。”
86、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之八《文学·诗文别集》也谓《感遇》诗“章法杂糅,词烦意复,尤多拙率之病”。
87、妻子周氏因生女阿梅后体虚又旅途颠簸劳累,是年十月病卒于涪州娘家,年仅二十岁。不久,小女阿梅也夭折。次年春,船山将亡妻归葬遂宁城北嘉禾桥。
88、张问陶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故乡情结。他对古巴蜀孕育的诗人和曾在这块热土上留下过足迹的诗人,情感上有莫名的亲近。如屈原、宋玉、司马相如、陈子昂、李白、杜甫、苏氏三父子等,张问陶都有好评。他在这里所说的“前辈”,不应当仅仅理解为陈子昂,也包括杜甫在内的前代所有优秀的作者。
89、(宋)林亦之《送蕲师》云:“杜陵诗卷是图经”。
90、《宗武生日》。
91、《赠王二十侍御契四十韵》。
92、杜诗云:“畏人嫌我真”又云“直取性情真”。皆于论诗无与,然其诗之所尚可知。但见性情气骨也。(《诗概》清·刘熙载)
93、今甘肃天水。
94、杜甫《寓同谷县作歌七首》。
95、《陈荫山舍人招同胡城东朱少仙》诗草卷十二。
96、《年谱》第56页。
97、在草堂村,诗人主管屯田100顷,买及西攘溪柑桔园40亩。杜甫有许多诗歌描述屯田的情形。如《行宫张望补稻洼水归》:“东屯大江北,百顷平若案。主守问家臣,分明见溪畔。”
98、《怀灞上游》:“怅望东陵道,平生灞上游。春浓停野骑,夜宿敞云楼。离别人谁在,经过老自休。眼前今古意,江汉一归舟。”
99、《杜甫诗全集》卷224《过宋员外之问旧庄》。
100、《杜甫诗全集》卷226《岁暮》。
101、《江村》。
102、《杜甫诗全集》卷229《谒先主庙》。
103、公元763年春天,杜甫倚仗访盐亭,题诗《行次盐亭县聊题四韵奉简严遂州蓬州两使君咨议诸昆季》、《倚杖(盐亭县作)》等。
104、“象情感恁么热烈的杜工部,他的作品,自然是刺激性极强,近于哭叫人生目的那一路;主张人生艺术观的人,固然要读他。但还要知道:他的哭声,是三板一眼的哭出来,节节含着真美。”(梁启超《情圣杜甫》,《晨报副刊》1922年5月28日)
105、张维屏《听松庐诗话》即称:船山近体“极空灵,亦极沉郁,能刻入,亦能清超。”李元度亦谓“其诗生气涌出,沉郁空灵。”
106、自元稹为杜甫作墓志铭扬杜抑李后,使后代的文学批评家提出了“李、杜优劣论”的问题,李杜之争延续了千余年。要对李杜的文学史地位定义,最恰当莫过于韩愈《调张籍》诗中的“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高。”韩愈将李白杜甫二人并举,是与二人诗作异曲同工,千古卓绝相称的。从后人褒奖李白杜甫,一为“诗仙”一为“诗圣”,可见他们在人们心中同样的神圣性,也说明他们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分伯仲。“诗留李杜我何题?”和“误我浮名才李杜”之句(《中秋写怀》),反映了张问陶是并尊李杜的。
107、杜甫《江汉》诗,有“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之句。
108、杜甫《狂夫》诗云:“万里桥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沧浪。风含翠筱娟娟净,雨浥红蕖冉冉香。厚禄故人书断绝,恒饥稚子色凄凉。欲填沟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这是杜甫闲居成都草堂时的诗。这里的“疏”与“狂”,既是自嘲,也含有自傲、自愉、自赏之意。是疏远了功名富贵,乐得享受一份清静、清闲、清高。
109、“世事已黄发,残生随白鸥。安危大臣在,不必泪长流。”《去蜀》。
110、《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111、《古风》第三十五首。
112、《赠同年顾容堂》诗草卷五。
113、《雨后与崔生旭论诗即次其旅怀一首之韵》,诗草卷十六。
114、《莲花寺马器之筵上》,诗草补遗卷四。
115、《雨后过五丁峡》,诗草卷三。
116、《中秋月下作》诗草卷四。
117、《峨眉山月歌》。
118、《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119、孙桐生:《国朝全蜀诗钞小传》。
120、顾翰蒹塘:《船山诗草补遗序》。
121、《送许斋之官浙江》,诗草卷五。
122、《佛前饮酒浩然有得》,诗草卷五。
123、《饮酒诗十篇和稚存》,诗草卷七。
124、《襄阳歌》。
125、《己未岁暮述怀》,诗草卷十五。
126、《为旭林画猿题句》,诗草卷十八。
127、诗草卷十五。
128、诗草补遗卷五。
129、《题钱南园副使画马》,诗草卷十五。
130、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131、《题吴子华就和轩时寓僧院》,诗草卷十三。
132、《北道怀船山》,诗草卷九。
133、《河桥》,诗草卷三。
134、诗草卷三。
135、诗草卷二。
136、元遗山《论诗三十首》之十八云:“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寞地一诗囚。”
137、叶燮《原诗》云:“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宋之苏(舜钦)、梅、欧、苏(轼)、王、黄,皆愈为之发其端。”
138、宋人钱易曾在《南部新书》中说过这样一番话:“李白为天才绝,白居易为人才绝,李贺为鬼才绝。”
139、严羽首提“长吉体”、“卢仝体”一说。《沧浪诗话》中谈及“诗体”时云:“以人而论,则有苏李体、曹刘体、陶体、谢体......李长吉体、李商隐体、卢仝体”。
140、渔洋山人《居易录》戏论:“李白飞仙语,杜甫圣语,李贺才鬼语。”
141、诗草卷十一。
142、杜牧曾注释过《孙子兵法》,撰写了《守论》、《论战》、《原十六卫》等军事著作,很以军事才能自负。
143、古代朝廷中大都设御史一职,专门用来监察百官的舞弊不轨行为。因此御史的弹劾奏章俗称霜简,御史的管理部门御史台叫霜台。《文心雕龙·启奏》云:“必使笔端振风,简上凝霜”,即霜简之意。习惯上,常以“霜台之笔”借指掊击时弊。
144、船山论宋金元作家,存在着一定的缺憾,本章小结部分将予以说明。
145、《书剑南集后》。
146、洪亮吉贵独创,对陈词滥调尤为不满,认为“诗可以作,可以不作,则不作可也”。他还毫不隐晦地指斥说,陆游贪多“实贻误后人不少”(《北江诗话》卷四),真是奇警之语。
147、《论文八首》之七,《船山诗草》卷九。
148、诗草补遗卷二。
149、诗草卷八。
150、诗草卷九。
151、诗草卷十三。
152、诗草卷十三。
153、诗草卷十四。
154、诗草卷十九。
155、诗草卷十九。
156、诗草卷十九。
157、诗草补遗卷五。
158、参见中央书局《张船山判牍》一书,1935年版。
159、据欧阳修《泷冈阡表》载,其母回忆,欧阳观“免于母丧方逾年,岁时祭祀,则必涕泣曰:‘祭而丰,不如养之薄也。’”并以“养不必丰,要于孝;利虽不得博于物,要其心之厚于仁。”为终生之志。欧阳观任绵州军事推官时,尝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修母问之,则曰:“此死狱也,我求其生不得尔。”母问:“生可求乎?”答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也;矧求而有得邪?以其有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恨也。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也。”
160、曾巩《醒心亭记》云:“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欧阳修的真乐所在:“吾君优游而无不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天下,天下学者皆为材且良,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在曾巩看来,这样的伟大人格,“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
161、苏轼《狱中寄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