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错了?”他的手更紧了,我渐渐觉得头脑发胀,脸上发烫,便是脑袋也不听使唤了,这个凌夜休果然是我的冤家,怎么每次相见都定要让我痛苦一下,好像便是用这种方法宣誓他的存在一样。
我又咳了两声,便感觉脑袋更加难受,扭打了两圈,突然露出了脖间那刻玉石,他突然一愣,猛的放开了我,我顺势要倒下去,他却一个转身,将我搂在了怀里,我朦朦胧的睁开眼睛,他抱着我,一手轻轻的拿起了那玉石,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还敢说这自己不是姬九媛,幸而我给你的石头还在,不然我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我呼了一口气,这戏是没法演下去了,凌夜休绝对不是个好演员。然后我将玉石自他手中夺了下来,骂道,“有石头就是你给的了,真不害臊,这样的石头天下不止一块,多着呢。”说完便挣脱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脖子,“你看,肯定红了,痛死我了。”我抱怨着,却突然感到他在身后一把将我抱了住,他的胸膛温暖宽阔,让我有一种好像回到了家的感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惊的我愣在那里不敢动弹,他靠在我的耳上,轻轻的厮磨着我的耳廓,“九媛,是我急了,你不知我知道你在这里,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一路上都是急,来这里便也是急,可是你着实该打,逃出两年,气煞了我了。”
我低头默默的不知该说什么,他这仿佛情人的呢喃让我一时接受不了,性格多变的凌夜休又在我身边了,这怎么说都有点太喜剧了,当初离开皇宫时便觉得向前走就不会再回头,也决然再也见不到凌夜休,再也不会同他有什么瓜葛了。却发现原来这种事竟是由不得我自己的。
可是现在的姬九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傻女孩,不说别的,那夏冗月……我突然想起那夏冗月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全身似乎都满是他的气味,现在却又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慢慢的想要挣开他,他又不放。凌夜休啊凌夜休,你要来也该早点来啊,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可知我已经不是那个完璧之身,虽然我觉得并不重要,对于一个古人来说,那说明了什么?你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我?
心下一阵苦涩,便更用力的来挣他,“你放开我,你就别在我眼前装的个情圣的样子了,我早就知道你心有所属,只是拿我当个幌子来隐藏你那心里的人,在皇宫时我必须要任你摆布,便是你对我怎样我都没办法,现在是在外面,你还想利用我做什么?”
他一听,愣在了那里,手上也跟着松了,我便趁机挣开了他,向前要逃跑,他却在后面一把抓住我的衣衫,然后语气里带着询问,“什么我心有所属,你给我说清楚。”
我不管他,用力推开他的手,慌忙的逃走了。
那一****躲在房中,谁也不见,我听见外面依旧是一派的忙碌,是萧水幕在打理东西准备走人,我什么也不管,凭着慵懒的趟在床上,却是脑子空白,只想着凌也休为何又千里迢迢的跑来?他是来做什么的?没有结果的反复想着,一直睁着眼睛到天黑,有人来送饭了,敲了几下门,我虚弱的说了声进来,却见进来的是李非蕴,他手中端着盘子,上面几色小菜,他脸上那泫然欲泣是表情让人看了都心疼,我赶紧坐起来,看着他问,“怎么你亲自来,放下吧。”
他惨淡的一笑,将饭菜端到我面前,“自午时便没吃多少,快来吃点吧。”
我听话的拿起筷子,但是夹住了菜却吃不下去,最后只得摇头作罢,“我还是不想吃,你放下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去吃。”
他脸上更加悲伤,将盘子放下,灼灼的目光盯的我想逃,然而他却突然双手扳过我的肩膀,我低下头,他看着我,“你是因为凌夜休来了才这么心烦意乱的吗?”
我抬起头来,苦涩的一笑,“怎么这么说,不过是身上难受而已。”
他冷哼了一声,将我的肩膀放下,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九媛,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骗不过我的,从我们出宫,九媛就变的跟以前不同了,不怕不是出宫的时候,从你进了重阳宫,每日跟他在一起后,便已经不同了,九媛,你莫非果然是对他……”
我心里只觉得难以启齿,不愿看他,低着头,喃喃的说,“你胡说什么,我跟他只有孽缘,你也知道他哪次不是对我下毒手,这次来又差点把我掐死了呢。”
他却冷冷的笑了两声,我抬起头,越发觉得他同我心目中的李非蕴不同了,我的非蕴什么时候会这样冷嘲热讽的笑?什么时候会这样对我用逼的?可是他却只是背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便更觉得他绝对不是我的非蕴。
“九媛,你怎么说都是无用的,我只恨,这些年来,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帮助你,安慰你的是我,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就玩在一起,在那皇宫中,只有你怜惜我,珍惜我,我们相知十年,共患难,同生死,不想你与他相处不足一年,如今再见他,却如此不同,九媛,我的心难道你不知道吗?你非要伤我至此才罢休吗?”他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悲痛的看着我,让我的心都搅在了一起,我知道啊,他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啊,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啊,为什么只埋怨我却不想想,你到底是对我做了什么呢?
他见我不回答,只是仰天苦笑两声,“罢了,罢了,我早知道你待他不同,否则这两年来我们入南诏,进巴蜀,扰突厥,你却为何单单不愿动中原一分一毫?你不就是在暗中帮助他?你忘了他刺死叔父,逼死姬相,宫变三万宫人死于他手,他可是灭世之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