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元意命车夫先将车拉回去,他要步行回府,清醒一下脑子。弄笛在元意身后提议出城狩猎,这个季节上山打些山珍野味最好不过了,可他此时哪有狩猎的心思,在城里胡乱转转也就罢了。
元意有些无精打采,荣贵妃的话说得有理,眼下选秀迫在眉睫,他的事却急不得这一时半刻。丁氏是在籍秀女,未经选秀就自行婚配,父皇是有理由治罪的。
顺着皇城路向南走,正在街上踌躇,不知恨雪姓甚名谁时心烦意乱,知道了更心烦意乱。弄笛在一旁急得也是抓耳挠腮,元意指着他不争气的样子气得直跺脚,平日里就数他鬼主意多,到了关键时刻反成了锯嘴的葫芦。
“本王命你马上给我想出办法,不然三天不给饭吃,不仅如此,还要关进柴房跟看门的臭黑子住上三天三夜!”元意用扇子敲着弄笛的脑袋。
弄笛故作为难道:“恕小的无能,王爷若要治罪,小的也只好硬生生受着。”元意恨铁不成钢似的指了指他的鼻子,平日里把他纵上天了,不料竟被个奴才奚落。弄笛转脸又嬉皮笑脸地道:“不过办法不是没有,只怕王爷沉不住气坏了事,到时候又怪罪到奴才头上。”
“有什么快说什么。”元意不耐烦。
“这事咱们还是要想把事情办周全了,不如先到千山王府探听下虚实,丁家小姐的性情咱们知道的不多,虽说王爷您玉树临风、身份显贵,但也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弄笛说完便遭了元意的一阵拳打脚踢,元意忿忿地道:“想说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就大大方方的说。”
“王爷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弄笛告饶,不过他说的没错,仅一面之缘,兴许丁氏早把自己忘了也说不准,看来千山王府还非去不可了。
千山王府建于皇宫西边,几处王府中就数千山王府离皇宫最近,占地最广。亭台轩榭错落有致,又引城外山中泉水流经王府,乃前朝宰相遗留的百年老宅。元意从宫中出来,东转西转没几步便到了。
元忍正在书房看书,见元意愁眉苦脸,也猜到了几分结果。他也不知怎样应对,虽早已是两位王妃的丈夫,却从未在女子身上花过心思,自然也拿不出得意的办法。可是没有办法,元意定是不会罢休,这手中的《左传》怕是读不完了。
收起手里的书,元忍随口说道:“不如你去与她见上一面,探探口风,若流水无意,你这落花也收收心思。”
“我这上门去找,会不会唐突?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好、色之徒?”元意心里突然紧张得很。
元忍眼皮也不抬,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已经是个好、色之徒了。”
“二哥,你就别拿我说笑了。”元忍平时不苟言笑,一旦说起玩笑话,让听的人甚是无法接受。
元忍起身看了看时辰,说道:“自早朝回来,还没用过膳吧。先在我这简单吃用一些,趁着没到晌午,我派人借我的名义把丁氏找出来。你们见见面,问个清楚也好,省得你茶饭不思。不过你要早些把人送回去,不许做出格的事。”
“多谢二哥成全!”元意抱拳给元忍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