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塞果然没有在府中多留几个时辰,吃了点茶饭,就出去了。留下景妍一人在他房中,本来是不想住的,但是看硕塞的神色,一点也不允许通融,她也就不执拗,乖乖住着了。没有电视也没有音乐,又不能下地行走,无聊至极。
她只得将背包里的物品倒出来,一件件放在炕桌上。原本是现代不起眼的东西,此刻倒成了宝贝。
记事本、钢笔是她平时用来做工作记录的,放大镜、大小手电筒、刀片是做鉴定研究时常用的工具,还有钱包、胶布、瑞士军刀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还有一张前不久刚从新华书店买来的大清疆域图。
对了,包的内侧袋里应该还藏有一样宝贝才是。景妍坐炕上伸手在包里翻腾着,掏出一只暗红色的紫檀木小方盒,上面嵌银丝,纹饰古朴精美,盒子里装的是一对雕工精湛的白玉龙凤佩,准确的讲是一件白玉龙纹佩和一件白玉夔凤佩,是费父收藏多年的珍品。
她很喜欢,才向父亲讨了过来把玩。记得这盒子里应该有一张纸头,上面写着符咒一样的文字,费父没有弄明白纸上写的什么文字,她翻阅了很多古文字,也没有弄明白是何字体,代表何意。只是这张纸头应该在盒中,现在却不见了。
景妍皱眉苦想,也想不起那张写满文字的纸丢在何处,只记得她一直很小心保管这个盒子,应该不会只丢了符咒而龙凤佩还在。只是觉得这两块玉佩应该不是平凡的物件,不能随便搁,不如随身带着安心。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居然连抗生素都带到古代来了。留着留着,说不定生病打岔的还能用得上。
包里乱七八糟,还真整理出不少东西。只是那个背包被箭戳了一个洞,而且之前掉在死人堆的污泥里沾了一股子的臭味,不能再用了。
她问雪珍要来几个小锦囊,把小物件的东西放在锦囊里可以随身携带,大件的用一块靛蓝色的青布包着,一时也没地方搁,只有搁在炕上的百宝嵌炕柜里。
之后的几天,景妍太平了不少,一时想不出回到现代的办法,二来脚伤未好,也不瞎折腾,闲来就是看看书,要么让雪珍找来文房四宝,画画写字打发时间。
“小姐,你脚伤好了?”雪珍拿着一摞衣服进屋,看见景妍在屋内踱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早好了。”景妍利索地踩上紫檀嵌螺钿脚踏,坐在暖炕上,不以为然道,都休养了四五天了,加上之前硕塞的恰到好处的按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是刚刚送来的衣服,奴婢给您换上吧。”雪珍手捧一摞新衣,这是量身定制的衣服,选用的都是上等的面料。
“哦。”景妍从雪珍手里拿起一件,拎起来看。要知道女孩子爱美是天性,要是衣服不好看,怎么往身上穿呢?
“这一身绣花要花多少日子啊?”景妍把衣服穿在身上,摸着琵琶襟坎肩上的云莲纹绣花,赞叹不已。
“小姐穿着真好看。”雪珍满心欢喜的看着景妍,暗红色的坎肩儿,竖起的领口镶着一圈黑色皮毛,看起来格外的高贵,更加衬托出景妍白皙的肌肤。
“雪珍,我都舍不得穿上了。这得花多大的功夫才能做成一件呀。”景妍站在铜镜前臭美,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贝勒差人做了几套呢,您就放心穿着吧。”雪珍又拿起一身衣服,说道,“小姐,这身衣服是贝勒让人赶制的,说是等您学骑马的时候可以穿。”
“是吗?”景妍接过她手中的衣服,一挑眉却不再说话,心中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一下。
硕塞为何对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这么用心照顾?是喜欢她吗?她长得和柳如烟一个模样,他那么想抓住柳如烟,为何对和柳如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么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