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斯与伊莲娜坐在贝利亚和托里对面。
伊莲娜眼睛里含着笑意,看着利维斯说话:“我们决定在画展后结婚。”贝利亚心里没有当初看到伊莲娜那种暗含嫉妒的敌意,听到利维斯宣布结婚消息,竟然也不太难过。既然大家都决定放下过去,那么寻找幸福,则是唯一的出路。
伊莲娜的单纯温和,的确可以抚平利维斯这个男人的紧张神经。自己给不了完全的爱,伊莲娜的出现,平衡了她跟利维斯关系的天平。
他们决定,由贝利亚作为利维斯的家人,去跟丽丝太太谈两人结婚的事情。
贝利亚烤了一个漂亮的柠檬蛋白蛋糕,按了丽丝太太的门铃。贝利亚看到有人影在窗户闪过,接着丽丝太太打开了门。
这是贝利亚第二次踏进丽丝太太的屋子。第一次是她住进托里的屋子,尽作邻居的义务,每家每户去拜访。多年后,丽丝太太的屋子摆设依旧,厚沉的窗帘遮挡了阳光,使屋子显得昏昏欲睡。一张竹作的摇椅在窗户旁边,坐在那里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和行人。离窗户较远的角落,摆着一部钢琴,不知道有没有人打开过,因为邻居们从来没有听过有钢琴声音。钢琴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丽丝太太跟养的白猫合照。似乎丽丝太太从来就是只身一人,没有丈夫,更加没有孩子。
“美丽的贝利亚,欢迎。”丽丝太太作出一个夸张的姿势,口张成圆形,像呼吸不来,倒吸冷气一样。丽丝太太小脚细细密密地跑到厨房,澈了一壶茶,倒了足分量的牛奶和糖。
“我知道,伊莲娜要与你们家的利维斯结婚。”丽丝太太还没放下茶具就说。
贝利亚笑了笑,瞥了茶具一眼,心里惊叹茶具的漂亮。“我没有意见。孩子想怎样我没意见。”
“孩子结婚,你不会开心或者担忧的吗?”贝利亚问。
“伊莲娜结婚不结婚,对我生活也没有影响。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生活久了。”丽丝太太温柔地抚弄茶杯说,“再者,婚姻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美。说是人生大事,似乎是过分夸张了。”
贝利亚心头颤抖了一下,这句话说到她心窝里了。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个古怪的丽丝太太,好像她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别人不明白的,她都明白了。最重要的是,她坦然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