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贝利亚与托里坐在对角线的两端,贝利亚的身后就是厨房。贝利亚左边是伊莲娜,右边是丽丝太太;利维斯则坐在伊莲娜旁边。
话题不知不觉由婚礼转到利维斯与伊莲娜的过去的经历。利维斯则诉说了自己曾为组织服务的生活,他过去执著、而如今摒弃的理想。“平等啊,这是多么动听的词语,可是事实上,永远达不到平等。”
丽丝太太点了点头,说:“而女人则是永远处于劣势。”
托里灌下一大杯黑啤酒,打了个嗝说:“丽丝太太,你的话放在五十年前女权主义运动时,则是最合适的。可是如今,男女已经平等了。反而如今的男人处于劣势,家里家外忙得半死,却好像天经地义一般。女人呢,有着一大把自由时间,这是我最渴望的。自由!”
伊莲娜转过面对贝利亚说:“你怎么看呢?”
贝利亚想了一想,笑了笑不说话。托里又灌下一杯啤酒,嚷着说:“我的女王,一定是最幸福的。我敢担保!”大家听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上,沉默得有点尴尬。
突然利维斯对贝利亚说:“不如你也画几幅画,放在画展中展览。”贝利亚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利维斯,眼睛如水一般闪动,可是她咬着嘴唇,仍然一言不发。
托里睁大眼睛笑着说:“什么?画画?我从来不知道贝利亚会画画。画那枕头上的小猫刺绣吗?利维斯,你这个玩笑真不礼貌!”
利维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摇摇头,放下刀叉,一个字一个字对贝利亚说:“你愿意吗?”
贝利亚看了看托里,又看了看其他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她声音颤抖着说:“好。”然后接下来,贝利亚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在丽丝太太看来,她是抑压着极大的兴奋和不安。
托里突然觉得被冒犯了,说:“为什么要画画,为了钱么?需要吗?”
利维斯耸了耸肩,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说:“永远不能平等。一平等了,有的人就会不安。而这些人是不能够理解平等的含义,因为他们什么都有,不会考虑到,这些东西也是别的人需要的。”
酒精在托里脑中燃烧起来,虽然他不明白利维斯话里的意思,他却感觉到话是暗指自己。“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托里咕噜了一句,用力切着碟上的牛扒。
丽丝太太在好一阵沉默后,突然来了一句听起来尖酸刻薄的话——“女王也未必是最幸福的,女王是笼中小鸟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