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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术的功用与价值——蔡元培与鲁迅的不同认识

在《新青年》同人中,能够跳出文学、文字圈子、具备“大艺术”视野的,只有蔡元培、鲁迅两人。前者是“美育”的大力倡导者,直接推动了中国现代史上第一批国立艺术专门院校的成立;后者从小就显示出对美术的天赋和兴趣,并将这一爱好保持终身。

在1908至1911年旅德期间,蔡元培在莱比锡大学课堂上,“常听美学、美术史、文学史课程,环境上又常受音乐、美术的熏习”,课余不时“参观各城市博物馆和画展”,对美学发生浓厚兴趣。他接受了康德关于美的四界说,借鉴摩曼教授“应用心理学的实验法于教育学及美学”,民国初年回国后,即以教育总长之职,尝试开展“美学的实验工作”。他在教育部特别创设了社会教育司,延请鲁迅主持该司第一科,职掌科学、博物馆、动植物园、图书馆、美术馆、美术展览会、音乐会、演艺会,眼光前瞻,知人善用。1917年8月,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在北京神州学会做了著名的“以美育代宗教说”讲演,讲演稿旋即在同月出版的《新青年》3卷6号上登出。十多年后他又以同样的题目,用白话文两度改写前文,从不同侧重点重申“以美育代宗教”,甚至晚年还因未能就此专门著书而遗憾不已,足见他对这一主张的矢志不渝。

在《新青年》刊出的讲演稿中,蔡元培并未对美育作严格的定义,只是将其作为宗教的对立面和补充方加以彰扬,强调“夫宗教之为物,在彼欧西各国,已为过去问题”,“及文艺复兴以后,各种美术,渐离宗教而尚人文”,出现了“与宗教分合之两派”。其中“附丽于宗教者,常受宗教之累,失其陶养之作用,而转以激刺感情”;只有独立出来的“纯粹之美育,所以陶养吾人之感情,使有高尚纯洁之习惯,而使人我之见,利己损人之思念,以渐消沮者也”。这里,美育和美术是混用不分的,容易引起人们的误解。在30年代重写的两篇同题文章里,蔡元培不得不一开篇便说明,他使用的是“美育”一词,与美术的范围和作用都不同。在他为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教育大辞书》(1930年版)所撰写的“美育”条目下,更是清楚明白地进行了界定:“美育者,应用美学之理论于教育,以陶养感情为目的者也。”蔡元培关心艺术、推崇美育,着眼点就在“陶养感情”四字上,这是蔡元培最重视最欲开发的艺术的功用性,也正是美育得以在其教育体系中“与智育相辅而行,以图德育之完成”的根本原因。作为康德美学的私淑弟子,出于对美的超功利性、“无目的的合乎目的性”的领会,蔡元培强调艺术对于情感的潜移默化之功,相比其后兴起的艺术纯工具论,还不算走得太远。只不过,若要救治当时整个中国社会的弊病,美育这帖药未免单薄了些:我以为吾国之患,固在政府之腐败与政客军人之捣乱,而其根本则在大多数之人,皆汲汲于近功近利,而毫无高尚之思想,惟提倡美育足以药之。我自民元以来,常举以告人。正如美术史学者所言,“蔡元培对于美术的功用是如此信任,以至他相信只有美术教育可以解决整个国民素质的提高问题”。但凭借这种近乎信仰的信任,蔡元培在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展开的1919年末,却葆有足够的清醒来提醒各位文化运动猛将:“文化运动不要忘了美育”:我们现在除文字界,稍微有点新机外,别的还有什么?书画是我们的国粹,却是模仿古人的。古人的书画,是有钱的收藏了,作为奢侈品,不是给人人共见的。建筑雕刻没有人研究。在嚣杂的剧院中,演那简单的音乐,卑鄙的戏曲。在市场上散步,止见飞扬尘土,横冲直撞的车马,商铺门上贴着无聊的春联,地摊上出售那恶俗的花纸,在这种环境下讨生活,什(怎)能引起活泼高尚的感情呢?所以我很希望致力于文化运动诸君,不要忘了美育。就在登出吕澂、陈独秀关于“美术革命”通信的《新青年》6卷1号,还发表了鲁迅的一篇随感录短文,直接提出了“对于中国美术界的要求”:进步的美术家,这是我对于中国美术界的要求。

美术家固然须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须有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他的创作,表面上是一张画或一个雕像,其实是他的思想与人格的表现。令我们看了,不但欢喜赏玩,尤能发生感动,造成精神上的影响。

我们所要求的美术家,是能引路的先觉,不是“公民团”的首领。

我们所要求的美术品,是表记中国民族知能最高点的标本,不是水平线以下的思想的平均分数。反复出现的“要求”一词,既表现出作者迫切峻急的心情,也透露着文化运动先锋某种居高临下且不容置疑的自信。“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不独单单针对美术家,其实也是对所有新文化运动参与者的要求。美术革命理应成为思想革命的一部分,美术家、文学家,都须是“能引路的先觉”;美术作品与文学作品一样,“尤能”使人“发生感动,造成精神上的影响”。一组鲜明的现成的例证,便是“思想如此顽固、人格如此卑劣”、拿讽刺画当“人身攻击的器具”的《泼克》画家与美国“进步的美术家”勃拉特来的对比。

1913年,鲁迅对于美术及其功用的认识,还是:“美术云者,即用思理以美化天物之谓”;“顾实则美术诚谛,固在发扬真美、以娱人情,比其见利致用,乃不期之成果。沾沾于用,甚嫌执持,惟以颇合于今日国人之公意,故从而略述之如次”:“美术可以表见文化”、“可以辅翼道德”、“可以救援经济”……六年后身处新文化运动前线的鲁迅,已经不嫌“执持”地强调美术家的思想先锋作用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1919年头三个月出版的连续三期《新青年》(6卷1—3号)上,鲁迅接连发表了3篇随感录(四三、四六、五三),都是针对上海《时事新报》星期增刊《泼克》上登载的讽刺画有感而发的。《泼克》是中国新闻史上最早的报纸漫画副刊,创设于1919年1月5日,而十天后出版的《新青年》6卷1号上就刊出了鲁迅的评论,反应如此迅速,正体现出鲁迅对国内美术界,特别是具有现实意义的漫画界的密切关注和敏锐反馈。

就在半个月前,在以“庚言”为笔名发表的《美术杂志第一期》一文中,鲁迅对创刊不久的《美术》杂志表示了赞赏,并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这是一本由私立上海图画美术学校师生编辑出版的美术专门杂志,在当时“说的多,实做的少”的艺术界,尚属罕见,内容也较为混杂粗浅,不乏错谬之处。鲁迅读得仔细,看出了错误和问题,但态度十分宽容平和:内分插画、学术、记载、杂俎、思潮五门,并附赠刊的同学录,学术杂俎思潮,多说理法,关于绘画的约居五分之四。其中虽偶有令人吃惊的话,如中国画久臻神化,实与欧人以不能学,及西洋画无派别可言之类,但开创之初,自然不能便望纯一。就大体着眼,总是有益的事居多,其余论述,也可以看出主持者如何热心经营,以及推广的劳苦的痕迹。虽然杂志起点不高,但瑕不掩瑜;对它的未来,鲁迅依然寄予了热烈的期望和美好的祝愿: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多的人民,又在这个时候,却只看见这一点美术的萌芽,真可谓寂寥之至了。但开美花的,不必定是块根。我希望从此能够引出许多创造的天才,结得极好的果实。与鲁迅这种宽厚欢喜的态度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另一名专业读者吕澂的激烈反应。曾在上海图画美术学校任教两年的吕澂,就在“美术革命”的通信中,对自己熟悉的学校及其编辑出版的《美术》杂志作了不点名但尖锐无比的批评:乃今之社会,竟无人洞见其非,反容其立学校,刊杂志,以似是而非之教授,一知半解之言论,贻害青年。(此等画工,本不知美术为何物。其于美术教育之说,更无论矣。其刊行之杂志,学艺栏所载,皆拉杂浮廓之谈,且竟有直执抄袭以成者,又杂俎载答问,竟谓西洋画无派别可言。浅学武断,为害何限。)在行内人士吕澂看来,《美术》杂志暴露出的抄袭、浅学武断这类问题,正是当时国内美术教育浅薄谬误、误人子弟的集中表现,从业人员素质之低下,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吕澂和鲁迅对同一本杂志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自然与其各自看问题的角度和持论立场有关。吕澂在美术界内浸淫时间较久,尤其洞悉教育界情况,对种种弊端深恶痛绝,坚决要求从学理出发、从根本性的基础观念出发进行矫正;鲁迅身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将,在个人爱好之余,更关心美术在整个思想革命、大众启蒙中所能发挥的现实作用。学理或许亟待清理,但犯错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萌芽”阶段的学刊不应求全责备,但面向民众的报刊传媒绝不可传播谬误——正因如此,他对《泼克》漫画题材内容和表现方式都极其敏感——这同样说明,他对美术的关注,更多的是在现实性、功用性、战斗性而非学术性上。

最初引起鲁迅反感的《泼克》作品是画家沈泊尘所作的6幅漫画,画面旁的文字说明依次是:“某新学家主张废弃汉文”;“然习罗马文又苦于格格不入,乃叩诸医生问焉”;“医生试求方于罗马人之家”;“医生请以罗马犬之心易其心”;“某新学家忻然从之医士,乃施手术”;“某新学家易心后试读罗马拼音,人聆之则居然罗马犬吠也!”。显然,这是对《新青年》同人钱玄同“废灭汉文”主张的不满和嘲讽。沈泊尘(1889—1920)是《泼克》的主持者,民国初年至“五四”运动前后中国漫画界最活跃的人物之一。1918年9月他曾与弟弟沈学仁、沈学廉一同创办中国第一份漫画期刊《上海泼克》,并在创刊号的编者告白中宣示了“本报三步之责任”:“其第一步之责任即当警惕南北当局,使之同心协力,以建设一强固统一之政府”;“第二步之责任即当竭其能力为国家争光,务使欧美人民尽知我中国人立国之精神,未尝稍逊于彼”;“第三步之责任”,即在新旧道德混杂阶段“调和新旧,针砭末俗”。《上海泼克》采用中英两种文字,内容泼辣,印刷精良,创刊号发行便达到万册以上,为当时罕见的畅销刊物。后因沈泊尘患病,于1918年12月出版第4期后停刊。1919年1月5日起,改附于《时事新报》作为星期增刊继续发刊,更名为《泼克》,而办刊宗旨与《上海泼克》一脉相承: 虽以讽刺国内时事为主要内容,但仍肯定和维持中国的“立国之精神”,认为“光复以还中国旧道德几已破坏,而新道德又未亟亟讲求”,“新道德未尽可取,而旧道德亦未尽可弃也。”从《上海泼克》到《时事新报·泼克星期增刊》,一直定位为面向大众的通俗画刊,坚持走幽默讽刺、温和改良的路线,与《新青年》全面参照西方、反叛传统,甚至不惜趋于极端的先锋路线不同,二者的冲突便在所难免了。在鲁迅眼里,那几幅格调不高的漫画实在是一个笑话:民国八年正月间,我在朋友家里见到上海一种什么报的星期增刊讽刺画,正是开宗明义第一回;画着几方小图,大意是骂主张废汉文的人;说是给外国医生换上外国狗的心了,所以读罗马字时,全是外国狗叫。但在小图的上面,又有两个双钩大字“泼克”,似乎便是这增刊的名目;可是全不象中国话。我因此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对于个人的人身攻击姑且不论——学了外国画,来骂外国话,然而所用的名目又仍然是外国话。讽刺画本可以针砭社会的痼疾;现在施针砭的人的眼光,在一方尺大的纸片上,尚且看不分明,怎能指出确当的方向,引导社会呢?

近来看见上海什么报的增刊《泼克》上,有几张讽刺画。他的画法,倒也模仿西洋;可是我很疑惑,何以思想如此顽固,人格如此卑劣,竟同没有教育的孩子只会在好好的白粉墙上写几个“某某是我儿子”一样。可怜外国事物,一到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里似的,无不失了颜色。美术也是其一: 学了体格还未匀称的裸体画,便画猥亵画;学了明暗还未分明的静物画,只能画招牌。皮毛改新,心思仍旧,结果便是如此。至于讽刺画变为人身攻击的器具,更是无足深怪了。最让鲁迅觉得“疑惑”和感到“可怜”的,是美术家学习了西方的漫画技法,却用来攻击西方事物,且不自知其中的矛盾——这正是中国人学习西方不彻底的表现: 停留于“皮毛改新”,精神实质却一成不变。相对那班拼死守旧的老古董,鲁迅对于这类不新不旧、亦新亦旧的人物更加警觉小心,因为人们很容易误将他们与真正的先锋阵营混同起来,作为“指出确当的方向、引导社会”的领袖呢。此外,本该担当“针砭社会的痼疾”的讽刺画家,不去和社会上比比皆是的遗风陋俗作战,反而将矛头对准“新学家”,可能也是导致鲁迅心理上难以接受的一个重要原因。

然而以今人眼光回顾当日,不能不感到鲁迅的反应有点过激了。沈泊尘们固然够不上美术革命急先锋的标准,但决非连“泼克”是“外国话”都不知;而且他嘲讽的只是用外文取代汉文的“盲目崇洋”和不切实际,并不打算对“新学”作整体的否定;何况他更多的漫画作品都是以民主和进步为号召,讽刺旧官僚和旧习俗的。如果以时时绷紧的神经,在高度严肃的显微镜下“观赏”这种漫画,则其固有的夸张戏谑意味变酸走味了不算,还被加以“思想顽固、人格卑劣”的恶评,必定会让当事人有些不明所以、委屈莫名。

不知是不是有意还击,《泼克》不久后又刊出了沈泊尘以新文学家为主角的漫画四幅,文字说明依次是:“某文学家读古今人一切著作,概以不通目之,意自豪也”;“又常出其所著之新文艺以炫人”;“然其思想之根据乃为外国偶像”;“此才非不可造,当使其离故迹以趋于向善之鹄也”。鲁迅也针锋相对,继续摇头叹息:这几天又看到一张所谓“泼克”,是骂提倡新文艺的人了。大旨是说凡所崇拜的,都是外国的偶像。我因此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学了画,而且画了“泼克”,竟还未知道外国画也是文艺之一。他对于自己的本业,尚且罩在黑坛子里,摸不清楚,怎能有优美的创作,贡献于社会呢?这连连的“可怜”之叹,不由人想起几个月后发表的小说《药》里,狱中夏瑜对红眼睛阿义的慨叹。最后,在目睹了《上海泼克》上美术家的争吵“内讧”之后,鲁迅终于将三个月来对于《泼克》画家的失望,连同“对中国美术前途的怀疑”,一并在《随感录 五三》中爆发了出来:我对于那“美术家”的内讧又格外失望。我于美术虽然全是门外汉,但很望中国有新兴美术出现。现在上海那班美术家所做的,是否算得美术,原是难说;但他们既然自称美术家,即使幼稚,也可以希望长成;所以我期望有个美术家的幼虫,不要是似是而非的木叶蝶。如今见了他们两方面的成绩,不免令我对于中国美术前途发生一种怀疑。接着,鲁迅对参与争论的两派美术家观点一一作了辨析,指出被批为“盲目盲心”的一派,作品“不是剥制的鹿,便是畸形的美人,的确不甚高明”;但身为批评方的另一派,以“研究19世纪的美术”便是“盲目盲心”,以19世纪以后的艺术才是“新艺术真艺术”,这种观点亦“不甚可解”。在辩驳过程中,鲁迅展示了自己对19世纪后半期以来西方美术潮流的认识,从后期印象派的塞尚、梵高,到20世纪初的立方派未来派,充分表现出这位“门外汉”不俗的美术史修养。但对于近十年来兴起的西方现代流派,他所持的是相当谨慎保守的态度:“立方派(Cubism)未来派(Futurism)的主张,虽然新奇,却尚未能确立基础;而且在中国,又怕未必能够理解。”越是新奇的事物,鲁迅在没有充分理解它之前,越是强调对其保持冷静;而如果中国社会尚未形成正确理解的能力,那么还不如不引进的好,以免掉进自家的“黑色染缸”,又变成让人哭笑不得的怪物。

文章末尾,鲁迅以惯用的反戈一击,漂亮地收束了三个月来对《泼克》所代表的“上海那班美术家”的考察:《泼克》美术家满口说新艺术真艺术,想必自己懂得这新艺术真艺术的了。但我看他所画的讽刺画,多是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这是20世纪的美术么?这是新艺术真艺术么?从此鲁迅与《泼克》的笔墨之争告一段落,《新青年》对美术界的关注和互动也就此止步。略带嘲讽意味的是,后人发现,被鲁迅斥为“思想如此顽固,人格如此卑劣”的漫画家沈泊尘,早在1918年9月就曾创作过一幅带有“革命色彩”的作品——《虽不中亦不远矣》。这幅漫画,把“民主”(指俄国发生的十月革命)比作握在工人大手中的一柄利剑,不仅刺穿了俄皇的胸膛,而且剑锋所指,逼近惊恐万状的德皇。此画的寓意虽未必如美术史学者所言,是对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必然波及影响到中国”的乐观预测,画题“虽不中亦不远”(英文名: Your time has come, “气数将尽”)更倾向表示十月革命必将加速德国所领衔的同盟国的溃败,从而结束战争,但对十月革命的评价还是正面积极的。在不久后爆发的“五四运动”中,沈泊尘又创作了数幅流传广泛、影响巨大的漫画传单,《工学商打倒曹、陆、章》即是其一。该作品绘着三个有力的拳头,分别写有“劳动”、“学”、“商”字样,分别代表工人、学生界和商业界,三个拳头同时出击,狠狠地打击标有“曹”、“陆”、“章”字样的三个丑态人物——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所代表的推行卖国政策的军阀政府。这些单幅漫画(尤其是后者)的传播和影响,都大大超过了前述两组“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作品;同时,就沈泊尘、陈抱一等《泼克》画家创作的讽刺画整体来看,以“新学家”、“文学家”等有关新文艺为题的实属极少数,“多是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评语并不公允,与美术史界对于沈泊尘的评价亦相距甚远。可惜沈泊尘于1920年三十一岁时过早逝世,再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改变鲁迅对他的成见。至于鲁迅后来是否看到过他在“五四”期间创作的那些作品,反应又是如何,现在亦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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