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被名曰“护士长”的世外高人拎出了儿科。我这儿心里犯堵,这年头护士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态度没态度,难怪疾病横行!出于无聊,我顺手翻看手里的一叠表。
……
怎么会?周若言是O型血,她的BABY是B型血,这说明……然而……未文然……是……B型血?我一下子慌了神――天呀!怎么会那么巧?这种连续剧中的情节我头一回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若不是亲眼所见,你拿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能相信。难道真是……不可能!血型一样的人一大票儿呢……可是……
“飞飞……”
“啊!”我一转头,未文然正杵在我面前,高得吓死人。
“你……怎么了……”未文然瞧我就不对劲儿。
我忙说:“没、没什么。”
未文然扬了扬手里的饭盒,“不拿去给你朋友吃吗?”
我马上拉住他,“那个、那个……若言睡了,我们不打扰她了……”
“……”
“别犹豫了!以后见面机会那么多!”我拉着未文然,“好啦!走,走。”
“喂!你……”未文然还想说什么,我也不理会,只是一味拖着他走。
如果真是未文然……那个什么了周若言,那么若言见到了他一定爆激动……若言现在那么体虚,见了未文然……得!我还是少操心,带了我们家未文然走人!可是假如真是他干的……我该怎么办?
“大姐,你要拉我去哪儿呀!”未文然终于愤了。
我随口说:“回学校!”
“但……”未文然说,“这是反方向!”
我一怔,“唉……天才也有失误的时候嘛。”
未文然摇摇头,反而拖我回学校。
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回学校干嘛?难道看那些老得掉渣儿的教授呀!最后还是去了“一生有你。”
“飞飞!”
我如梦初醒,“干嘛叫得那么大声!”
未文然振振有词:“是你自己魂不守舍的,还怪我?”
我一撇嘴,“哪有!”
“还不承认?”未文然说。
我吐了吐舌头,“干嘛你!讨厌!”
音乐骤起,“远处的钟声……”周惠《约定》
我不自禁地哼哼两句。
“唱呀……”未文然笑了一下。
我还真听了话,“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褔我俩而举行/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那天我活得特晕糊,跟梦游似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像雾像雨又像风” ……
后来遇洹和刘飀找过我几次,问我怎么没去探望若言。我吱吱唔唔地说了些语无伦次的谎话。刘飀对我成见还是很大,所以她们也就少与我来往了。那件事压在我心里整得我特不爽,最终我还是决定问问清楚。
那是一个漆黑的晚上。我盘算好了词儿就在家里等着未文然回来。说真的,这挺伤和气的。刘雨还劝我早点稳住未文然,我这儿“稳”没怎么样,先想怎么吵架。
“咔嚓” ——门开了——黑衣黑裤黑手套……
“飞飞……还没睡?”
“过来!”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
“……”未文然坐在距我不远处。
“我问你什么,你能……”话还没说完,我就开始哭,“诚实……回答我吗?”
“飞飞……”他坐过来,从兜里掏出手纸,递给我,“你说……想问什么?”
我嗫嚅道,“就是……若言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未文然不太明白。
我把心一横,“你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个……了若言?”
未文然一下子站起来,脸色也变了,“你——说——什——么——?”
我哭得更厉害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未文然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为什么……你觉得是我?”
我说:“她被那个的时候是……是……你输了篮球赛……而且若言的孩子……是B型血……恰巧你……”
“够了!”未文然大吼一声。
我哭着说,“我就是要你一句话!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你说呀!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你告诉我——”未文然将头转向一边儿,“你是不是怀疑我?”
我一愣,半天答不出话来。
“说!”他咆哮着。
我点点头……
“啪”
我的脸顿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怪他,他打得对,打得好!
“未……”
他没有理我,摔门出去了……我摊在地上……口里不住地说:“未文然……你难道一句话也不肯……给我……”
五天了……五天未文然都没有回来……这是他的家呀!要走也应该是我走!为什么……为什么……
手机响了,我马上接通,但不是未文然,而是遇洹……
“飞飞!你有没有见到若言呀!”遇洹哭着说。
我一怔,“什么?什么……她不在医院吗?你们不是一直守着她吗?”
“不是!”遇洹说:“今天我和刘飀去看她,发现她……她……”
“怎么了!”我大吼。
遇洹说:“她失踪了……孩子也……不见了……我们知道她最近身体好了,所以想知道她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着急了,“怎么可能……我很久没见到她了!怎么会这样呢!”
“飞飞,你别着急!其实……”遇洹想安慰我自己却说不下去了。
我说:“去找找看吧。”
我们找了一整天,还是一无所获。周若言在深圳没什么亲戚,她一向挺文静的,根本不可能离开医院再独立生存呀!我想了很多可能,只要她平安,怎么都好。会不会……是未文然……电影中杀人灭口的片断在我脑中回放……妈呀!我傻眼了!
我飞奔回到他家——无人。切!我在瞎想什么嘛,根本不可能的嘛。我自嘲地笑了,再找几天一定会找到的,我跟着操心什么呀,还怀疑未文然……我现在应该想怎么令他不生我气。我做得是有一些过份嘛……不行!一定要找他道歉!想太多了……先美美睡上一觉。
未文然的家还真是帅呆了……这么大,哈哈……不知道我还能在这儿住多久……他现在生气了,也许一回来就把我逐出家门了呢……
困……
妈的……好冷……我心想这么舒服的床咋这么冷?我想翻个身——动不了。我在做梦吗?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未……未文然……他压在我身上……
“未文然……”我动手推他,“你干什么!”
他好像很虚弱,我一推他果然揍效。他坐起来,却还压着我。
我想坐起来,但动不了,“未文然……你出去……”
“飞飞……”未文然的眼神怪怪的。
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突然,他扑过来,“飞飞……你为什么……怀疑我……”
喂!喂!这算什么?
“放开我!”我咆哮着,“未文然!你冷静一点儿!放开我!”
他狂乱的动作让我更加手足无措。我拼命地反抗、挣扎……我的哭声并没有阻止他无耻的行为……
……
“别哭了……我说……你别哭了……”
“……”
“算我不对好不好……”
“……”
“别再哭了……”
我终于开口,“你——滚——”
未文然没有走,只是一个劲儿安慰我,“飞飞……你气就打我吧……对不起……我昨天确实……喝多了……我说过我不喝酒的……因为喝完之后,我会失态……”
我哭得更厉害了,“你就是这么……对若言的……对不对?”
未文然生气了,“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
我哭喊着,“你能对我做出这么……这么……的事……谁知道你会不会……”
“是吗?你那么认为吗?”他问。
我坚定地点点头。
“这有什么的,哼……”未文然一抬头,“你不是也和余晖……”
“你无耻!”我甩了他一巴掌,然后穿好衣服准备马上离开,我看了这儿就觉得……恶心……
“飞飞!”未文然拉住我,“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我抬起手……他的神情……
“你打吧……”未文然没有还手的意思。
我放下了手,有些无奈……有些无助……
“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说。
“飞飞……”未文然说:“那你……走吧……但……我不能不见你……”
我破门而出,心里别提多难受!想我一清清白白良家妇女……现在变得这么肮脏……让我怎么办?怎么面对老爸老妈?还有我那一片茫然的未来?
“飞飞——”
我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加快了脚步,并且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的哥见我跟躲鬼似的。
“随便……”我顿了一下,“不,师傅!雅华大学!”
车“嗖”一下子开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想大哭一场,但我怕把这个脆弱的的哥吓着。以前可以在死党怀里发脾气,现在我一无所有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