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国皇宫。
居玄徘徊在露华宫,自从沐雪神秘失踪,居玄寝食不安,他派出人手寻找,然而,沐雪就向消失在人海之中,毫无音讯。
空气里,仍然飘着沐雪最喜爱的百合的味道,枕上,还留有沐雪的发香。就在听说沐雪失踪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已经占的满满的,没有丝毫缝隙。睁眼闭眼都是沐雪的影子。
江虚走到居玄身边,低声禀道:“皇上,有人在勤政殿的廊柱上发现了这个。”手中呈上一支涂着金漆的箭,箭身上穿着一封信笺,居玄迅速摘下信笺,展开来,脸色骤变,复又细看那金色的箭身,一行小字刻在其上:龙啸风。
“龙啸风?”居玄口中念叨着:“他还活着?”
江虚听到居玄话,也道:“他不是当年葬身于雷火谷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朕一直觉得十年前,他的死有些蹊跷,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打上玉虚图的主意。”居玄恨恨的攥紧手上的信笺。
“玉虚图?”江虚脸色也变得异常谨慎。
“传国师进宫来。”居玄立即吩咐江虚,起身来开露华宫,直奔勤政殿。
国师宗昌两鬓斑白,年纪老迈,急急地进了勤政殿,正要下拜,居玄早已道:“国师免礼。来人,赐座。”
“谢陛下体恤。”宗昌虽然对于居玄今日冷落了女儿羽妃,心有不平,但是总的来说,做为先帝的旧属,辅佐当今陛下,义不容辞,晚年得女,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如果有一天,羽妃能册立为后,也不负他毕生的操劳。
“国师可曾听说一个叫龙晓风的人?”居玄在龙椅上探问。
“龙啸风……龙啸风,可是龙战的儿子?”宗昌思索半晌方才答道。
“正是龙战之子。”居玄想更进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测:“龙战真的为父皇殉葬了吗?”
“先皇驾崩,龙战难舍多年追随先帝的情谊,挥剑自刎,以殉知己,老臣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宗昌手捋胡须,问道:“那龙啸风不是在十年前,雷火谷诸国会盟当日,遭了不测吗?”
“他还活着,或者说,也许他还活着。”居玄示意江虚将那支箭拿给宗昌。
宗昌看过之后,摇头道:“仅凭一支箭不足以证明这射箭之人就是龙啸风。”
“这是他留在箭上的信笺,声明,用易妃换取玉虚图。”居玄愠怒,将那信笺甩在案上。
“那陛下打算怎样做?真要交出玉虚图?”宗昌咳嗽几声。
“易妃有了身孕,难道朕能抛下她不闻不问吗?”光是想起沐雪,就已经心痛万分,更何况是做出放弃救赎的决定,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玉虚图关系到我羯国的江山社稷,是不能落在外人手上的,老臣请陛下三思。”宗昌缓缓的跪在地上,请求着。
“国师年事已高,起来说话吧。”居玄向江虚使了个眼色,江虚走下台阶搀起宗昌。
“这玉虚图到底代表着什么?当年,为何父皇会因这玉虚图的真假而一病不起?国师,朕继位多年,从来没有问起过这件事,但是,无时不为心中的疑问所困扰。”居玄不会忘记父皇临终前望图兴叹的场面。
“这玉虚图上所画,乃是一座山峰,至于是何山,并未说明,二十年前,诸国会盟,商议如何讨伐兹国,当时兹国统一包括羯国在内的五国,亡国之耻,战败之份让这五国的国君不约而同的联手复国。然而,要想复国,必须要有一支精锐的军队和大量的财富。商议之后,诸国国君共同推荐以先帝为首,将各国内的财富聚拢,埋藏在一个地方,待举兵之日,用做军备。三年之后,五国一起举兵伐兹,攻陷兹国都城。而那批财宝并没有花完,仍然埋在原地,也就有个玉虚图。”宗昌忆起当年的事,似乎也并不十分清楚真相。
“那么,各国国君就没有想过要取回这笔财宝吗?”居玄疑惑地问道。
“事情就出在这,玉虚图丢了。”宗昌摇头叹息。
“丢了?”居玄以为,宗昌一定知道玉虚图的下落,因为当年除了龙战,父皇最信任的就是宗昌。
“不错,玉虚图一丢,先皇因为心急,一病不起。”宗昌眼含泪光。
“父皇一定会慎重的保管玉虚图,又为什么会丢了呢?”居玄慌了,玉虚图丢了,沐雪怎么办?
“这,老臣不知。”宗昌仍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