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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俞振飞:艺林学步(1)

俞振飞(1902-1993),江苏昆山人。着名昆京剧表演艺术家。表演风格融京、昆两剧艺术为一体,世称“俞派”。着有《振飞曲谱》、《俞振飞艺术论集》等。

时间真是不等人,所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瞬我已八十四岁,一面庆幸晚逢盛世,夕照犹明;一面回顾平生,航行于浩渺的曲海之中,甘苦自知,成就甚少,禁不住感惭交并。当前,趁写回忆录之机,把自己童年和少年时期在艺林中学步的过程,加上点滴体会,写成短篇,希望能对青年同志学习各种知识有所帮助。

一、父亲和昆曲

姑苏城内有一条街,名叫“范庄前”。范庄是北宋名臣和词人范仲淹所办的“义庄”,置有“义田”,专为帮助同族、赡养孤寡而设的一种所谓“义举”。这条街的一条小小横巷,名为“义巷”。在义巷里一所大房屋中,住着一家租户。

户主已是五十四岁的老人,先后两妻,生了四个女儿,这一年竟然得了一个“老来子”,岂不称心?老先生平时唱曲、写字,淡泊明志,得子以后,就笑口常开了。他这个“老来子”就是我,出生的日期是清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六月十一日。我排行第五,后来到北京演戏时,给人写些字幅,往往钤上一方“江南俞五”的印章,是为了有别于当时也称“俞五”的京剧前辈俞振庭。

我家原是江苏娄县(今松江市)人。我的祖父名承恩,号子卿,是清王朝的一名武官,充当了镇压太平天国的工具,战死了,尸骨无存,建了个“衣冠墓”。我父亲名宗海,字粟庐,号韬,年轻时也能骑马射箭。祖父死后,他的旧友们关心故人之子,其中有一个提督,把我父放了金山营守备的差。在那个封建官场之中,放了差,就得孝敬某些上司,有人竟向我父索取银子。我父不懂这些“关节”,非但没有照送,倒把实情禀告了那位提督,不知提督因为面子上难堪呢,还是故作姿态,把敲诈勒索的人斥骂了一顿。我父看到事情闹开,怕日后被报复,就请求改派文职,免惹更多的是非。提督同意,派他去到苏州太湖水师营当一员文案,月薪三十六银子。于是我家迁到了苏州,住在义巷。这个太湖水师营,地址在葑门城外,距离我家有三四十里。当时苏州除了大户人家自备轿子,一般人出门,没有公共交通工具代步。我父每天起早赶路,傍晚回家,都靠两条腿徒步来往,实在是够累的。后来苏州东北街张家请他去当“西席”,他为了减少奔波,才脱离水师营,改到张家去供职。这张家是有名的乡绅,主人名张荫玉,其父月阶亦爱唱昆曲。他家有座花园,名曰补园,与拙政园贴邻(现已并入拙政园内),内有一厅,叫做三十六鸳鸯馆,背后是十八曼陀罗花馆,建筑和陈设都极精美。张家聘请我父,原想多付些“束修”,但我父只要每月二十块银元,说多了也无用,这真是别人所难以理解的。

谁知这二十元定额工资,倒成了“终身制”,一直拿到他去世为止,再也没有调整过。

我父亲生平爱好两件事,一是唱曲,二是写字。关于他的书法,此处不谈,单说唱曲,因为对我的一生影响最大。

昆曲界有一种专工清唱的,明代叫做“唱家”,清代江浙一带名为“清客”。

历来也出过不少着名人物,乾隆年间的苏州叶怀庭(名堂,字广明)就是其一。

此人对昆曲深有研究,造诣很深,所着《纳书楹曲谱》与前人相比,在旋律上、润腔上都有所发展。他还把汤显祖的“四梦”,订成全谱,流传至今,实在是一大功绩,可惜注意的人很少。他的唱曲特点是:“出字重,转腔婉,结响沉而不浮,运气敛而不促。”别看短短四句话,似乎貌不惊人,要达到这样境界,可不简单。

我父亲的曲子是松江同乡人韩华卿所授,韩所宗法的就是叶怀庭。他大概就是咸、同年间人,照年份算来,恐怕已是叶怀庭的再传弟子了。我父亲唱曲,学的就是叶派,非常讲究阴阳、清浊、停顿起伏、抗坠疾徐;反对土音,反对“叫曲”(这些毛病,在明代沈宠绥的《度曲须知》中早已指出过,但一般唱曲犯此病者,还真不少)。父亲除了向韩华卿学唱外,还常向别人请教。有一位艺人名滕成芝,最拿手《金雀记·乔醋》,我父亲曾背上铺盖雇上船,专诚登门求教(当时滕大概不在松江)。还有一位艺人王鹤鸣,可能在苏州,唱小生,我父也曾向他学过。具体学的什么剧目,不清楚,但他谈起王鹤鸣,这一句如何唱,那一出如何念,语气间是非常赞赏的。由此可见,惟其转益多师,努力求索,才能取得艺术成就,没有这样积极的精神和虚心的态度,就将一事无成。

二、不是“特异功能”

我的生母姓顾,苏州人,是父亲的继妻(原配姓王,松江人,生了我的大姐姐、二姐姐,死在苏州),婚后十年之中,生了我的三姐、四姐和我。我生母相当能干,也爱唱昆曲,所以夫妇感情很好。到我三岁那年,生母因患肺病去世了,二姐姐、三姐姐自告奋勇,愿意带领我这小弟弟,但父亲由于老来得子,特别钟爱,尽管自己已经五十六岁了,还是坚持亲手带。白天还好对付,到了晚上,我由于思念母亲经常哭闹,父亲抱着我感到束手无策,只好说:“不要哭,我来唱支曲子给你听。”他唱的是《邯郸梦·三醉》中的〔红绣鞋〕:“趁江乡落霞孤鹜……”我听了曲子便不哭了,有时没等唱完一支,已经乖乖地睡熟了。

这支“催眠曲”每晚都唱,足足唱了三年,始终奏效。这就是我接触昆曲的开端。

到我六岁时,父亲有位学生来学这支〔红绣鞋〕,横学竖学总不对。我正在院子里玩,心想这段唱我会的嘛!就走进去,向父亲说:“你吹,我来唱。”父亲问:“你几时会唱过?”我坚持要唱,父亲就吹起笛子,我一曲唱罢,一点没错。那时,我对曲文还一字不识呢。父亲大为惊奇,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现在想来,不是我有什么“特异功能”,实在是听了三年,印象太深了,所谓“耳熟能详”吧?从此,我父亲就开始教我唱曲了。

起初,父亲希望我唱旦,学的是《占花魁·独占》中的〔山坡羊〕。后来听我的嗓音不适应旦角,就改教巾生,教的几出都是冷门戏,《盗绡》、《青门》等,学学也还可以;但父亲逐渐觉察我宜于唱官生,于是要我学《千忠戮·惨睹》“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两年以后,居然一出《八阳》(《惨睹》的别名)连唱带念白都会了。父亲就让我上了“同期”桌子。大家看到了一个八岁的孩子,唱念竟一字不差,头头是道,真是出乎意外。老一辈的曲友恽兰荪、赵子敬等,诧喜之余,都愿为我配戏,我唱《八阳》的建文君,他们来搭程济。

“同期”是业余唱曲的一种活动形式。平时吊两段曲子名为“清曲”;“同期”则搭配齐全,曲白完整,还加打击乐。江浙一带昆曲界非常重视这种形式,认为可以借此提高唱念艺术。而且,一切大小配角,包括“龙套”的“同场曲子”(即齐声合唱),都要照唱,到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下,井然有序,不容差错,所以老资格的曲友总学全出,对戏更加熟悉。记得早年苏州有位曲友,我那时还小,不知其姓名,只知其绰号为“跳蚤”,他本工正旦,其他行当也都会唱,尤其“同场曲子”熟透熟透,真是一方“戏包袱”。现在别说这样的老曲友已如凤毛麟角,连专业的中青年恐怕也办不到了。

《八阳》会了,便学《闻铃》。学这出戏是吃了苦的。整出《闻铃》由两支〔武陵花〕和一支〔尾声〕组成,曲子很长,号称“百板武陵花”,不仅由于有“赠板”,很累工,而且不易背,容易“窜”。我父亲教曲,学会了就不准再看曲谱,尤其是“同期”,不论唱主配角都要背,若是摊了曲谱唱念,叫做“摊铺盖”,是不光彩的。父亲对此要求很严,一个黄昏至少要念五十遍,其实我已经会了,父亲说不行,还要念(即“拍曲”),非念不可!念过一星期,已有三百遍以上,然后上笛。在一个课程中,不许错一次,错了从头再来。经过这样的严格训练,我渐渐懂得了“念”的好处,只有下死工夫,才能使咬字、换气、放音等等,完全学得一模一样。后来熟极而流,成为“条件反射”,不用脑子想,口里出来就对。其实,有的老师不肯这样教是为了省事。但我父亲不厌其烦,抓得很紧,发现一点差错,放下笛子就骂开了。一出《闻铃》我背不出,常唱错,父亲习惯地不给指出错在哪里,只是要我重来:“勿对,重新来!”“还是勿对,再重新来!”我的继母为此常和他争执:“你的儿子又不准备做‘小堂鸣’(一般写作‘小堂名’,是专为人家喜庆坐唱昆曲的孩子们),做啥要这样认真?”但父亲认为不学则已,要学非认真不可。现在回想起来,期望高,要求严,大有好处,如果我当时遇见的是别的老师,怕就不会如此,而父亲对其他学生,也不是严格到这样地步的。

我七岁时,从义巷迁居西北街石塘桥。那年,我父六十岁,经好友海宁王欣甫介绍,续娶了我的继母。上面说到和我父争执的就是她,她姓金,浙江硖石人,结婚时已五十上下年纪。我家在石塘桥住得较久,其时父亲到东北街张家工作,我跟他同去。白天要念书,所以学曲子总在回家晚饭以后。苏州的旧式房子,卧房是双式的木板门,一动就会叽嘎叽嘎叫,父亲的两支笛子就挂在房门背后,吃过晚饭,只要听到房门叽嘎一响,我的心就会跳起来,知道父亲在取笛子,快出来上课了。那时候还没电灯,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父亲念白,唱曲,一用劲,“噗”地把灯吹灭了,六十二三岁的老人,口劲还这么大。我习曲时,他老是督促我:“要用劲!用劲!”我看现在有些演员,由于没有下过这种工夫,就缺这股“劲”。再则,有些演员照简谱念,觉得很方便,念上几遍,就算会了。但这种会,只算会了谱,会了音阶高低,而曲子的“味”,只有跟着老师念,才能学到手,否则清汤寡水,淡而无味。我认为,要把唱曲艺术提高,必须在“劲”和“味”两个方面不断用功、补课,或者说是进修也好。如果只是在表演上谈进修(这当然是必要的),而忽视了唱念,是不全面的,而这种现象在表演、导演工作中恰恰是较为多见的。

父亲对念白也抓得很紧。昆曲传统有一种说法:一引二白三曲子。第一是引子,因为主要角色一出场,首先念引子,演员刚出台,心里总还有些不踏实,引子出口,必须注意找准调门。例如《长生殿·定情赐盒》的〔东风第一枝〕,是最长的引子,每句后面要打“二三锣”,很为少见。从前昆曲小锣也有调门,就是“小工调”的“六”字。《定情赐盒》引子第一句“端冕中天”,难就难在“端”字出口,必须在“六”字调的“工”字上。整句乐谱为:“工尺(端)上尺(冕)工(中)工(天)”,念时虽不配笛,但如用笛吹奏起来,不能或高或低不搭调。父亲教我学念时,要求出口就准,不容犹豫。再举一例:《琵琶记·辞朝》中,末扮黄门官,在“吹打”以后念四句:“我乃黄门,职掌奏事。有何文表,就此披宣。”奇在前面三句是一般念白,末句要按乐谱念:“工六(就)上尺(此)工(披)工(宣)”;接着小生所饰蔡邕唱〔入破第一〕“议郎臣蔡邕启……”黄门官念的没有伴奏,蔡邕一唱笛子就吹起来;黄门官念“宣”字上的“工”要和蔡邕所唱“议”字上的“工”完全同样高低,否则衔接不上,就十分难听,引子和念白都没伴奏,比唱更考验人,由此可以证明。至于抑扬顿挫是否合乎规范,人物感情是否表现恰当,就要更深一步去求索了。我父亲认为当时有位昆丑小金寿(不知其姓),嘴里有功夫。他染上大烟的恶嗜,瘦得精干,可演戏很有神气,嗓音尖脆,吐字清楚。我幼时看戏,听不懂唱词,而对小金寿的念白听得真,记得住,回到家里就要学念。相反,演戏咬字不清,就会闹笑话。有一位曲友演《紫钗记·折柳阳关》,定场诗念到第二句“洒湿沙场泪不干”,由于嘴里含糊,“泪不干”三字念得像“萝卜干”,台下一位抬轿工人听了生气,飞去一只草鞋:“啥个萝卜干!”

我父亲讲究念字,要求念“中州韵”,反对用苏州的“土音”。这个观点在明人沈宠绥的《度曲须知》中早有论述,倒是真正的传统;至于南方昆曲界一部分人主张多用苏音,恐怕已是后来的事,算不算是传统正宗,值得商榷。汉语的反切、四声、五呼、阴阳、清浊、尖团等等规律,都是客观存在,必须遵守,否则“泪不干”变成“萝卜干”这一类笑话就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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