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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常香玉:爸爸和我(4)

平燕班有位师傅叫马九,原是一位京剧武丑。旧社会的戏班,不养老,不养小,更不养残废。马九因为在演出中摔坏了眼睛,被逼离开郑州的京剧班子,到平燕班当了武功教师,将就有碗饭吃。他为人实在,讲义气。爸爸给他一些报酬,请他捎带着教教我。不料过了不久,有人嫌他捞外快,说了些闲言碎语。马九师傅不便再教下去,但又知道我爸爸是真心实意想叫我学点京剧的玩意儿,便在郑州给我介绍了另一位京剧师傅。这位师傅名叫葛燕庭,是个有名的武生。在前往郑州的路上,爸爸一再叮咛我,要尊敬老师,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不要怕吃苦。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一日为师,终生是父。”

到了郑州,按照马九师傅的吩咐,我们先去找着郭振海,请他当介绍人。郭是有名的京剧黑头演员,和葛燕庭在华乐舞台同台演出。拜师那天,爸爸买了两只鸡、一块肉、两盒点心,一袋面粉。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偷偷地向妈妈打听。妈妈说:“那是给你师傅的拜师礼。”我说:“不都是大人给小孩子见面礼吗?怎么颠倒过来了?”妈妈说:“这是表表对你师傅的敬意,还不是为了你。”

旧社会梨园界拜师学艺,有不同的形式。最正规的是立拜师合同,正文大意如下:“立合同人×××,愿送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拜×××为师,定期×年,出师以后为师傅效劳两年。学徒期间,徒弟病死伤逃,或因天灾人祸出现意外,老师概不负责。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另一种是不立合同只磕头,讲明学一个月给多少钱,或学一出戏给多少钱。我跟葛师傅学戏属后一种,每月的学费是十二元。在郭振海家里,我向葛师傅行拜师礼以后,爸爸请葛师傅和郭振海下饭铺喝酒,妈妈领着我回到一个木匠同乡家里,那是我们落脚的地方。第二天,爸爸回密县卖煤,妈妈留在郑州照顾我。这是爸爸指引我向兄弟剧种学习的开始。在半个世纪以前,他就敢于冲破封建保守的门户之见,这不仅需要超人的眼光,也需要超人的胆量。

葛师傅和我约好,每天在华乐舞台碰面。我年纪小,妈妈不放心,总是陪着我。第一天,葛师傅先问我都会哪些功,我说:“踢腿、蝎子粘墙、打马车轱辘。”他仿佛不明白我的话,愣了愣神儿才说:“啊,在京剧里,蝎子粘墙叫拿顶,打马车轱辘叫虎跳。”接着他叫我练给他看看。我自信腿上功夫不赖,一口气踢了二百下,身上虽然汗淋淋的,仍然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一鼓劲,又连打几个马车轱辘。本来,我想着会受到夸奖,却不料葛师傅表情淡漠,放下茶碗说:“你再给我练练斜腿、骗腿。”好家伙,踢腿还有这些名堂,我从来也没有听见过呀!他似乎没有留神我的窘相,拉过来四把椅子对着放好,中间留个过道,看起来不过两三拃宽,然后给我一个眼神说:“打个马车轱辘试试。”我一听,心里咚咚乱跳,这不是要我好看吗?但转念一想,又不甘心认输,便鼓起勇气打了一个,居然顺顺当当地过去了。我正在暗自高兴,忽然葛师傅又说:“再来一个。”第一次成功是侥幸,再没有比我更托底的了,再来一个能不露出原形吗?果然,硬着头皮再打,脚面上碰了个大疙瘩。葛师傅仿佛不知道我受了伤,他挽了挽袖子,一连打了几个来回,接着猛然往高处一纵身子,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纹丝不动,活像钉子钉在那里。我眼都看花了,早忘了脚疼。这时候,葛师傅才有了笑容,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教你练功。”

我的圆场、虎跳等都不规矩,葛师傅费了很大的劲,才一一纠正过来。我又跟他学了斜腿、骗腿、耍枪花、打飞脚、走抢背。半月以后,他教了我《拿花蝴蝶》中的四句戏,没有几天我就学会了。可是打这以后,一天又一天,我翻过来倒过去还是练那些熟套子功,没完没了,他却只顾坐在那里吸烟、喝茶,轻易不说一句话。第二个月给葛师傅交钱的头天晚上,妈妈跟我说:“你爹也是鬼迷心窍,咱唱的是梆子,偏偏又要投个黄戏师傅!”我品得出来,她明里怨爸爸,暗中却是怪罪葛师傅。又过了半个多月,妈妈实在忍不住了,气鼓鼓地说:“你爹恁精恁能,这一回可上当了。”我听了心里也很别扭。第二天练功,我时不时地拿眼瞟瞟葛师傅,心里说,人家都快急死了,你倒自在。忽然,他睁大眼睛问:“你今天是怎么啦?一点精神没有?”我不耐烦地答:“那四句戏我早就学会了,你怎么不往下教?”妈妈也停下手里的活,在一旁帮腔:“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学会一出戏呢?”葛师傅“唰”地站起来,黑丧着脸,把烟屁股狠狠一扔,飞起身子,一连走了十几个旋子,然后把右手一伸:“你来!”我勉勉强强走了一个,就再也飞不起来了。葛师傅又飞身上桌,闪电似的翻了个前簸下来,再一次朝我伸出右手。我说:“你没教过我,我咋会?”葛师傅经我这么一顶,先是一声怒吼:“没有见过这样的徒弟!”随即抓起藤子根就朝我身上猛抽。我双手捂住脑袋急忙闪躲,冷不防一脚踩空,从台子上栽下来,磕得口鼻流血。妈妈惊慌失措地把我扶起,抱在怀里,擦去脸上的血。平素再挨打我也不哭,可是这一次,见流了那么多血,心里害怕,不由得大哭不止。葛师傅在一旁直咂嘴,不知说什么好。妈妈翻了他一眼说:“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俺孩子也不跟你学了。”转身拉住我的手说:“走!咱还回密县受罪去!”

跑高台回密县的第二天,天不亮起床,喊罢嗓子,爸爸让我练踢腿。我一连踢了四百腿都不走样,随后又练了斜腿和骗腿。爸爸又惊又喜,对我打量了又打量,仿佛眼前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待我把从葛师傅那儿学来的玩意儿都亮出来以后,他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说:“你妈把葛师傅贬得一钱不值,只怕是冤枉了人家。你说呢?”我猛然想起了“一日为师,终生是父”那句话,心里很不自在。他又仔细问了问我跟葛师傅学戏的情况,我一五一十作了回答。爸爸严肃地说:“葛师傅放的都是《拿花蝴蝶》里的玩意儿,重复是叫你的功底瓷实。他做得对,教得好。你妈呀,就是糊涂。”到了抗日战争时期,我在西安搭班,听说葛师傅也在那里,随即买了礼物,由爸爸陪同前去拜望。本来,我有一肚子话要说,不知怎的,见面以后,除爸爸向他致意外,我却变成了没嘴葫芦。多年以来,每当有人夸我的武功,我总不由得想起葛师傅对我的栽培。

过了年,爸爸去一个戏班搭班,把我也带去了。我们串集镇,赶庙会,在密县、荥阳、巩县、郑州等地转来转去,这叫跑高台。跑高台的生活紧张极了,说起来年轻人怕是难以置信的。在一个地方,一般是演三天,前晌、后晌、晚上都要演出。每天清晨,我顶着星星到河边或树林子里喊嗓子,日头露红回来,紧接着又要练功。练完功这才洗脸、吃早饭。吃罢饭上棚早戏开锣,日头正南收场。吃了午饭,别人歪在铺上打迷糊,我要抓紧时间背戏词。两点钟左右又得上棚演出,直到日落西山。匆匆吃了晚饭,又赶着开夜戏。当时观众有个习惯,看完正本戏还要求加个小戏,俗话叫“找戏”或“饶戏”,意思是找补个零头。如果拿不到这个零头,他们就在台下嗷嗷乱叫,不达目的不散场。第三天夜戏收场以后,因为要挪点换台,一夜赶三五十里路程不算稀罕。

哪怕风雨交加,或者滴水成冰,第二天的早戏仍然耽误不得。夜里赶路,爸爸怕我犯困,不是给我说戏,就是叫我背词。一次,我去小解,爸爸坐在路边等我,抽了两袋烟,还不见我回来,急得扯开嗓门喊我的名字,喊呀,喊呀,我却一点也不知道。等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顶着墙角打呼噜呢。

如果起五更赶场,我还得在路上练功。在密县一带的农村,为了防止水土流失,老乡们随弯就坡打了许多埂,有的有一两张桌子那么高。走着走着,爸爸说:“妙玲,这儿怪好,歇歇再走。”原来他相中了这块地儿,叫我练功呢。

他在旁边吸烟,我站在埂上翻大提,翻前簸,或劈双叉下来。如果埂下面不是虚土或者长着庄稼,爸爸就在路上划出桌面大小一片平地,叫我练小翻。练完了,还得气喘吁吁地追赶别人,不然就要掉队了。好不容易赶到了下处,我又得帮忙妈妈打打扫扫,安置行李。爸爸忙着铺排戏班里的零碎事儿,从来顾不上帮我们一把;习惯成自然,我们也不指望他。拾掇完了,我纵然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还得打起精神练功,不然就要挨打。按说,拿顶时两手着地,头冲下,脚朝上,总不至于睡着吧。可是有一次,刚上顶不大一会儿,我竟然打起了呼噜。咚咕一声,栽倒在地,头顶上磕了个大疙瘩,舌头也出了血。

还有一次,演《老包铡陈世美》,金枝师傅扮秦香莲,我扮冬妹。秦香莲向王丞相诉苦时有一大段唱,她的孩子得跪在地上。我一跪下就搭蒙上眼了,唱腔和家伙点全听不见,迷迷糊糊,一头栽在秦香莲身上,金枝师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他趁势把我揽在怀里,才没有闹笑话。后来,爸爸给我买了盒万金油,叫我带在身上,瞌睡时往脸上抹点儿。他说:“你呀!上茅厕、拿顶能睡着,演着戏也能睡着,真比瞌睡虫还有能耐。”

搭班的正式演员是拿“份子”的,也就是各人的身钱。我是随班学艺的,拿不到份子,只不过吃饭不掏钱罢了。没事的时候,我总是站在场门旁边看别人演出,留心和体会他们的唱腔和身段。其中有两个人,一个叫双槐,一个就是金枝,丰采出众,对我最有吸引力。一有工夫,我就向他们问长问短,恨不得把他们的本事都学到手。

吐字不清,等于钝刀杀人

我一开始学戏,爸爸就紧紧把住了吐字这一关。“吐字不清,道字不明,等于钝刀杀人。”这是他常教我的一句话。

爸爸对我的要求严格极了。他要我必须做到:高音不刺耳,低音听得清,丝毫不得马虎。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爸爸也说不清楚,只是每天叫我三更灯火五更鸡地苦练。早晨,我顶着星星在河边喊腔,哪怕只有一个字吐不清,他也决不放过。为了一个字,他叫我把一板戏一遍一遍地唱下去,直到他认为可以了,还得再重复几遍。

我唱低音的时候,他经常跑到百十步以外,或者躲到一棵大树背后去听。

凡是他听不清的地方,我都得反复许多遍。我演的《秦雪梅》,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抠出来的。也正是通过这出戏,我在唱腔方面打下了初步的基础。

俗话说:“千斤念白四两唱。”我的念白是通过《抱琵琶》和《破洪州·下花园》打下基础的。在《抱琵琶》里,秦香莲有一段念白,是劝说陈世美的,其中有“羊羔跪乳,马不欺母”这么两句。戏词是什么意思,爸爸没有讲解,我也不知道问。不知怎的,我一张嘴就把“母”念成了“墓”。头几次,爸爸还有耐心。

嘴一动,一连串五个“母”,叫我跟着一遍又一遍地念。我也真笨,一念整个句子,却又念成了“马不欺墓”。爸爸急了,拧住我的耳朵说:“是母亲的‘母’,不是墓崮堆儿的‘墓’,记住了吗?念五十遍!”后来我才知道,字念不准是因为不懂得平上去入。爸爸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自然也只能比葫芦画瓢。在每出戏里,我都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这不过是一个例子罢了。

这段念白的变化比较大,忽而紧,忽而慢,忽而高,忽而低,还有哭着说的,所以也叫哭白,从头到尾大约需要十来分钟。这些变化是秦香莲内心世界的反映,感情色彩丰富,要想念好很不容易。每天清早,爸爸叫我面对一棵大树,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一遍接一遍地念呀,念呀……直念得口干舌燥,嘴唇发木,舌头累得打不过弯来。有一天,他竟一口咬定我嘴里噙了什么东西,并把两个指头伸到我的嘴里,上下左右搜寻了几遍。即使当我念得相当熟练以后,他仍然觉得我的嘴皮上没劲,吐字不饱。念念念,练练练,也不知熬了多少天,忽然有一天,我在练《破洪州·下花园》念白的时候,爸爸高兴地说:“功夫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破洪州·下花园》是描写穆桂英与寇准斗智的戏,其中有韵白,有话白(豫剧行话叫小话),主要用来表现穆桂英的英武、刚强好胜的性格,跟《秦香莲》的念白比起来,风格是截然不同的。寇准老谋深算,用的是激将法;穆桂英自恃才高,有些稚气。双方一来一往,展开了激烈的舌战。最后穆桂英不知不觉上了老寇准激将法的圈套。这是一场念功戏,在白口上很有特色,群众喜爱。我也是经过长时期的苦练,才逐渐掌握了要领。

睡前一炷香爸爸常说:“一个演员,要是眼上没戏,就等于有眼无珠。”因此,他认为眼功也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要早学早练,越晚越不容易练好。不然,唱得再好,也要减色几分。

我随班学艺不久,爸爸就开始教我练眼功了。晚上睡觉以前,他点燃一炷香,让我拿在手里,香头对准鼻尖,盘腿坐在床上,两个眼珠紧紧盯住香头,这叫“斗眼”。香头冒出来的烟,熏得眼泪直流,也不准眨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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