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倍精阴阳、知音律,通医药,工绘画,曾亲译《阴符经》。绘《射骑图》、《猎雪骑图》、《千鹿图》等。
肖氏(1000年—1069年),其父为枢使北宰相驸马都尉昌宁,母亲是魏国公主长寿奴(景宗次女,圣宗之妹)。是辽代唯一有文字可考的著名书画家,善文工赋,最喜读书,曾聚书数千余卷以自随,是迄今为止,见于史载的契丹民族的唯一一位女藏书家。
2.金代民间藏书家
完颜勖(1099年—1157年),字勉道,金太祖之弟。历仕太祖、太宗、熙宗等朝,官至左丞相、太师,封为金源郡王。完颜勖自幼习读经史典籍,是女真族中有名的才子。《金史》卷六十六中载:宗翰、宗望攻下汴州,接受宋朝的投降,太宗派完颜勖到军中去慰问。宗翰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我只爱好读书。于是载数车图书以还。完颜勖通汉文、契丹文,曾奉命修国史,完成《祖宗实录》3卷、《太祖实录》20卷,又撰《女真郡望姓氏谱》及大量诗文等。
完颜璹(1172年—1232年),本名寿孙,世宗赐今名。字仲实,自号樗轩居士,为金世宗之孙。历官奉国上将军、荣禄大夫,封密国公。完颜璹博学多才,能诗文,擅绘画,工书法,尤其喜欢史书,一生读《资治通鉴》30余遍。其藏书楼名为“樗轩”,所收藏法书名画古籍很多,与秘府相等。宣宗南迁时,完颜璹运载其家藏书画,一帙不失。每当家里有客人来,饭后必将他家所收藏的法书、名画、古籍等与客人一起赏评。著有《如庵小稿》。
宇文虚中(1079年—1146年),字叔通,四川华阳(今四川成都双流)人。原为宋官员,官中书舍人、国史编修官、资政殿大学士等职。建炎二年(1128年)出使金被扣,金人颇赏识他的才学,金主封他为翰林学士知制诰,累迁礼部尚书,封河内郡开国公。皇统六年(1146年)因恃才好讥得罪金朝达官中贵,被诬所撰宫殿名称涉嫌谤讪朝廷,更罗织虚中家多藏书为谋反具,全家焚死。虚中辩解,死是我的命分,至于图书典籍,南来士大夫家家都有,高士谈的家藏图书比我的还多,难道也是谋反吗!结果,连高士谈并遭杀身之祸。这是中国历史上一宗因藏书引起祸身的悲剧。
元好问(1190年—1257年),字裕之,号遗山。太原秀容(今山西祁县)人。金末文坛领袖,藏书大家。元好问在兴定五年(1221年)中进士,官至翰林,知制诰。
元好问本有意修金一代野史,于是广为搜集、抄录史书,记录史实、史料,有笔记百余万字,并建造房屋储藏,取名“野史亭”。金亡,不仕,在家专工诗文,且大量搜集书籍,爱书如命。他的藏书都是宋元祐以前的版本,非常珍贵。贞祐元年(1213年)蒙古兵南下侵金,为躲避兵乱之灾,元好问将所藏几千册善本保存在墙壁夹层中。兵退去后,元好问奉母南迁,其藏书大部分留在太原亲戚和朋友处,其余的杂书和其父手写《春秋》《三史》、《庄子》、《文选》等千余册,和绘画百余轴用两辆车装下,随身携带,后毁于兵乱。元好问编辑《中州集》10卷、《金源君臣言行录》若干卷。别著有《遗山诗集》20卷、《遗山乐府》5卷、《续夷坚志》4卷、《壬辰杂编》若干卷、《遗山先生文集》40卷等。
关于元好问家藏书籍及其聚散情况,他有一篇《故物谱》作了详细的记述。
第三节元代的民间藏书
一、武功迭兴与文治多缺
南宋末期,蒙古族崛起大漠。在此后的百余年间,蒙古铁骑先统一北方,再与南宋隔江对峙,然后灭亡南宋,征服西亚,战事连绵;建立统一王朝后,又因统治者争夺帝位内乱不已,整个社会经济文化遭受重创。这一时期,统治者采取民族歧视政策,对汉人进行残酷剥削压迫,加上游牧文化的影响,在文化上一度废除科举,轻视知识分子。在这样的文化政策下,民间藏书所受到的劫掠是不难想象的。比如赵明诚、李清照夫妇的藏书,周密书种、志雅两堂藏书,元好问父兄藏书,都毁于这一时期的战乱中。
为加强对汉族知识分子的思想控制,元统治者对刻书制订了严格的管理措施。元时文人有著作,须由地方绅士呈请学使,学使若加否决,则不准刊印。若学使认为可以刊印,则由学使备文咨部,部议批准,始得刊版,否则仍不准刊印。这种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元代民间刻书藏书的发展。
当然,元朝统治者在文化建设上也有所建树。元世祖即位,认识到武功迭兴,文治多缺的问题,开始大力提倡学习汉族文化,在耶律楚材的建议下,他重用汉族知识分子吴澄、许衡等人,恢复科举。经过数十年努力,社会经济文化得到恢复和发展。元朝统治者对有一技之长的工匠特别重视,攻城之后只有工匠可以免死,这在客观上为图书业的恢复创造了有利条件。在宋元更替中遭到破坏的雕版印刷业得到一定程度的复兴。
活字印刷技术在元代也得到改进。元代科学家王祯在任安徽旌德县令期间,带领工匠创制木活字3万余个,排成活字版印刷自己修纂的《旌德县志》,全书6万字,不足1月时间就印成100部。王祯成为试用木活字印书的第一人。他还对这次造活字的经验进行总结,写成《造活字印书法》,介绍了刻字、锯字、修字、取字、按字、造轮和印刷等工艺,是古代印刷史上的珍贵文献。
王祯
中国元代农学家,木活字创造者。字伯善,山东东平人,生卒年不详。元贞元年至大德四年(1295年—1300年)先后任安徽旌德、江西永丰县尹。对农、桑、六谷和农器都有精深研究,提倡种植桑、棉、麻等经济作物,教人种树和改良农具,并撰《农书》22卷。为准备出版《农书》,他按自己设想命工匠创制活字,以2年时间雕板木为字,得3万余活字。大德二年试印他纂修的《大德旌德县志》成功。
王祯在《农书》末附撰《造活字印书法》,系统总结创制木活字及排版印刷的方法和经验。如用“准则”统一活字的大小高低,以保证全版字面的平整;依字韵分类,把数量繁多的活字存放于字盘,以便检字、还字;设计制作转轮排字架,推动转盘,达到“以字就人”提高效率的目的。这是一篇木活字印刷术的重要文献。
元代刻书业的地域分布也比较集中,北方以平阳为中心,所刻皆为元刻中的精品,南方则以建宁(建安、建阳县)为中心,这里书坊麇集,其中有许多历史悠久。元代版图空前辽阔,图书的流通范围也有所扩大,尤其边远地区有长足进步,如云南地区在元代以前文化落后,随着图书流通,元初已经可以设学校,购经史,进行文化普及了。
从总体上说,元代民间藏书正处于一个经历了两宋高峰时期之后的缓慢恢复时期,藏书家人数和藏书数量均远逊于两宋。据统计,元代藏书家约有170人,其中藏书量超过万卷的仅有70余人。
二、元代的民间藏书家
贾辅(1191年—1254年),字元德,祁州蒲阴(今河北安国)人。初仕金为蒲阴令、祁州刺史。入元,迁镇国上将军,隶张柔部,从征南北,屡建战功。贾辅虽为武官,但自幼喜好读书,善聚书。南征北战数十载,每次攻城掠地时,其他人都抢夺金银财宝,贾辅却有意收聚书籍。他先后在攻略河朔、河南、淮南时,用这种方式各得书超过万卷,最后聚书多达数万卷,并建专门藏书楼藏之,取名“万卷楼”,成为元代北方最大的藏书家。
贾辅的藏书基本按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不同的是,他以经部为中心,再按与经部主次关系而分为九类等,贾辅按类分藏万卷楼的藏书,显示出他独具一格的图书分类与目录学理论。虽不同于宋代和后人的分类法,但作为数万卷的私家藏书,这种分类足以将所藏安置得井然有序,便于检索和保管。
贾辅的藏书虽然得之不义,却用之有道。他仿效蔡邕赠书王粲的故事,将自己的全部藏书向那些好学之人开放。他听说书生郝经嗜书力学,但因家贫无法购书,于是就在藏书楼旁建中和堂,礼邀郝经在此阅读他的藏书,并经常请郝经讲解书中含义。后郝经不负重望成为元代著名的大学者。贾辅的藏书思想是用于世,济于民,充分发挥藏书的使用价值,让更多的人能够搜览阅读,丰富人们的知识,启迪人们的智力。与当时其他私藏家相比,贾辅藏书思想是非常开明的,值得后人敬佩。
关于贾辅对藏书的搜集、整管和利用情况,郝经有一篇《万卷楼记》,作了详细的记述。
张文谦(1215年—1283年),字仲谦,顺德沙河(今河北邢台)人。少时与“年相若、志相得”的刘秉忠及张葛、王恂等就读于州西的紫金山。张文谦聪敏,善记诵。除攻读儒家经典外,还研习天文、地理及算筹之法。1238年,赴试大名府中选,定宗二年(1247年)经刘秉忠推荐,进入忽必烈幕府掌管教令笺奏。后随忽必烈征大理、攻鄂州,官至中书左丞、枢密副使。他喜爱读书,家中聚书数万余卷。
他官居高位,自奉如寒士,死时家无余财。曾自言,有书数柜传之子孙,万金不薄也。
张炤(1225年—1288年),字彦明,山东济南人。张炤出身商贾之家,财资雄于一乡,自幼聪颖悟力强,好学。历中书省掾,进中奉训大夫,知兖州、扬州、镇江,终官东昌诸路总管。后因病卸任,在归故里时,从江南地区购书8万余卷带回,并将1万卷捐赠给济南府学,以资教育。据说他任职南方时,象犀珠玉,不屑一顾,一闻奇书,不吝百金必购之。在元代,能聚书8万,实属藏书大家,且知聚书育人,更难能可贵。
庄肃(1245年—1315年),字恭叔,号蓼塘,松江人(今属上海)。南宋时曾为秘书小吏,宋亡后隐居不仕。一生爱好读书,聚书达8万余卷,成为元代南方最大的藏书家。所藏经史子集、山经地志、医卜方伎、稗官小说,无所不具,而且多为手抄。庄肃藏书处名为万卷轩,自编《庄氏藏书目》,继承宋代目录学理论,在传统经史子集分类法的基础上,又增山经、地志等6类,以甲、乙、丙、丁等标列10门,这在元代官私藏书中是极为罕见的。据文献记载,元朝官府曾两次向其家征取图书500余卷。庄氏藏书,在其死后,子孙不知爱惜,大多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