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惊艳
由于洛行走不便，一般都不去饭厅用饭的，除非有重要的场合，所以我随意梳洗了一下，便到厨房去给他端早餐。
走到转角处，一只手伸过来，将我拉到墙角边，我大惊失色，刚想尖叫，却听得来人唤了一句：“芊芊，是我。”
“涵王爷？”我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芊芊，你跟他，你跟五哥……”飘雪涵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压郁，伸出手抚着我的发鬓。
今天梳妆的时候，洛便吩咐婢女替我挽起长发，梳做妇人鬓。
我有些不自然地侧开脸，低声道：“这不是很自然的吗？自从我要求去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会这样了。”这些日子，随着少年越来越炽热的眼神，其中爱慕的神情，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想必洛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我吧，原来他不仅会吃醋也会不安呢，我想洛，低头微笑。
“芊芊。”少年急切地抬起我的下巴，一张微冷的唇覆下来碾转吸吮。
我一惊，努力推开他，用力拭着唇，微怒道：“涵王爷，你不该这样，我已经是你五哥的人了。”
少年被我推靠在墙，失控地喊道：“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你说过，我救了你，为什么你只顾他，却不顾我？每天看着你与他在一起，你叫我情何以堪？”
“我……”我看着眼前犹如得不到玩具般的倔强少年，温柔道：“涵王爷，你不是一直很爱你的五哥吗？我陪在他身边，他现在很开心，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可是……没错，五哥很开心，自从你出现后，五哥变得比以前开心多了。”少年有些迟疑。
“涵王爷……”
“叫我涵。”少年固执道：“芊芊不要再与我拉开更远的距离了，我，我……”
“涵，相信我，一定会有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出现。”我认真地说。
“可那个人不是芊芊。”少年倔强的说。
“你怎么知道呢？也许过几年，陪在涵身边的人比芊芊更好呢！”我淡笑。
“不会。”少年固执地说：“芊芊是最好的，没有人比她更温暖，比她更好。”
我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少年却突然冲着我身后叫了一声：“四哥。”
回过头，只见飘雪湛正定定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不知他来了多久，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他看了去。
“大哥。”我叫了一声。
飘雪湛点点头，道：“芊儿可用了早饭？”
我摇头道：“刚想去厨房，碰到涵王爷，就，就聊了几句。”
飘雪涵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道：“你们聊，我先去陪五哥。”
待飘雪涵走远后，飘雪湛道：“走吧。”
“啊？”我愣了愣。
飘雪湛温和道：“我陪你去用早饭吧，洛那边我已叫人送去了。”
“谢谢。”我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他想得很周到。
“涵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耳边传来温暖的声音：“没有人比芊儿更温暖。”
心中微叹了一下，静静地走过他的身侧，没有说话。当指尖碰到他微冷的手背时，他颤动了一下手握成拳，我松了一口气，却感觉他低叹了一口气。
午后，我刚睡起，婢女来报，说洛在怡芳池等我。
轻轻踏入温泉室内，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伴着花香味扑来，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慵懒的身影泡在撒满鲜花的温泉池中，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快些下来。”
我除去外衣，只着肚兜与小裤漫入水中，温暖清澈的泉水包围着我，舒服极了，我发淡淡的满足声。两只手横插过来，霸道地将我纳入怀中，低头便吻。
“洛。”我低吟了一声，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水的浮力很大，他轻而易举地将我抱起，跨坐在他身上，跨间的炽热紧紧顶着我，我不安地动了动，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还有些痛。”
“不会痛了。”他轻轻扯下我的裤子，哄着我：“在这里，会很舒服的。”手伸到背后，解开我的肚兜，嘴唇在我耳边呢喃道：“现在不会有人来了，芊，可尽情叫。”
我羞涩地轻咬了他一口，道：“我不会。”
“呵呵。”他在我耳边轻笑，又吻又咬，满意地看着我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印，我羞不抑止。
两人在水中缠绵了许久，之后都喘着气躺在池边。
洛揽着我的腰道：“回去之后，我也命人另起别院修一池温水，让我与芊天天泡在一起。”
我趴在他身上，道：“色狼。”惹得他一阵轻笑，手越发不老实起来。
这种感觉淡淡的很温馨，这就是恋爱中的感觉吗？让人有些不安，又让人很眷恋。
两个人的心，一直在贴近，很贴近……
两人回到房中，我坐在他怀中，他替我轻轻擦拭长发，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
“芊，有心事？”他吻了吻我的脸。
我回头搂住他的脖子，道：“洛，你爱我吗？”
他不断地吻着我，道：“怎的如此问？”
“你说嘛，你说嘛。你不说，我会很不安的，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你爱我。”我把头埋在他颈间，不敢去看他的眼眸。
“得芊在身边，此生足矣。就是万里江山来我也不换。”他轻抚我的脸：“都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因为你，我竟也眷恋起这平静的生活来，再也不想做什么安靖王爷，只想整日与你在一起。”
我紧紧抱着他，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肩上，他抬起我的脸，极为怜惜地吻去我的泪，责道：“好好的，怎么哭了？不过，还未见芊儿哭过呢。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梨花带雨是何等模样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低声道。
“今天是芊的生辰？”他的手一动，揽住我的腰：“是我糊涂了，竟没问过芊何时生辰，芊想要什么礼物？”
我摇摇头：“我的生日也是我的母难日，所以我一般都不过生日的。”头轻轻靠在他胸口上：“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我，我很高兴能在今天把自己给了你……”
他拥着我：“原来今天也是岳母的忌日，难怪你今天与平日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双手揽着他的腰，心头仿似有什么堵住似的，一股淡淡地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今日的芊，不似往日那样笑。”他轻轻抚着我的长发：“芊，别难过。”替我拭掉颊边的泪痕：“你还有我，我此生定不负你，一辈子好好待你，好教岳母大人在泉下也替你开心。”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芊家中还有旁人么？岳父大人还健在么，回京之后我便请人去提亲吧。”
“没有了。”我淡淡地说：“我父亲也是一个士兵，已经徇职了。我从未见过他，母亲在临产前突闻恶耗以致难产，我，我生下来便是孤儿……”
“芊。”洛怜惜地拥住我：“别怕，你还有我。”
“你会嫌我出生低微么？”我喃喃地问，第一次如此脆弱。
“傻瓜。”洛一遍遍地吻着我：“能得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敢嫌弃你。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多善良，多美……”
我的泪滚滚而落。
“怎么又哭了？”他心痛地低责，不停地替我拭泪。
我抽咽道：“我高兴嘛，我第一次听到你对我说这样的话。”
“芊喜欢听，我便常常说。”他微笑道。
“好。”我毫不客气。
洛倒是愣了愣，说真的，他这性子，要他常常说情话，真的有点难吧。
我噗哧一笑，转身摆弄着琴弦，唱道：“我送上初恋在你的面前，再将我爱你温习一遍。
我无法收敛对你的思念，若爱有风险我宁愿中箭。
那一年春天爱发芽蔓延，我们故事颜色鲜艳。
我将爱完全花在你身边，对爱纠缠很明显，想腻在你的房间。
触电的瞬间同一边，肩并着肩黏你脸靠着脸。
看着照片许愿，傻笑了好几遍画十字在胸前，闭眼祈祷梦会实现。
呵气在玻璃上面，画心型的圈，雾渐渐不见。
你终于出现听不进劝，对爱死心眼，希望这趟爱情走很远。
我用我指尖画心型的圈，然后碎碎念想像你听见。
空出时间默背你的脸，认真翻字典查我们的……永远。”
一曲罢，才发觉房里多了几个人，飘雪湛、飘雪涵、湛王妃与寒希颖全都在。
我连忙站起来，道：“大家都来了，那个，那个……有事么？”
“我们在亭子里赏雪聊天，听到芊姐姐唱歌，便过来了。”寒希颖拉着我的手：“这首歌真好听，是不是涵哥哥？”她回过头问飘雪涵。
“芊芊的歌声一向新颖动听。”少年淡淡地开口。
“第一次听到芊儿的歌声，真是绕粱三日余音犹在。”飘雪湛也微笑道。
抬眼，扫过眼神越发炽热的两个人，我垂下头，屋内竟一片沉默得尴尬。
湛王妃打破局面，笑道：“好了，等会该吃晚饭了，今天我特地命厨子做了几道特别的南方菜肴呢。”
洛微笑道：“四哥四嫂，今日是芊的生辰，我想麻烦你们替我摆桌生辰宴。”
“今天是芊儿的生辰？”几个人异口同声。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讪讪地开口，小从就没过过什么生日，现在长大了反而要过生日，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麻烦，不麻烦。”湛王妃亲热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芊姑娘也真是的，今儿是你的生辰也不事先和我说说，莫不是嫌弃我这个主人？”
“没有，真的没有，是我自己没打算过生日。”我想抽出自己的手，她却拉得死紧。
“王爷，既然今天是芊姑娘的生辰，那咱们也该好好庆祝一番，热闹热闹是不是？”湛王妃笑得亲切。
“这是自然。”飘雪湛点点头，转头唤道：“来人。”
“王爷。”一个小厮机灵地上前。
“吩咐管家，今晚在暖月阁备上一桌生辰宴，要最好的。”
“是。”
“大哥。”我连忙叫道：“今天亦是家母的忌日，我不想如此铺张……”
“既是如此，芊儿更要开心地过生日，这样伯母泉下有知，才会安心。”飘雪湛微笑道。
“这……”我迟疑了一下，看看洛，洛也含笑地点点头，只得道：“谢谢大哥。”
湛王妃一直拉着我的手，笑道：“今儿既是你的生辰，那就该好好打扮一下，瞧你平日里也穿得太素了些。五弟，我借你的芊姑娘去去就回，你可舍得？”
“我不要……”我急道。
“如此就有劳四嫂了。”洛微笑地看着我，眼中也含了一些期待，我还没在他面前好好打扮过呢。
“我……”话未说完，就被湛王妃拉走了。
“我也去。”寒希颖叫道，拉着我另一只手跟上。
“前些日子，妙绣坊的绣娘们刚替我做了几套新衣，你来瞧瞧，喜欢哪件便送给你吧。”湛王妃手一挥，几个丫环各自捧着一套衣裙走出来。
看到漂亮衣服，我也很是喜欢，上前几步摸了摸，只觉得料子柔软细腻，竟都上好的绸缎所制的，绣工精美绝伦。
我收回手笑道：“湛王妃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您的新衣，我……”
“你瞧这件怎么样？”她不理会我的话，直径拿起一件淡紫色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嗯，颜色太沉了些。”又换过一件，皱眉思量：“好像又太艳了……”
她不停地替我比量新衣，让我换了这身换那身。一边的丫环井然有序地捧出各种衣饰，丝毫不见慌乱，想来她日常无聊，常常自己梳妆打扮吧，我苦不堪言地想。
终于换好衣服，湛王妃又亲自替我调颜画眉，我拒绝不得，只得任她摆弄。
“不看眉，只看月，月宫斧痕修后缺，才将美人眉上列。”她低念着，用碳笔在我眉上轻画。
“画眉已过，点唇靺鞨添些个，脂痕差似樱桃颗……”放下眉笔，换过朱砂替我点唇：“檀口点樱，粉鼻倚琼瑶……”
“四嫂，你念是的什么啊？”寒希颖在一旁摆弄着五颜六色的妍粉好奇地问道。
“化妆的口决，是我娘亲教我的。”湛王妃笑了笑，换过一把小刷，轻扫我的脸颊：“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
我闭着眼一动不动，任由她在我脸上描绘，听她的语气，还是含着淡淡的忧郁之情，我心中黯然，湛王妃人又美，才情又好，与湛王爷之间有情又似无情。情之一字，真是教人猜不透。
“娇娆，满脸儿堆着俏。苗条，一团儿是娇。”最后放下画笔，她紧盯着我，久久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真美……”
寒希颖也在一旁道：“芊姐姐……”
我惴惴不安地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惊呆了……
在湛王妃与寒希颖的陪同下，我一步一步地踏入暖月阁，无所适从地站在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
我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缎面绒衣，袖口流长腰肢高束，领口微张，带着一串珍珠项链。梳着高高的流云鬓，鬓后压着一朵海棠花，鬓上斜插着一支梨花簪，一缕水钻缠绕在发际中，顺着右侧的长发垂下，走动时摇曳生姿，显得极为端雅。脸上画着精致的贵妃妆容，额间点着细碎的水钻，却比以前青儿她们帮我化的妆雍容华贵得多，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掩去了妖媚之色，换成了高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