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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诸葛亮为何要娶丑女为妻?

诸葛亮为实现“复兴汉室”的政治理想,把个人的家庭私生活完全服从于整个事业的需要。《三国演义》出于神化诸葛亮的创作倾向,在全书整整120回中对其家庭生活未作交代和正面描写,仅在蜀汉临近灭亡,刘禅派诸葛亮之子诸葛瞻出征,介绍诸葛瞻时才顺便提了几句。《三国演义》第一百一十七回说:诸葛瞻“其母黄氏,即黄承彦之女也。母貌甚陋,而有奇才;上通天文,下察地理;凡韬略遁甲诸书,无所不晓。武侯在南阳时,闻其贤,求以为室。武侯之学,夫人多所赞助焉”。可见,诸葛亮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带有“妖”气、“仙”气一类的人物,他有家庭,有妻小。那么,罗贯中为什么在《三国演义》中不让诸葛亮的妻子黄氏正面出场呢?原因正在于黄氏的“甚陋”上。

关于诸葛亮娶黄承彦之丑女为妻的故事,正史《三国志》未载,仅见于裴松之注引《襄阳记》。大意为:“沔南名士”黄承彦对诸葛亮说:“闻君择妇,家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相配,足下以为如何?”诸葛亮一听,喜出望外,当即答应了这门亲事,随即就用车子去沔南把“阿丑”姑娘接了回来。像诸葛亮那样已被当地名士们公认为才貌双全的青年,竞选择一个丑女为妻,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因而不少人为此替诸葛亮感到惋惜,更有好事者编成谚语来加以嘲笑,说“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诸葛亮之夫人黄氏是丑女可以说是肯定的了。那么,在一贯以“郎才女貌”、“英雄美女”、“才子佳人”为传统楷模的中国封建社会里,诸葛亮的惊人之举,究竟是为的什么呢?千百年来,由于诸葛亮的被神化,所以人们一般对此问题多避而不谈,或有意掩饰。如朱熹就认为诸葛亮娶丑女为妻,不贪美色——“寡欲养心”,是诸葛亮“智虑之所以日益精明,威望之所以日益隆重”的一个因素。但朱熹尚未谈到黄氏夫人对诸葛亮在事业上的帮助,大概民间为此深感不平,遂渐渐把黄氏说成是才能非凡的奇女子。

在戏曲《诸葛亮招亲》中,说神尼授黄氏以六韬三略、兵书剑册,因而她对诸葛亮不仅在学业上甚有补益,而且在他一生的事业上也起了相当的作用。宋人范成大《桂海虞衡志》记载:一次,客人来家,诸葛亮叫夫人磨面作食款待,不一会儿就做好端了出来,诸葛亮甚感惊异:哪能这么快呢?于是悄悄去后面窥看,只“见数木人斫麦,运磨如飞”。诸葛亮当即求教,“求传其术”。20年后北伐时,诸葛亮用来转运军粮的“木牛流马”,就是“变其制”而制成的。但这些毕竟都是传说,说黄氏能使“数木人斫麦,运磨如飞”,当然不可信。要说在诸葛亮一生的事业中,黄氏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也只能是假设、猜想。如果有,历史资料不会毫无记载。之所以有这些传说,其实都是因为才貌双全的诸葛亮选择了丑女为妻,不符合人们对已被神化了的诸葛亮的崇拜心理,为之惋惜而编造出来的故事。

诸葛亮之所以要违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一心理原则而选择丑女为妻的原因,在于诸葛亮看重的不是其女而是其父,是利用婚姻作为踏人仕途的一块“敲门砖”。诸葛亮在隆中“隐居”时,是不甘寂寞的。他关心天下大事,分析、预测时势变化,又常以管仲、乐毅自比,渴望有以救天下为己任,建功立业的机会。但诸葛亮十分清楚,在当时的条件下,要实现其理想是十分困难的。

在一个专讲出身、门第和等级的社会,客居隆中的诸葛亮人地生疏,纵有天大才能,又怎么能人仕去实现他的理想呢?他虽然依靠自己的才能获得了当地名士的称赞,但与他们的关系并不稳定。如何改变这种状况呢?聪明的诸葛亮利用了婚姻这一简便易行的方式。正如恩格斯所指出:作为一种政治手腕,可以“借新的婚姻来扩大自己的势力”。

《襄阳记》对此记载得很清楚:“黄承彦者,高爽开列,为沔南名士。”《三国志集解》引《襄阳耆旧传》进一步补充说:在襄阳地区,“汉末诸蔡最盛,蔡讽姊适太尉张温,长女为黄承彦妻,小女为刘景升(刘表)后妇,瑁之姊也”。可知,黄承彦本人是“沔南名士”,又和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荆州牧刘表及荆州最大家族蔡氏都有十分密切的姻亲关系,与这样的人攀上亲戚,尽管黄氏女可能丑了一些,但对要人仕以实现理想和抱负的诸葛亮来说,以个人私生活服从于整个事业的需要,实在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果然,在诸葛亮当上黄承彦的乘龙快婿后,很快赢得了荆襄世族名士的尊重,名声大噪。所以,后来刘备来荆州网罗人士时,当地名士就将诸葛亮推荐了出来。

以上所说,并非有贬低黄氏之意。她虽并非如民间流传那样与诸葛亮“才堪相匹”,不像舞台上渲染的那么神秘,但无疑是一位颇具学识、富于智慧而又识大体、顾大局的女子。在诸葛亮后半生的操劳之中,能够把全副精力献给统一事业,从未因个人家庭问题而分过心,应该说,正是有黄氏这位贤德的妻子对他的支持和帮助。以黄氏夫人之才,治家严谨,居常守素,节俭度日,正体现了诸葛亮克己奉公的一贯精神,也才培养出了如诸葛瞻、诸葛尚这样能为国家粉身碎骨的好儿孙。

经过罗贯中生花妙笔的充分渲染。几百年来,刘备“三顾茅庐”故事在我国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但是,近年来有人对“三顾茅庐”的真实性问题提出质疑。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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