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他治不住啊。他想被治,这女人怕也不想搭理。所以说,他还有什么好执着的。他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何况还从来没拿到手过。
想了想,他把那份心思化成一丝怜惜、一丝敬意,觉得这样的人,还是做朋友最安全。起码,涂画画瞧着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
于是,这声对不起说得很是诚恳。
涂画画被徐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人家那么郑重地道歉,她好心受着不就得了。虽然她并不清楚他干嘛道歉。
“哦。”涂画画点着头,很认真地应了一声。那回答的样子,像极了君如届。
“君如届?第三次了……”涂画画靠在枕头上,转头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好远。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这还是徐亚斤走之前从包里摸出来还给她,让她有事求救用的。
涂画画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点发怵。”家里的座机?“
家里就她一个人,而她本人现在躺在这不知道哪个城市的医院病床上,那家里是哪只鬼打电话?
等等,貌似是有一只。
涂画画愣了愣,反应过来那个可能之人。这么一愣一愣的,电话呼叫时限也过了。
盯着转黑的屏幕,她一时摸不清自己的心情。还未来得及细想,手机又再次叫起来。
徐克看涂画画对着手机发愣,手很痒。痒了会,看她还在傻,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抢过手机。
“喂?”
徐克表示自己是很客气地在接电话。可为毛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呢?貌似还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流顺着无线电波飘了过来。
徐克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看涂画画,接收到她有点纠结的眼神,又对着对话喊了一句:“喂?您是——”
话还没问完,电话那头响起一低沉的声音:“找涂画画。”
低沉无波,似没有情绪。可徐克却感觉到一丝寒冷。有点犹豫地看看涂画画,不知道要不要让她接电话。
涂画画接触到徐克的眼神,已经肯定是谁找自己。收回眼神,立马把头缩回了被子里,当起了鸵鸟。
徐克看到她那样,一时摸不准该怎么着。想了会,找了个借口丢过去:“那个——她现在有点不方便,你要不待会——”
徐克话还没说完,那头突然就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这脾气,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只是,他怎么觉得那声音那么耳熟呢?
君如届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发白,青筋直凸。捏了会,扔掉电话,颓然地靠在沙发上——傻掉了。
心心念念地回家,却发现一室清冷,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人不在。
等待的两天里,他一遍遍打她手机,一直是关机。他的心随着那道冷冰冰的声音,一点点下沉。差点就按耐不住去查了她的行踪。
“完全没有我消息的她,在我离开的日子里,是不是也这样担心?”君如届轻声问自己,“不,她一定更加不安。君如届,你果然是个混蛋。”
刚才电话接通时,他只感觉自己漂浮了两天的心,瞬间找到了找落点。可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刚才那电话挂得——忒没风度。
“她果然看到了……”君如届淡淡地叹口气,好看的眉全都皱到了一起,“估计麻烦了……”
他知道涂画画虽然大大咧咧的,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其实那心也小的很。她很有原则,认真生活,而自己……
君如届掏出一根烟,慢慢地点上。烟气升起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份惆怅。她大概不知道,其实他是抽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