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一个男人相拥在一起激烈的热吻着,男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一阵之后顺势脱掉了她的外衣。
耳边传来一阵“喀嚓喀嚓”的快门声。
这时她警惕的推开了那男的,朝窗外看了看,那男的又从背后把她拦腰抱住,接着她把窗帘给拉上了,只能看到一对模糊的人影缠绵在一起。
我心头上的肉登时抽了抽,回头一看,那矮子已经把相机放下,改拿电话了。
“给谁打电话呢?”我问。
他没答我,对着那电话说:“老板,回来,有戏……”
我心里大致猜着了个六七成,想也不想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没等他说完就把他手中的电话拍开,然后走上前去用力踩了好几下。
“干吗你!”矮子跺着脚,不过老实说,他生气的样子真没什么威慑力。
“回去吧你,别再管她的事儿。”我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人民币,是弟给的,我坐飞机剩下来的钱,扔给他,说,“这五千块你拿着,今晚你就当作啥也没看见。”
“我可是正规的侦探,别拿我当民工!人家首期都给了我两万,拍到证据后再给我八万,你这五千块算个毛。”
“你丫就一侏儒还拽?我让你拽!”我夺过相机,把内存卡拔出来,掰成两段,说:“两条路,一条是拿这钱去买部新手机跟内存卡,要不然待会儿给你交住院费。”
“好,你行!”矮子说着把钱捡起来。
“你个侏儒不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马戏团,学什么柯南当什么侦探啊,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除了身高你哪个地方像柯南?真他妈埋没人才!”
那矮子边数钱边阴森森的笑,说:“看出来了我,你不就想护着那婊子么?我刚给她老公打了电话,她老公马上来,我看你怎么护!反正捉奸在床,证据确凿,就算没有照片那十万我还是照收不误。”
那矮子真的把我惹毛了,我这人不轻易发火,但一旦发火,后果那是相当滴严重——我把他按在地上,把那钱从他手里抢过来摁着往他嘴里塞,让他抠着喉咙在地上翻爬打滚去。
我冲到她家门前,狂按门铃。
过了一会儿,她从窗户外面探了个头出来,说:“谁哪?”
“我。快开门”我说。
又再过了一会儿,她下来开门,穿着睡衣,脸有点儿红,头发有些凌乱。
看到是我,她显得有些惊讶。
“是你?你怎么……”
“那男的呢?”我朝屋内看去。
“什么男的?”
我推开她,径直往二楼走去,她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连着梳妆台的是电脑桌,最后是一个很大的衣帽间。
我掀开床单看床底下,里面没有人,不过有一些男装的衣物,我把那些衣服拿出来,打开衣帽间,把衣服丢给蜷缩在里面那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可怜虫,说:“穿上,走吧,快走。”
“你这是干吗!”她过来一甩手就给我一巴掌,对那男的说:“不准走!”
“相信我,不想死的话就快滚!”我一字一句的说。
那男人点点头,把衣服随便套在身上就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好痛啊,宝宝。”我摸着脸颊,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你还是没变,还是跟以前那样幼稚,你这样做什么意思?展现你的男人气概吗?知道这样子会让我多难堪吗?”
“我只知道我必须得这么做。”
“我的生活你管不着,你是谁?充其量是我的一个过去式罢了!现在我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早结婚了,看到没有。”她伸出左手,给我看她手上那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
呦,好大一颗钻石,跟个肾结石似的,得好多斤克拉吧。
“是,是,我连当你的情夫也不配,好吧,我走。”
我苦笑,嘿,何必呢,我现在怀疑我潜意识里带着点自虐的倾向,否则怎么非得在伤口还在淌血的时候自个儿找盐巴洒在上面呢?
朝她挥挥手,走出卧室房门的那一段距离我觉得很漫长,每踏出去一步我都在想在我身后的那近在咫尺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会叫住我吗?她的心里是否还有一丝,哪怕只是一丝对我的爱?
“喂……”她开口了。
果然,她还是想我留下来的!
我一回头,却意外的看到她指着我前面,我再回头看去,一只拳头不偏不倚的砸到我脸上,把我打的连连后退,眼冒金星。
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到我身上,每下都冲着要害,又狠又准,当我不是妈生的一样往死里打。
我护着头,朦胧中看到她把那人拉住,说:“住手!不要打了!”
“不要打?怎么?打你姘头你心疼了?!”那人说。
妈的,原来老公大人驾到,难怪下手这么狠,我还以为哪个谋财不害命这么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呢。
我抬头,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咦,这人长得还人五人六的,跟她结婚照上那有碍观瞻影响市容的台湾男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嘿!我懂了,那台湾男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丫跑去整容了!
非但如此,这厮以前不一掰咖吗?咋的现在走起路来不瘸也不拐了,腿脚利索的就跟佛山黄飞鸿似的,风风的可带劲儿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喝了哈药二厂生产的钙加锌?
“他是我朋友!他真是我朋友!你别误会了!”她拼命拽着他,不让他向我靠近。
这句话我听着可不高兴了。
“朋友?你觉得我们之间做得了朋友吗?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只做你朋友!”我擦擦嘴角上的血,冲着她笑。
“妈的,勾引我老婆还有道理了你?!我让你狂!”那人挣开她一脚踢过来,我把脑袋迎上去让他踢,后果可想而知,我被他踹出去一米多远,站都站不起来了,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住手,别打了,求求你!”她跪坐在地上,都哭了,说:“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过,但已经好多年前了,我们早就没联系,所以求求你,放过他!”
“屁,在我的世界里,我们才分开三天而已,什么十几年,我只过了三天而已,我对你的爱可是经过三天就会变质的?起码也得三百年好不好!”我还没爬起来又挨了他一脚,倒在床头前,把床头的垃圾桶都给撞翻了,里面掉出来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我一看那避孕套,笑了:“^o^,你还是没变,喜欢超薄的。”
“你想死是不是!你给我闭嘴会死是不是!”她大哭。
“没事儿,让他打,他的拳头跟个娘儿们似的,我当他给我挠痒痒呢。”
他怒不可遏,抓起我的领子把我提起来,朝着我的面门,一拳接一拳的,结结实实的揍下来。
“妈妈……”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就在我的意识弥留之际望了一眼门口:一个穿着芭蕾舞服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看着那男人,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上帝啊,基因真是一样神奇的东西,看那模样,那神情,简直就是她的缩水版。
“妈,我回来了。”小女孩儿声音在抖。
“乖,回自己房间去。”她说。
小女孩儿不走,她站在原地,万恶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让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过久的停留在我这个从没见过的,又被打的好像猪头一样的陌生人身上。
我跟她挥挥手,说:“嗨,你好,叔叔是坏人来的。”
那人又要揍我,我按着他的拳头,道:“待会儿行么?你女儿看着呢,我不想破坏了你在心目中的形象。”
“她不是我的女儿!”他说着又给我一记漂亮的上勾拳,我看着自己的牙齿带着血花在我头上划着美丽的弧线打转。
什么意思?不是他的女儿?
“你******给我住手!”
“啪”的一声,他终于停了,摸摸后脑勺,嘿,见红了。
她手里拿着只剩一个瓶口的花瓶,花瓶剩下的部分已经在跟那人的脑袋互相撞击下成了碎片。
“你敢砸我?你为了一个陌生人来砸你老公?还说他不是你奸夫!”他转身抓着她的手,指甲都嵌进她的肉里了。
“你放手。”她拼命想挣脱他。
“我早就知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婊子一定会让我带绿帽子,所以我说今天去出差,然后请个侦探在家门口守着,没想到果然被我抓奸在床!”
他说着把她用力往外一推,又过来把我提起来,说:“你小子行啊,搞人家老婆还有放风的是吧,敢打我请来的侦探,要不是我及时接到他的电话,还真给你小子上我老婆一次又一次啊!你那同伙呢?在哪儿啊?落跑啦?叫他出来啊,怎么不叫他出来帮你啊?还好你那同伙没有义气,要不然还真让你这王八蛋跑了!”
她愕然,看了我一眼,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了然了。
就在他又要给我喂拳头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你就为了这小子跟我离婚?”
“不关他事,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彼此欺骗下去了,是的,没错,我背着你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因为我不爱你了。”她说。
“哈哈,我就说吧,你坦白就好了!离就离!你这个偷汉子的婊子,甭想从我这里分到什么!”
“我手上有你跟你秘书乱搞的录像。”
虽然只有几个字,却这句话却好似有雷霆万钧般的力量般,把那男人劈外焦里嫩的,张着大大的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很平淡的继续说:“两年前拍的,别以为只有你会找侦探我不会,你想想看法院要是看到那盘录影带的话会怎么看。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外遇的吗?就是我看到那盘录像带的那天晚上,跟我请来那个侦探。”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错了!是她来勾引我的!不是我……”他顿时像是皮球泄了气般,整个人都搭耸下来,跪下来抱着她的腿,哭得跟只小狗似的可怜。
“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吧,房子是我的。”
她当时看他的眼神无情的近乎冷血。
那样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寒战,我从中领悟到一个真理,真的,女人真的永远也不要去得罪,尤其是身边的女人,否则你的花园很可能就变成一片雷区,直到你被炸成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你才知道那颗要了你命的地雷被女人埋在哪里。
她把那还没有正式转职为“前任”的丈夫连同他的行李一起扔出家门。
她的卧房被我这么一闹,狼藉一片,我把碎玻璃拨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哄了女儿回房间睡觉以后拿了个药箱来到我身边。
她坐在我旁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儿,我才让你见笑了,被揍的跟个猪头似的,都不帅了。”
“哪儿话呢,现在帅多了,走在大街上没准还能被星探发掘上电视呢。”
“上动物世界是不?还是这个世界真奇妙啊?专门介绍我这猪头人身的怪物是吧。”
她“咯咯”笑。
没看过她留短发,没看过这么成熟的她,虽然我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妇人的确就是她没错,但我还是好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感觉一样,心跳马上开上高速路,怕下了80会被开罚单似的,猛踩油门。
她拿棉花蘸了药酒,按在我的脸上,疼得我杀猪似的叫。
“刚刚挨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飙这么高音啊?”她笑道。
“我幼稚,想展现一下男人气概呗。”我说
“你把他请回来的侦探揍啦?”
“没有,我斯文人,哪里会打架啊,请他嘬了一顿罢了。”我没说那顿嘬的是人民币。
她笑了笑,说:“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你不是给我寄了张明信片吗?我照那上面写的地址找过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啊?”
“你不是在我生日那天送了一张卡片给我么?我觉得好奇就问了问我家对面的老奶奶是谁送的,她跟我一描述我就猜到可能是你了,后来还给我看你给她孙子的签名,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不要脸,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火星来的,骗得人家老人家一愣一愣的,我一看那签名就确信无疑的知道是你没错了,也就有只有火星才有像你那么厚脸皮的家伙,我就这么知道你家地址的。”她说。
我吐了吐舌头,笑笑,问道:“那我送你的那张卡片……你搞懂它的意思了么?”
“制作的挺精美的,不错,有什么特别含义么?”她边给我敷药,说。
“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啦。”我心里有些失望,有些懊恼,对自己说:看吧,叫你送礼的时候不考虑对方智力水平吧,一番苦心打水漂了吧,该!
“结婚了吧?”她说。
“还没有呢,嘿,谁会嫁给我这个只会吃跟睡的废物啊。”我实话实说。
“你?”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头,说:“我不信,你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个很有理想很有抱负的人,那时候你不是一直想当个小说家么?我可是一直有在留意的啊,总是希望哪天可以在书店里面看到你写的东西。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老是抱怨你在外面饭厅写东西也不进来房间抱抱我,你总是不停的写写写,下班回来也写,放假的时候也写,你的时间好像永远不够用似的,所以啊,我才不会相信你会这样浪费时间。”她说起以前的时候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是啊,我总说,如果我是畅销书作家的话,那我就可以每天在家写小说赚钱,这样就可以每天陪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了,呵呵。”以前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让我的心里有些涩。“对了,刚刚那是你的女儿?”
她点了点头,说:“是啊,她叫小问,怎样,跟我像不像?”
“像极了,如果在街上看到她,我肯定会以为那是吃了返老还童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