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投过感激的一瞥,趁机结下定论,“七天,我不再扣你的,但一天也不许多,想回去以后时间多的是。”
比如,在他出差的时候。或者,他更不介意她将他一同打包带回去。
只是女人依旧很不自觉,哼哼两声,将整个身体都趴上了车门,不再理他。
一路开始变得沉默,他也有些抑郁,一直延续着回到她的房子里,她仍不跟他说一句话。
像是,与他卯上了,非得从他手里争到那一天不可。
对于她性子里的倔,他时常恨得牙痒,却又无能为力。
洗澡出来,看她无精打采地窝在沙发里,手里握着电视摇控器,却是没有一个频道会停留上一分钟。
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名地又觉得心软。
那是她的父母,不是别人,不过是多一天少一天的事,男人大度点又如何。
可是八天,忽地生出种很漫长的感觉。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双手环上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上,微叹。
“安槿,多匀一天早点回墨城陪我,也不成吗?”
曾经以为此生不会为女人牵挂,她却破了他的例。甚至有那么一种感觉,想她时刻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好。
一般是,女人喜欢缠着男人。他却是,喜欢粘着她。
见她还是不肯说话,只得投降,“好吧,八天。”
覆在她腹上的手指,突然感应到她肚皮上的颤抖。眯了眼睛看怀里的女人,她正笑得欢畅。
“笑什么?”他一头雾水。
好一会,她方止住放肆的笑,反手在他脸上拍过,“好啦,逗你玩的,还当真了。”
那脸上,有些小小的得意。
敢情这一路回来,这女人又摆了他一道?
手臂狠狠圈紧,微施了些惩罚的力道,眉目紧锁着她。
“安槿,你最好给我讲清楚了怎么一回事。”
这女人,真想一把将她掐死就好。
“我妈叫我过几天等我弟一起回。”如此,一家四口可小小团聚几天。
事实上,安母还有另一层心思,那便是,叫儿子先来刺探军情。
在某种程度上,安家已将她的婚姻大事提上议事日程。但又唯恐伤了这孩子的心,一直只是隐晦地提及,每一次,都不敢说得太多。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些苗头,又怎会轻易错过。
阮维东看着她,眸里划过些许不信任,怕又被这女人戏弄一回。
该死的,对她,居然没有防备。他早该想到,的士车上,她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
那时不时地低头,或者望窗外,原来是为了掩饰那一抹禁忍不住窃喜。初时,他还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他的反对而不开心。
该死的。
他的眸子阴了几许,淡淡问,“几天?”
“两三天吧,我弟得赶着到公司报道上班。”
就是他的公司,只是,她没说,觉得没有必要。她想,安远那孩子,该有些锻炼。更何况,他是个男孩子。
“这么说,从头至尾,你都在耍着我,是吧,嗯?”他将那尾音拖得很长。
安槿闻到危险来临的气息,心里开始发毛,挣着跳起来,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又跌了回来。
男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里动弹不能。
“很好玩吗?”
薄薄的怒气,带着一种气不能恨不得的情绪。命里,大概注定了这个女人是他的克星。
她点了点头,继而又将一头秀发摇得凌乱。然后,小心翼翼地抬了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吻过,像是示好求饶。
阮维东微愣。
她的手,本撑挡在他的胸口,这会,已环扣在他的脖颈上,晶亮的眸子不眨一眼地望着他。
她说,“阮维东,谢谢你。”
谢谢他为她让步这么多。
安槿知道,像他这般骄傲的男子,为她让步至此,已是超越他的极限。两年前认识的男人,说一不二,哪轮上她讨价还价的地步。
今天,是个意外的收获。
“怎么谢?”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微哑了声音。被戏弄了这么久,总该得讨点利息回来。
安槿自是知道他要的谢礼,这回倒也不扭捏,搂着她的脖子,嫣笑生花,头微微抬起。
就在他以为她要吻上自己的时候,她的唇却是侧着他的脸颊而过,声音贴在他的耳廓上,“那明天我陪你回阮宅看老夫人,好不好?”
阮维东微皱起眉,该死的,看来是戏弄他上瘾了,是吧。
粗粗的吻便袭上她的唇,大掌游移于她的身体上,早已不会对她客气。
“阮维东,我没洗澡。”她大煞风景一句。
“做了,再洗,我没有洁癖。”他冷哼,他要她,她怎可逃。戏弄了他,总得付出些代价。
接下来,不过是攻城掠地,丢盔弃甲的事。
只是,当眯眼接触到客厅里宽大的窗子时,她低低道,“去房间吧。”
虽说对面的楼层离得很远,晚上的灯光朦胧,却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心有不安,身子打算移开,他却将她推了回去,把她压得更紧。
安槿只觉得背上微疼,眼前阴影又浓郁起来。
男人低头,细吻,密密麻麻地,或重或轻着,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没人看得到。”他安抚她的不安。
情/欲似水,流过身体。呼吸,早已凌乱。空气里,是靡靡之音。
是累到极至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