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天,她赶稿,他工作,两个人倒也过得平和。
期间,去看过阮老太太一回,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对于他与她目前的关系,老太太这次装视而不见,不曾多说半句。
倒是那双精明的眼珠子,不停地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穿梭,看得她直发窘。
而有他在的日子,她想开通宵的愿望,永远也只能停留在美好的愿望之上。
总在晚上十二点,他准时将她的电脑关闭。哪怕她抗议,向他撒泼,亦无济于事。
他总有他的法子,让她就范。
比如,身体的亲密惩罚。
比如,半夜三更欲骚/扰高子俊,想叫那人的老婆接电话,推迟她的合约期。
而她,向来守时,只得扑愣着去抢他的手机。抢不到,便只能乖乖上床睡觉。恨恨地,在床上跺上几脚。
自希腊回来,他便大咧咧地住进了她的卧室。
安槿发现,自己越来越屈服于他的淫yin/威之下。
不得已,只好被迫着调整自己的生物钟。
每日清晨,恭送瘟神出门。然后,开始忙忙碌碌一天。
头一天中午,他给她打电话,问是否有吃午餐。
她迷迷糊糊问,几点了,就吃饭,早餐还在肚子里没消化。
男人在电话那头似乎低低咒了声什么,啪地挂了电话。她瞟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是午时一点。
十分钟后,立即有套餐送上门来。
自此数日里,中午十二点,门铃准时响。
送餐的小妹一脸羡慕,她说,姐姐你真是好福气,男朋友天天准时给你订餐,且不重样。
彼时她想到一句话,幸福在敲门。
天入暮时,便会接到他的电话,只是简单两个字,“下来。”
然后,啪地一声挂断,也不给她回应的时间。
有时,她会粗服乱头地下楼,甚至,趿着一双拖鞋忘了换,啪啦啪啦跳上他的车。
他看着她,蹙起好看的眉心尖,微叹气,又无可奈何地揉过她一头乱蓬蓬的黑发。
“瞧你,都快看不出女人模样了。”
她拍下他的手,回击他一句,“嫌弃了吧,想甩掉还来得及。”
然后掰开他车子前面的小镜子,用自己的爪子在头发上梳理几下。好在她的发质柔顺,容易服贴。
他会冷冷丢给她三个字,“你休想。”
他早已过了那以貌取人的年龄,更何况对于她的认知,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而且他又发现一件事,这个女人忙碌起来的时候,有些犯迷糊。
迷糊得让他想敲开她的脑袋,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把她带进酒店,不搭吊的装束叫服务生投来异样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她的那双有卡通图案的拖鞋上。
初时,她微有窘意,怕让他觉着难堪。
抬头看他时,他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自在。牵着她的手,大咧咧地选了靠近窗边的位置,点餐,然后强迫着她吃下很多的食物。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阮氏总裁什么时候换了新女伴?”
听说前任跟了他有三四年了,怎么说换就换了。”
“不知道哎,没听说过,瞧着这次,好像连口味都换了。”
“不晓得了吧,这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尝尝青菜萝卜的味道。”
“估计要不了多久,便是下一个任雪晨了。”
听到这里,安槿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有喷出来。
她朝他挤眉弄眼,“敢情我还成为你一道菜了。”
阮维东瞥了她一眼,“也快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凉了便想泼掉,是吧。”安槿一怒,叉子扣上他的。
他优雅地抽出他的叉子,老神在在地,“刚才谁说甩了还来得及来着。”
“那你甩吧。”她恨恨地,刀叉同时作战,将一块牛排切得七零八落,然后横塞入口,嚼得飞快,像是要将他给咽下。
待到她吃完时,阮维东眸微眯,勾起抹笑,“嗯,多吃点,脸上的菜色就会淡几分。”
安槿抡拳,碍于公共场合,没法挥打,悻悻作罢。敢情这男人也学会了来开涮她。
可有那么差吗?不就是窝在家里宅了几日,不曾见阳光而已。
她自我感觉还算良好,许是这样的日子于她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事。
回到家,她对着梳妆镜一阵猛照,嘟囔了一句,“我哪像菜了,乱讲。”
彼时,阮维东靠在床上,腿上搁着电脑,看一天股市。淡淡地笑了下,头不曾提起。
“看来今晚你挺悠闲,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时针,不过指向八点。
安槿腾地一下起身,“不睡。”
搬着电脑到客厅,与他划清楚界线。
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十二点,别让我再提醒。”
十二点,还是她向他争取来的。初时,那男人,压迫着她十点就得休息。
“知道了,比我妈还啰嗦。”
事实上,曾经有一晚,她待他沉睡时,偷溜着起床,抱着电脑躲在客厅的阳台上加班。却是不出半小时,便被他发觉。
他像一只幽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待到她发觉时,他的手指已经狠狠拧上了她的耳朵。
那种麻辣火烧般地疼痛,她记忆犹新。
男人下手,真狠。
他说,“不狠,不痛,你就不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