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沈三笑着夸讲。
“怎么下?”也抹在兵器上?
沈三耸耸肩,神密一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我憋死你!
两个时辰后,救死士兵陆续回来,全都带回了她要的药草。
命人支起几口大锅,将药草分类丢进锅里炒,没一会儿就炒得焦黄,然后命人研成粉末,最后沈三自己将药粉按比例倒在一起,小心的搅拌,不让身上沾一点。
将药包成几大包,招来几名精壮的小兵:“这包全是痒痒药,千万不要乱动,你们几个带着它去江州,找个敌军人多的上风顺风口将药打开,保证他们三日内打不了仗,江州可解一时之困。对了,”她又拿出一个药瓶,“这是解药,你们不小心沾上了吃一粒就行了。”
士兵喜笑眉开的领命前去,这次让你们痒个够本儿!
“这么简单?会不会被人破解?”肖风觉得不太保险,上次敌人的毒不也被他解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在一本绝世《毒经》中看来的,哪儿能说解就解,你还不信我?”沈三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就不管了!
肖风赶紧告饶:“我哪有不相信你!你可是我们的救星,我多虑了,想太多了还不行?”
“不跟你计较!”瞪他一眼后又说:“整兵去落盔山。”落盔山,落盔山,什么个破名!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儿!
本来在山的别一面发现敌军,想悄然过山奇袭敌军的忻炅函没想到反被敌军困住。
被困山中的大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自己面前除了大雾还是大雾,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成了不是瞎子的睁眼瞎,慌乱的士兵为了自己保挥刀乱砍,砍到的不是树木就是自己的同伴,惨叫声此起彼伏。
同样被困出中的忻炅函一进间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进山时明明没有雾啊!
“将军,我们中计了,这是一个阵法!”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许清惊呼一声。
阵法?他眯起了双目,望向茫茫的四周,这时一把刀从旁边砍来,他挥剑挡飞,气沉丹田高喝:“黎军将士全都住手,不要妄动,这是敌军阵法,不要误伤同伴,原地待命!”
他的一喝用了十成真气,传遍了整个落盔山,顿时,各种嘈杂的声音全都消失,只剩下大家粗重的呼吸。
“如何破阵?”
“此阵我没见过,糟了!我军还在继续进山!”许清大叫,将军的话山外没有听!
不可能,大军怎会不守军令?难道他们没有听到?“刚进山的将士为何不守军令?”忻炅函大喝。
“没听到啊!”刚进山的士兵大喊。
这阵法竟可以阻隔声音!若几成大军全进了山中,那岂不是要全部困死在这儿?不行,不能让将士妄送了性命!
忻炅函纵身一跃,窜高丈许,足尖轻点隐约可见的树枝再一纵身,冲破大雾,眼前一亮,沉声高喊:“众将士听令,原地待命,不得进山,山中有雾阵”阵字才说完,一只利箭迎面射来,他身形后后急撤,却依然没有躲开,正中肩窝。
人从高空坠落,狠狠的掉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将军!”阵里阵外的将士惊呼一片,将军为救大家中箭了、了!
“杀呀!冲啊——”早已埋伏在此的靖军突然如神兵一样窜出,大喊着冲向乱了阵脚的黎军。他们本是就肃逍派来等黎军全部进阵后再发堵杀,拣现成便宜的,可一看情况有变,全都杀了出来。
“为将军报仇!”不知是谁一喊,众人士气大涨,怀着仇恨,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顿时杀声震天,也不知敌军多少人,反正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杀杀杀!
沈君诺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双方大军混战的场面。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只见地上到处都是死人,遍地都是鲜血。
忍着心中隐隐的恶心,沈三拍了肖风一下:“这个是你的事,我可不会打仗。”然后转身,假装听不到,看不到。
早忍不住的肖风点头,一声令下,带着众将士杀了下去。
我军一见有援军到,士气大振,杀敌更勇猛,敌军却心生怯意,不知对方来了多少援军,只见自己身边好像全都是对方的兵马!
杀!杀!杀!砍!砍!砍!敌军越来越少,最后剩下的小股残兵全都后撤逃跑,不敢再战。
“穷寇莫追。”肖风知这进的阻止大家再追下去。
“沈公子,那是困住将军的落盔山。”求援小兵指向一座不高的山峰。
山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树木繁盛,参天大树随处可见。看不到一丝的雾气,里面人影依稀可见。
走近一看,这山又不是那么普通了,在群山包围下,它只能算一座山丘,地势相对较低,过份茂盛的林木遮住了阳光,使林间空气变得很潮湿,高山一丈多远都可以感受到它的湿气。
“天元和气阵!”沈三一惊,这是一个很古老的阵术,不过已经失传很久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至于她为什么能够知道可就全拜老爹所赐,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爹为了讨好她,砸下重金收购了一批奇书副本,而这个阵术正好在一本书中见过。
“那是什么阵?公子可能破解?”肖风急切的问。
“破?说得容易。看到没,这里湿气那么重,正是施这个阵的好地方。这个‘天元和气阵’可以把湿气聚在空中形成雾气,湿气越重雾气越浓,见风不散,遇雨不消,可隔断外音,人在里面就是瞎子聋子。更重要的是到了晚上,雾气会变成瘴气,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些都是书上说了。
“那可怎么办?离天黑只有一个时辰了。”肖风急得来回跺步,变成瘴气那还得了?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能解。让我想想书上怎么说来着?”沈三闭上眼回想书上的内容,“有两种破法。”
“你快说!”众小将一听有办法破阵,全围了上来。
“嗯,一种是走生门,凡是阵没必有其生死门,从生门就可以出来,不过里面人太多了,又有大雾辨不了方向,所以这一方法只能泡汤了。“她在这时打了个停顿,看了众人一眼:“不过,下一种方法也不容易。”
“什么方法?再难也要破!”众人眼中透着竖毅果敢,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动人心魄。
沈大被子众人的目光激得豪气大涨,指着山顶:“阵必有阵眼,这个阵的阵眼就在山顶上,在山顶之上有一座枯木,枯木上却有一枝葱郁的绿枝,只要将绿枝砍掉,此阵即破。”
众人望向山顶,隐约似乎看到了那枯木绿枝,脸上升起希望。
“我去砍了它!”一名小将自告奋勇要去破阵。
“慢着。”沈三大喝,“你怎么上山?走上去还是飞上去?轻功怎么样?能一步上天吗?”没头没脑,自不量力!
“我——”小将被问得哑口无言,低下了脑袋。谁能一步飞上去?大将军都不行!
沈三不再看他,转头问众人:“你们当中谁轻功最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众小兵升直来了,最多会些拳脚功夫,哪里会什么轻功!
一名小将站起来,红着脸说:“我可以跳树那么高。”他指指身边一棵小树,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记录了。
沈三不客气的白眼一翻,拜托,那也能叫轻功?最多就是跳墙术!“肖风你呢?”
他摇头,不说话。
天啊,忻炅函居然让一个不会轻功的人保护自己?真是脑壳坏掉了!泄气的看了他们一眼,怎么办?自己的轻功也不怎么样,这么高的山,她跟本不可能一飞上去。
太阳渐渐西坠,一个时辰很快就所剩无几,可是办法,办法在哪里?
一阵风吹过,树林哗哗做响。
有了!沈三眼睛一亮,树梢就是很好的停脚点嘛!真笨!这都没想到!阵法威力只到树梢,脚步踩一下应该没事,可谁去?
环视一周,得,还是得自己去!
“等着!”她纵身一跃,脚尖轻点,借力几次,窜上树梢,再一点,身形一纵,向山顶射去。一路不停的借力轻点,到山顶时她也差不多气竭了。
山顶,一株枯木孤零零的立着,身边没有一颗树,一丈多宽的距离内只有它。树上,一枝嫩枝在风中摇摆,显得那样娇弱可爱,至命的可爱!
再一次全力一跃,扑到枯木前,一手攀住枯木,一手将绿枝紧握在手中,“喀嚓”一声,绿枝断了。
哈哈成了!笑还没有展开,“哄”的一声,枯木应声而倒,气竭力尽的她只能跟着枯木一起摔下,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哎哟!妈的!疼死我了!”气极败坏的将手中的绿枝抛了老远,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了好一会儿后才爬起来,狠命的踹向倒在地上的枯木:“叫你倒!叫你倒!”
已被围困多时的众将士突然发现眼前的雾淡了,没一会儿,什么都看见了,重见天是的狂喜让他们雀跃欢呼。
“啊——我看见了——”震天的欢呼感染了每一个人,漫山都是最叫欢呼声。
“谁在叫,烦不烦啊!”心情超恶劣的沈三边下山边大骂,恼怒得见什么踢什么。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到下一脚踢到的会是大将军!
“唔!”一声闷哼从忻炅函口中传出。
“你什么了?受伤了?”沈三单脚跪下,将他扶起来。天啊,全是血,一只断箭还插在肩上。
“喂,忻炅函,你不要死!听到没!不要死!”拍打着他的脸,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慌着。她只知道他不能死,自己不要他死!
忻炅函虚弱的睁开眼,吃力的抬起无力的手抚上她的脸:“别哭,我死不了。”一睁眼看到的是她的脸,一股由心的暖意令他开怀,伤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死了才好!不死装死,吓谁呀!”君诺抹掉脸上的泪,狠瞪他一眼:“怎么办?我可不会医术!”
“扶我起来。”他咬着牙,想在她的挽扶下起身,可还没站起来,便又倒了下去,还连累沈三做了他的垫背。
“不能走你逞什么强?摔倒很好玩啊!”不知为什么,她竟会心疼,明明受连累的是自己,自己还心疼他?见鬼了!
“呵呵。”他强自一笑:“我都不知道腿也断了。”从开始上战场,大伤小伤从未断过,就数这次狼狈,可偏偏就被他看见了。心里没由来的不太舒服,他就是不想让他看见,也说不出理由。
腿也断了?正想把他推开的沈三不敢动了,天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万一又弄伤了他可怎么办?用一只手费力的撑起他受伤的肩:“我也没力气了,等他们来了再动吧,我可快要累死了。”
她不动,他更动不了。就那么身子抵着身子,脸对着脸,彼此的呼吸吹在对方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沈三不自在的眼珠乱转,就是不看他那深不可测的双眸,那里面似乎有一些她看不懂却能令她脸红的东西。
忻炅函脉脉的注视着她,眼中的紫气渐渐凝聚,她如花般的美貌让他移不开眼,躲闪的目光让他无声的扯开嘴角。多可爱的一个小人儿,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虽然他是个少年,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可他呢?他在乎吗?没关系,他会不在乎的,他保证。
他的唇轻轻碰触她的嘴角,惊得沈三大叫:“你干什么!”
他咧嘴一笑:“感谢你发现了我,还做了我的垫背。”
“感你个大头鬼!”她费力的把他推到一边,站起身,狠瞪他,管你去死!敢调戏小爷,不想活了!
生气了。他生气的模样一样好看。忻炅函笑容不减,躺在地上,依旧冲着他笑。
“笑什么笑!”气极的她抬起脚就要给他一脚,可踢到半中间就踢不下去了。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虽然明知道搜救的士兵马上就会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看到她的动作,他还是笑,笑得更开怀。
笑笑笑!笑死算了。沈三不去看他那令她郁闷之极的笑,愤愤的踢着身边的老树,只等着士兵一来拔脚就走。
搜救的士兵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接下来又是一阵忙乱,所有人都在围着忻炅函转,而她却被远远的排斥在人群之外。她冷冷的讥讽一笑,转头离开。毕竟受伤的是他们的大将军,而她什么都不是!
负气而走的她却没看到忻炅函找不到她时失望的眼神。